22.野玫瑰_掰夫是个技术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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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野玫瑰

  秦云疯了。

  早在看见苏秣满身鲜血的时候,又在苏秣哭着说,“秦云,秦云先生我疼”的时候疯到了极致。

  去医院,这三个字窒颈,让他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去医院,秦云根本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医院,苏秣他根本就没有死。

  秦云忍不住头埋在苏秣脸上蹭了一会儿,“你是不是生气不想理我了,苏秣,别生气,你难受我也难受。”

  “苏秣该醒了,不要一直生我气了,好不好。”

  头顶的白炽灯凉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秦云都会被惊醒,他醒了就会花费很长时间趴在床头看苏秣。

  依旧好看。

  秦云没忍住,他用手指摩挲了苏秣的唇边,冷的,冷冰冰的,秦云又哭又笑,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冷的。

  “苏秣,好冷。”太冷了,冷到不像正常人的温度。秦云贴上自己的嘴唇,暖暖,暖暖就好了,暖暖就不凉了。

  交任务的时候,苏秣听见罪犯先生说,秦云先生很痛苦,救救秦云。罪犯先生又说,他错了,他应该去死,从始至终他都不想让秦云难过,他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找上苏秣。

  罪犯先生灵魂消散的很快,灵魂是是不能哭的,可他分明看见罪犯先生在哭。

  哭得那么伤心。

  苏秣错愕:【000,我错了吗?】秦云先生为什么会难过,苏秣以为他死了男人会得到解脱,【还能回去吗?】

  事实上000也有所触动,它看到了最后的结局,苏秣死了,秦云也死了,心死了,一个疯子又不吃不喝能活多久,反正没几天好活。

  【身体还没有火化,可以回去,只是……】诈尸还魂会不会太恐怖了一点?

  苏秣像是看出了000的担忧,【我想,我应该给秦云先生选择,哪怕他杀了我。】他想给秦云先生一次机会,无论代价是什么。

  【回去需要花费一半的能量,而且您原有身体已经被破坏了基层,就算能回去,以后也只能吃药控制,会体弱。】000以为听到这句话后宿主会拒绝,他们做任务又不是做慈善,哪真有那么多能如愿以偿的。

  苏秣道:【送我回去吧。】

  宿主是个很温柔的人,有些温柔只能依附表面,而有些却能深达骨髓,系统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辅助宿主完成任务,000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苏秣的要求。

  纵使,它不喜欢秦云。

  如果不是为了男人口中的正义,宿主不会选择自杀。

  苏秣醒的时候,屋子里白炽灯亮的刺眼,他躺了太久,以至于乍眼看到灯光还不适应,苏秣伸手挡了一下光。

  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被修复好,他依旧喘不上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遗症。

  秦云先生的气息如此贴近,男人吻得很轻,他只待在外面磨磨蹭蹭,温柔而又缱绻。

  等适应了灯光,苏秣拿掉遮在眼睛上的手。男人细微又轻柔的吻,让他勾住秦云先生的脖子同时……又忍不住去回应,他用舌尖撬开男人那两片唇瓣匆匆忙忙的闯了进去。

  窜到脊椎骨的痒意,逐渐上升的气温,苏秣忍不住哼了一声。轻到,微不可察。

  秦云愣住了,他身体僵直,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苏秣。”秦云呢喃出声。

  “嗯。”苏秣小声回应道。

  秦云涩口难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一遍一遍喊道:“苏秣,苏秣,苏秣,苏秣……”

  男人留给他的从来只有不苟言笑又行事果断的一面,他在追逐这个男人的背影,他以为,他的一厢情愿落寞又可悲。

  苏秣第一次看秦云哭,哭的像个孩子。

  秦云说:“我喊了你很多次,可你从没有没有回应过我一次。

  苏秣,你不是不生气了。”配上一脸泪水,怎么看怎么喜感。

  苏秣心里五味陈杂,“我没有生气。”

  秦云伸手想碰碰青年房东的脸颊,“可,可以吗?”

  这一刻的秦云先生低到了尘埃里,苏秣像看到了一开始的自己,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接近,害怕会唐突,又害怕被厌恶。

  苏秣抓住了秦云的手,放在胸口上,心跳声炽热富有活力,他认真道:“秦云,我喜欢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云突然惶恐不安,“苏秣,你笑一笑。”秦云做了很多次梦,梦的最多是青年房东说喜欢他,他无数次看见对方在说完这句话把刀插进了心脏口,但每一次苏秣都没有笑,每一次对方都选择了自杀。

  秦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么荒谬的梦,苏秣明明就在他怀里躺得好好的,怎么会选择自杀?

  苏秣只是生气不想看见他。

  【000,秦云先生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000道:【他疯了。】疯在宿主死掉的那个晚上。

  疯了吗?

  苏秣皱紧了眉头又很快松开。

  秦云先生说想看他笑。

  苏秣笑了笑,一如当初暖如三春风,明媚如扶桑。

  他紧扣男人的手指道:“秦云,我在。”

  苏秣以为000说的疯了,只是一个概述词。

  直到有一天,苏秣出去买菜回来,才真正意识到疯了这两个字的定义。

  找不到苏秣的秦云步入癫狂,他红着眼砸碎了家里的碗具,地上一片狼藉,碎瓷片铺满了大理石的地板。猛地,秦云像是想起什么,他弯腰低身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尖锐的瓦片割破了手指,血顺着往下滴,“嘀嗒嘀嗒”。

  秦云没感觉,他用力攥紧了瓷片,手心被划破,鲜血沿着瓷片流下来,秦云死死抱住了膝盖,他找不到苏秣了。

  他把苏秣弄丢了。

  丢了,回不来了。

  喉咙像被人掐住,苏秣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他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发出了破碎的两个字音,“秦——云。”

  直到秦云抬头,深色瞳孔黑得空洞,像是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

  秦云抬头看了很久,终于从衣服的颜色辨认出这是苏秣今天早上穿得衣服,“苏秣。”

  “苏秣,别不要我,我会很乖的。”

  苏秣刚要开口,一口鲜血顺着喉管喷了出来,这身子不宜情绪大起大落。

  秦云扔了手里的瓷片,“腾”地跑过来,“苏秣,别生气。”秦云伸手,又放下。

  苏秣主动贴近,靠在了秦云的肩膀上,“抱我去沙发上。”他对某个手足无措的大男人提着要求,做点事总该没有那么多闲心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扯住男人的衣角,借力把人推到在沙发上。

  苏秣坐在了秦云的腿上,他低头俯在秦云先生耳畔,又叼住男人的耳垂,“秦云,我喜欢你。你知道,我喜欢你,不会离开你。”

  苏秣说话声音又轻又细,“秦云,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还有,我不喜欢你叫我苏秣,太生疏,叫我秣——秣。”

  秦云低头磕在了苏秣的肩膀上,“秣秣?”

  “嗯。”苏秣低垂着眉眼笑得很柔。

  他们卖了房子,去了四线以外的一个小村庄。

  农村的空气远比城市要好多了,苏秣不常出门,身体不好,上回出门吹了一阵凉风感冒发烧后,秦云就不肯他出门了。

  事实上,男人也不喜欢他出门。

  大概占有欲作祟。

  大部分时间苏秣都蜷在被子里,他体冷,大热天的也不觉得热,快到秋天了,别人穿长裤长衫,他穿秋衣秋裤。

  今年秋天比往年冷,苏秣裹着被子不愿意起身,男人也不管他。

  苏秣躺在被子里,打着哈欠,以前他还能扫扫地洗洗碗,最近天冷了,他除了想待在被子里,就想窝在男人的怀里。

  秦云先生在扫地。

  苏秣懒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于他下定决心要从被子里面出来。

  “怎么起床了?”

  苏秣道:“一直躺在床上难受,下来帮你扫会儿地。”

  秦云一把抱住了赤脚下床的苏秣:“地上凉,别乱跑。”

  苏秣两手勾紧了秦云的脖子道:“有你抱着我,不凉的。”脚都没碰到地,哪有那么容易感冒,“我又不小了,你怎么跟看孩子似的?”

  苏秣在秦云怀里趴了好一会儿。

  年后,小雨络绎不绝的下了好几天。

  苏秣身子不好,雨天更是疼得厉害,关节里面疼和外面那些疼都不一样,像有虫子在里面啃食。

  男人带他看了老中医,中医说他体弱,受不得一点凉,他手脚患上关节病,这病治不好,只能喝药缓解,喝药也管不了什么用,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有时候疼得太厉害会咳血。

  苏秣没敢真咯出来,他怕男人担心。

  中药喝了二十几年,中间苏秣大病小病一直没断,每次秦云给他买药都要跑到镇子上。

  苏秣不想看病,反正治不好,他不想乱花钱,再说疼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不吃药也没关系。

  病了几十年,苏秣没喊过疼,他知道男人心里的疼不必他好受,他疼得时候,秦云先生就在一旁看着,他们都不说,他知道他疼得时候,男人比他还难过。

  苏秣病的越来越重,人越老身体就越是不好,他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近几日咯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查不出原因。

  苏秣知道,这是当年留下来的后遗症。

  他挂了很多水,从来医院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秦云,我们回家吧,今天大年三十我想吃你包的饺子。”

  秦云忍住心头的酸涩说了一句:“好。”

  当天晚上,苏秣出乎意料的睡了个好觉,他窝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冷。

  苏秣睡得太熟了,睡着了便没有再醒过来。

  秦云抱着苏秣微微愣神,他依稀记得……那个对他笑得温柔的青年房东。

  “秣秣,天冷了,该多穿点衣服了,你看你手都凉了。”

  秦云死在开春,正常老死,了无牵挂,临终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了苏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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