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识玉那个畜生_绕床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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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李识玉那个畜生

  周端:他开始了,他又开始了。

  沈竹颠簸了一路,紧赶慢赶地走了好几天,才到了大名府。

  大名不比汴梁,空气比汴梁冷很多,风沙也比汴梁大。

  沈竹下了马车,一呛风冷不丁的有些不适应。

  以前他在更西北的地方生活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些年京城的养老生活,把他养得不如以前了。

  但沈竹没想到乍一下马车,一众官员穿红戴绿,脸上洋溢着喜庆的表情夹道而站,一边鼓掌一边热情地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沈竹被这场景土到了。

  他只知道北境民风热烈。

  但他没想到热烈到这种程度。

  他十年前离开西北的时候北境也不这样啊。

  时光,能让人变化这么大吗?

  沈竹还没从土味的洗礼缓过神,一个穿着知府官服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给沈竹行了好大一个礼,一脸谄媚道:“大名府知府见过沈知院。”

  哦,原来是大名府知府组织的,那沈竹就不惊讶了。

  他和大名府的现知府早些年见过几面。

  大名府的知府姓冯名任知,先帝时就在大名府当主簿。是个出了名马屁精墙头草,表面一套背后一样玩得特别顺。

  在当今皇帝登基前,就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飞速站队,保住了一颗脑袋。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也找不出来像冯任知这种在新旧两任皇帝交替中官职不升反降的人。

  算下来冯任知不仅什么都没损失,还反过来混了一个两朝老臣的名声。

  现在这个冯任知又得了消息,转头站到了大皇子那边,应该和李珏非常不对付。

  思索了一圈,沈竹做到了心中有数。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沈竹忍着恶心对冯任知那个油头粉面的脑袋笑道:“劳烦冯知府了。”

  冯任知此人长相简直是个从话本里扣出来的笑面虎,那两只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嘴角往上一翘,总是让人觉得他那破嘴里说不出什么令人相信的真话。

  “哪里哪里。”冯任知笑着虚与委蛇道,“沈知院莅临大名府,简直是大名府所有官员和百姓的荣幸,这是应该的。”

  沈竹笑了笑,不走心地听冯任知吹捧了一路。

  冯任知此人行事及其浮夸,每每知道京城要来人的时候,恨不得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大搞活动,把所有主干道的楼阁全都重修一遍,把所有百姓的口供全都核对一遍。

  看起来哪都是欣欣向荣,问起来谁都是衣食无忧。

  至于真相,谁在乎?

  随后只要再把从京城来的官员安置在最好的酒楼里,配几个最好的歌女,送几箱最好的珠宝。那些官员就会乐呵呵的回了和皇帝述职,把冯任知大夸特夸。

  就这样,尽管大名府一年不如一年,冯任知的官职却是比边境的战况都稳当。

  但沈竹不是冲这个来的,冯任知也不是个蠢人,他知道沈竹的目的。

  毕竟当年沈竹作为主帅的那场战役失利,就是因为辎重在大名府出了问题。世人无利不起早,沈竹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所图的。

  打了一路的太极,终于在沈竹落宿酒楼之后,冯任知才开始进入正题。

  冯任知给沈竹倒了一壶新开坛的秋露白,旁敲侧击地打探道:“大皇子很想结识沈知府。”

  沈竹听后挑了一下眉,他在京城都没听说大皇子想结识他,怎么跑到离京城几百公里的大名后,这大皇子还想起他来了?

  沈竹心知冯任知没憋什么好屁,没接话,等着冯任知的下文。

  果然,冯任知接着道:“怀王在京城里权势滔天,大皇子实在看不下去,一直想惩处怀王奈何力不从心。现在只有沈知院有能力与之抗衡,还望沈知院支持我们大皇子的大业。”

  “噗――”一直在旁边闷头干饭的周端听了这话忍不住喷了出来。

  周端自打进了大名府就没怎么说过话,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在政事上的天赋,索性闭嘴免得给沈竹添乱。

  一落座周端就尽力用饭堵住自己的嘴,省得自己忍不住骂冯任知。但是这个冯任知实在是太能扯淡了,周端实在憋不住喷了出来。

  “你们聊你们聊。”周端学着冯任知的语气浮夸道,“贵地的饭实在是太好吃,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忍不住吃太快就呛到了,见笑见笑。”

  沈竹听了忍不住笑了一下。

  冯任知也知道周端这是在嘲讽他,脸不自觉的黑了。

  但是冯任知反应很快,脸黑也就只一瞬,又很快恢复了他一开始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转头问沈竹:“沈知院怎么看?”

  沈竹拿起酒杯在唇边停了一下,玩味地看着冯任知,笑着反问:“冯知府怎么就确定本官会站在你这边?本官可是和怀王成了亲的。”

  冯任知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道:“沈知院和怀王一直不合,下官知道的。”

  说着,冯任知还拿出一封手书道:“这还是怀王背着沈知府下的口谕,说大名府上下见沈知府如见怀王,这分明是在暗示枢密院也归他所管,这是在夺沈知府的权。”

  勾心斗角一半的沈竹一听说有李珏的口谕,立刻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明明在城门口还死皮赖脸的不让他去,结果还不是下了口谕护着自己。

  沈竹看完了手书,立刻恢复成正色。

  他有点好奇,这冯任知也不是个不会看眉眼高低的,怎么就能把李珏护着他看成是夺他的权?

  “冯知府怎么就知道本官一定会帮你?”沈竹试探着问道,“万一我就区服了怀王的淫威呢?”

  冯知府理所当然道:“怎么可能,沈知院你和怀王是两个男人,肯定是被逼得或者利益相关,总不能是真爱。”

  沈竹在心里感叹道:不好意思,还真是。

  沈竹又问道:“那……京城里的那些话本和传言冯知府也不知道吗?”

  冯任知以为沈竹是怕委身他人会被轻视,大度地一挥手道:“那肯定都是假的,民间话本,不可信。”

  沈竹:“……”

  沈竹突然想起来,北境男子魁梧,一向不喜男风,而沈竹也生自西北,冯任知不相信他和李珏是真的也是情理之中。

  这就是直男吗?

  沈竹不由得默默感叹一下,要是之后某天冯任知明白自己是因为过于直男败下阵来,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而且还有一点……”冯任知继续道,“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当年我可是亲自接了怀王的命令扣押了辎重。”

  “这事想必沈将军也清楚吧?”冯任知凑近了对沈竹低声道,“这么大的仇,沈将军可咽不下吧?”

  周端怕沈竹被冯任知的话挑唆,刚想让冯任知少胡说八道,沈竹却一下子截了胡。

  沈竹没像周端以为的那样产生动摇,而是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问道:“你知道当年怀王扣押辎重的内情?”

  冯任知以为沈竹是想通了要站队在他们这边,立刻道:“知道啊。”

  然后,他就看见沈竹立马就换了个表情,眼泪巴巴哭着道:“那就全仰仗冯知府救沈竹于苦海了。冯知府根本想不到,李识玉那个畜生有多无情……”

  沈竹的哭很有技巧。

  首先眼眶要湿。

  其次眼睛要润要红

  最后,眼泪不能直接从眼角淌下来,而是要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下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沈竹哭得那叫一个有苦难言梨花带雨,把冯任知唬得一愣一愣的。

  沈竹就不信他不能从冯任知这里套出点什么来。

  论起演戏,他还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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