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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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许歌拉着沈郁离开了屋子，骆景程和姜亦琛也跟过去了，夏邑桐停下捋胡子的动作，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用苍老的声音问道：“那个男孩就是…
……”
“是。”姜玉阳答道。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骆鸣想学夏邑桐捋胡子，无奈胡子还没长出来，只能摸着下巴的胡渣点了点头。
“玉阳，要不把那孩子给我做……”笑得一脸奸诈。
“NO！”宋美黎几乎是从榻榻米上跳了出来，她双手交叠成一个大大的叉。“NO!NO!NO!鱼鱼是我要留下来做媳妇的！您没见到他跟我家小琛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吗？难道您忍心拆散他们吗？”
骆鸣再次窘迫得无言以对，夏邑桐则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他其实想说:要不把那孩子给我当徒弟吧？
夏邑桐心中郁闷，刚刚宋美黎口误了吧，应该说是女婿差不多！额……不对，姜家又没有女儿……
姜玉阳瞪了一眼没分寸的妻子，宋美黎赌气地撇撇嘴。
“本来就是嘛！而且您孙子跟夏老的外孙不是青梅竹马吗？您也不为他们两个想一下！”
“哎，别提了，那两个小东西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这次回来还一句话都没对过呢！”这才神伤了！
骆鸣和夏邑桐也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您都说了是闹别扭，过几天就好了，这世界上有那对情侣没闹过别扭呀？”这次说得更明显了。
“这……也对。”仍是毫无察觉。
“嗯嗯！”这回轮到宋美黎拼命点头。
这就对了，可别再跟我争‘媳妇’了！向姜玉阳递了个“得逞”的眼色。
姜玉阳：“……”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许歌兴奋地牵起沈郁的手来回摇晃。
沈郁不习惯他的热情，却也不懂得如何拒绝，只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他裹在手心里。
“更想不到的是你妈妈竟然就是老巫婆叨念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们真是有缘！”看着许歌欣喜的神情，沈郁也露出了微笑——
本来这阵子心情就不坏，何况这里的空气那么清新，这里的氛围那么亲切！
跟在后面的两个人之间的温度明显低了很多，他们本来就看对方不顺眼，这会儿还被许歌和沈郁冷落到了一块，郁闷到不想吭一声。
“对了——”许歌像想起什么似的把姜亦琛拉到一边。
“怎么了？”姜亦琛疑惑。
“怎么样，我教的那招顶用吧？”许歌邀功。
“什么？”完全一头雾水。
“那招呀——”许歌向他挤挤眼，却仍然见他没有忆起来的迹象，不禁气得跺脚，“你们两个都情侣围巾了，可不要把我的功劳揩得干干净净呀！”
“……”姜亦琛看了看脖子上的围巾，又想起那天晚上“甜言蜜语”的后果竟然是“独守空房”，无声苦笑：“别想多了这是他在你给我支招以前送的。”灭灭他的威风。
“什么呀，你早就采取攻势了，还害得我为你们的进展寝食难安！”
“……”
讲完悄悄话转过身，看到骆景程与沈郁不知在讲什么，两个人都笑容满面的，许歌不自然地撇过脸。
这一幕，姜亦琛也见到了。
该死的骆景程，竟然当着许歌的面沾花拈草！沈郁也该死，怎么走到哪都招蜂引蝶！
他皱了皱眉，拉起许歌的手向他们走去。
许歌反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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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沈郁与骆景程，她们刚好也往他们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慌乱地想挣脱姜亦琛，但是姜亦琛却把他的手握的更紧。
怎么可以让阿琛这样牵着？会让沈郁误会的！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发展，自己怎么可以再让他们起误会？难道自己要一辈子躲在亦琛的庇佑下吗？
可是，看到骆景程的笑颜，他的心真的很痛……
“我们从明德远道而来，不知你这东道主准备如何招待我们？”姜亦琛对骆景程挑衅地扬扬眉。
那轻狂得有些自命不凡的语气不禁让骆景程想起初次见面的那个阳光绚烂的午后。
他答：“既然是爷爷吩咐下来的客人，我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是林西是个小地方，怕是没有去处能上少爷的眼。”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想招待你！
“谁说的！”许歌不满地瞪了一眼骆景程。“今天二十七，老街有市集，我要带沈郁去看！”说着挣脱姜亦琛的手，拉着沈郁跑开了。
两个人再次被他们抛在脑后。
姜亦琛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悠然跟上去，而骆景程则有些错愣地站在原地——他回家也一天多了，一起吃饭，一起陪老妈子聊天，一起跟老头们去散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竟然现在才跟他说上一句话……有些悲哀。
“沈郁，你不要误会，我跟阿琛没什么的。”许歌轻轻地握紧沈郁的手，“对不起！”
沈郁觉得许歌这个歉道得有些莫其妙，明明他才是姜亦琛的正房，怎么反过来跟他说不要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呢？
看到沈郁一脸茫然，许歌有些挫败感：怎么自己刚才会觉得他跟姜亦琛进展不错呢！
看他这个样子，姜亦琛应该是压根没表过白吧？他也太不主动了点！真是一对让**心的宝！
离开了田埂边的羊肠小道，走上水泥面的单行车道，看到的人也多了，偶尔还有大伯大婶跟骆景程与许歌打招呼，应该是熟人。
虽然许歌从小就离开了宁德，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通过他与夏薇芝几分相似的面容猜出了他的身份。
不一会儿就到了市集。这里商贩如云，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声更是连绵不绝，喧闹无比。
这儿不仅有普通的农贸产品、生活用品，还有赶集这天才能吃到的小吃以及邻近少数民族村落的工艺品，沈郁看得目不暇接。
沈郁到处观望，旁边的小摊上摆着一堆石头。
这些石头有玛瑙红的，翠玉的，晶黄的，颜色各异，而且有圆有扁，有长有短，形态不一，但是摸起来都很平滑。
石头的单面用清秀的小篆刻着不同的字：洋、心、平、云……都是一些人名里常见的字。
他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许歌找了过来，看到这些东西，脸色有些深沉。
沈郁看看许歌，又看看远远地看着他们的骆景程，顿时回忆起来。
那次，苏白从楼上泼了他一桶冷水，骆景程好心把外套借给他，他洗那件外时候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块挂着红绳的翠色石头，上面用小篆刻了一个字：歌。
他早就知道许歌跟骆景程的关系匪浅，只是猜不透干嘛他们总是对对方爱理不理，若即若离的态度。
“许歌，这个什么？”沈郁故意问道。
“这是平安玉。”
原来不是石头！
“附近有个村子，以盛产玉石闻名，当地人相信带刻着自己的名字的玉石就可以避邪保平安，由此得名。”许歌细心地解释道。
“那你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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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再次故意发问。
“呃？有啊。”
“能不能给我也看一看？”
“这……”许歌看着沈郁期待的模样，有些不忍拒绝，可是这脖子上戴的不是自己原来那块玉……早知道就把它取下来了！
一块紫色的玉在沈郁眼前晃来晃去，刻了字的那一面翻了过来，是个“郁”字！
沈郁欣喜地抓住它，却看到摇晃着它的是姜亦琛，瞪了他一眼把玉扯到自己手上。
许歌感激地朝姜亦琛笑笑。
姜亦琛回他一个“没事就好”的眼神。
他知道许歌很重视那枚玉，有一次上体育课把它掉在操场上了，他竟然在草丛里摸索了两个钟，捂着找回来的玉，他高兴得又哭又笑。
他也知道玉上面刻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程”字。
“小伙子，找到你的名字了？”在一旁打瞌睡的老伯摘下挡着光线的草帽乐呵呵地看着沈郁。
“嗯！”这是一块椭圆形的玉，纯正的紫色里夹着几道乳白色的纹路，有点像裂痕，但是色泽温润，深沉而不阴郁。
沈郁爱不释手，可是一想到自己没带钱出门，不禁神色黯然。
看到沈郁有想放下玉的趋势，老伯赶紧说道：“小伙子，在这么多名字里找到你自己的名字可是缘分呐！况且戴玉可以保心护脾，这么纯粹的玉可是不多见的……”
“……”沈郁最终还是没舍得放下紫玉，他扯扯姜亦琛的衣角，用细弱蚊的声音对他说：“哥，帮我买，我没带钱……”
有些撒娇似的口吻喊出那一声“哥”，姜亦琛的心情大好。
“老板，多少钱？”二话不说，就给他付账。
“……”许歌对姜亦琛听到那声“哥”之后的反应感到不可理喻：又不是亲哥哥——他与沈郁的兄弟关系已经解释给许歌听了——用得着那么兴奋吗？转念一想，他不会是把他对沈郁的感情当成兄弟之情吧？这两个迟钝的家伙！
然而，姜亦琛对此却有另一种理解。
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喊他“哥”了，特别是他害他差点丢了小命之后，他对他更是恨之入骨，虽然一条围巾也许代表他原谅了他，但是他想他依赖他更多。
那一声有点别扭的“哥”仿佛让他回到了最初纯真无邪的岁月……
许歌看着姜亦琛宠溺地帮沈郁戴上玉坠子，那熟悉的一幕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景程，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一点儿也挽回不了了吗？十几年的感情，五年多的牵挂思恋，就要这样子终结掉了吗？
他抬起头，却看到骆景程也在远远地望着自己，慌乱地收回眼神。
骆景程看到他刻意回避的受伤的目光，心亦苦涩得发疼，这个他曾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男孩却被他狠狠地伤害了，而他却鼓不起勇气面对他——何其的懦弱呀！
立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什么却觉得如此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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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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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单面用清秀的小篆刻着不同的字：洋、心、平、云……都是一些人名里常见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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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许歌跟骆景程的关系匪浅，只是猜不透干嘛他们总是对对方爱理不理，若即若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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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安玉。”
原来不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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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歌看着沈郁期待的模样，有些不忍拒绝，可是这脖子上戴的不是自己原来那块玉……早知道就把它取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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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欣喜地抓住它，却看到摇晃着它的是姜亦琛，瞪了他一眼把玉扯到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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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找到你的名字了？”在一旁打瞌睡的老伯摘下挡着光线的草帽乐呵呵地看着沈郁。
“嗯！”这是一块椭圆形的玉，纯正的紫色里夹着几道乳白色的纹路，有点像裂痕，但是色泽温润，深沉而不阴郁。
沈郁爱不释手，可是一想到自己没带钱出门，不禁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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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多少钱？”二话不说，就给他付账。
“……”许歌对姜亦琛听到那声“哥”之后的反应感到不可理喻：又不是亲哥哥——他与沈郁的兄弟关系已经解释给许歌听了——用得着那么兴奋吗？转念一想，他不会是把他对沈郁的感情当成兄弟之情吧？这两个迟钝的家伙！
然而，姜亦琛对此却有另一种理解。
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喊他“哥”了，特别是他害他差点丢了小命之后，他对他更是恨之入骨，虽然一条围巾也许代表他原谅了他，但是他想他依赖他更多。
那一声有点别扭的“哥”仿佛让他回到了最初纯真无邪的岁月……
许歌看着姜亦琛宠溺地帮沈郁戴上玉坠子，那熟悉的一幕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景程，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一点儿也挽回不了了吗？十几年的感情，五年多的牵挂思恋，就要这样子终结掉了吗？
他抬起头，却看到骆景程也在远远地望着自己，慌乱地收回眼神。
骆景程看到他刻意回避的受伤的目光，心亦苦涩得发疼，这个他曾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男孩却被他狠狠地伤害了，而他却鼓不起勇气面对他——何其的懦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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