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跨频道聊天
“好奇么？”
菲鲁林德这样问道，语气里带着研究人员特有的气质，这让洛丝薇瑟愈发确信眼前这个家伙不是她之前所见的斯瓦塔尔法。
——悬浮窗的姓名版可不会骗人。
她这样想道。
作为最特殊的个体，她和奥琳希露无法共用一个悬浮窗就说明了一切，这件事上是骗不了人的。
“老师。”
一见到菲鲁林德，029立刻恭敬地低下头，表现得就像一个乖巧的学生。
菲鲁林德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径直来到蒙戈面前，打量着这个草原上的昔日霸主。
蒙戈冲他龇牙咧嘴，就像被困在囚笼里的狮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要放在以往，有人这么肆意打量他，他可能就直接一口啐了过去。
但现在，天花板上有一枚可怕的东西对准了他，他能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感受到一股湮灭的力量正在汇聚。
不敢动、不敢动。
没有人回答菲鲁林德的接话，气氛随着他的到来凝固了。
他的目光停在蒙戈脸上，却自顾自地说道：“拉沃修德兰的天才机械师们自从发现了神息以后就在尝试利用这股不稳定的能量，虽然从中获得的东西让他们屹立在科技的巅峰，可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比如你们所见的废墟。
“神息氤氲成实质，拥有了镜面，又悬浮在高空，因此你们所见的便是废墟的影子……之所以不是倒影，是我用一层凸镜将它又反转了过来，方便我的观察。你们对它的惊讶与猜测让我收集了不少心理学相关的样本，可惜那不是我研究的领域。”
“可你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阁下……”洛伦斯特鼓起勇气开口道：“到底是什么禁锢了你所谓的‘神息’。”
“答案其实已经给出了，不是么。”
菲鲁林德看向圣座。
“你们……相信‘神’的存在吗？”
“当然！”
一个圣骑士率先回答道，从他虔诚的眼神不难判断这是一个狂热的信徒。
“很遗憾，回答错误。”
菲鲁林德耸耸肩，充满歉意地答道。
没等众人意识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天花板上的枪口便射出一道强光！
滋——
那个抢答的圣骑士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直接被光线蒸发了……
当场去世，连渣都不剩。
“可我不信。我还在努力解开这个谜团，我不允许有人如此愚蠢，将答案简单地归为‘神’，这个世界不存在神，假如有人证实了神的存在，也一定是证明方式有误。”
菲鲁林德简单说道。
恐惧如同一片海，让所有人在沉默中窒息。
圣座脸色煞白，惶恐地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刚才是他说的“或许是神的力量”，而这个煞神看过来的眼神显然就是如此意味。
警告，又期待。
“原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甚至没有捍卫答案的勇气，如此卑微的存在，如此可笑……”
圣座的头埋得更低，紧咬着牙，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菲鲁林德有些失望地将目光移开，但当他看到洛伦斯特时，眼睛都亮了。
这位圣骑士此刻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居然杀了他……你杀了他，就在我眼前，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如此信任我，我却没能保护他……”
他仿佛梦呓般嗫嚅着嘴唇，身上却逐渐浮现起光亮。
与蒙戈一样，洛伦斯特身上的镣铐也嵌进了肉里，只要他肌肉紧绷就会发出麻痹的电流。
比如现在，电流就在呲啦作响，洛伦斯特身上弥漫着一丝糟糕的焦糊味，可他却像压根感受不到痛楚一样。
“你，很有趣。最起码你在竭力证明自己的答案是对的。”
菲鲁林德饶有兴趣地望着圣骑士，摘下悬窗架在鼻梁上，一副考究的单片眼镜顿时出现。
只见他盯着仿佛在赛亚人蓄力变身似的洛伦斯特，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念叨着：“妙啊、妙啊……”
“咔嚓”
是镣铐被崩断的声音，沾着血迹的锁链被从洛伦斯特身体里逼了出来，不止于此，禁锢他的银白色囚车也瞬间裂开，朝四面八方射了过去！
按理来说光是这一下就足以造成海量的伤害——指对友军。
但029站了出来！
他的身影高速移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每一道飞溅物即将伤及无辜时将其收集起来，于是炫目的爆炸之后，地面、墙壁、天花板上都嵌着囚车的碎片，洛伦斯特周围的人却毫发无伤。
菲鲁林德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尽管眼前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忽然，烟尘仿佛被一只手绞动，随即从中猛的迸射出一个锐不可当的枪头！
黄金打造，上面刻着隐隐发光的符文，气势惊人，径直从烟尘中弹出！
凌厉的劲风撕扯着烟尘，枪头上仿佛在跳动的符文刻印与空气剧烈摩擦，这也是“呲啦”声响的来源！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
枪头迅猛刺出，随后洛伦斯特从烟尘中跃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菲鲁林德。029见势不妙，立刻飞快地冲过去，试图像之前那样阻拦圣骑士。
然而这次他着实弟弟，人虽然快，但刚到就被枪身上的力量弹开了。
作为与圣剑纳希尔一同诞生在第一纪元——而且是赢了一次深渊的第一纪元前半叶——的神话武器，永恒之枪的力量是超乎一切的“规则”。
当七美德齐聚时，圣剑的持有者一定会“胜利”。
而当圣枪被驱动时，它一定会命中并洞穿敌人的防御！
无法被躲避，也无法被干扰。
177周目结尾，夏亚利用自己对洛伦斯特的了解让他没来得及使用这把圣枪就失去了战斗力，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
029被击飞，眼睁睁看着枪尖轻而易举地洞穿了菲鲁林德，后者就像是个半人高的玩具娃娃，倒飞了出去，血肉飞溅。
“哈……”
洛伦斯特大口喘着粗气，握着圣枪的两只手抖得像筛糠一样，赤裸的上半身上同样鲜血淋漓。
血液从他的毛孔争先恐后地涌出，仿佛人形花洒似的，眨眼间就不行了。
“啪”
圣骑士也倒在了血泊中，趴成了一个有bgm的姿势。
两人的交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先看到菲鲁林德举手投足间就带走了一个人，随后洛伦斯特爆发，然后与穿白大褂的侏儒同归于尽。然后就没了。
死一样的安静持续了十多秒，此间所有人都呆呆望着这一地狼藉，根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连875这么嘴碎的家伙都被镇住了。
哦不对，是它的嘴被封起来了……
“那个家伙……死了吧？”
打破沉默的居然是穆鲁，这家伙自从被无端卷入这场争端后就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是因为和自己的祖先人设重复被顶端抑制了，现在随着蒙戈也被这一幕震惊，他倒率先醒来。
“应该是死了吧……”
蒙戈接过自己曾曾曾……曾孙子的话茬。
“多么美的一击……如果是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他喃喃道。
似乎沉醉于洛伦斯特这舍身的一击。
“先祖，我指的是那个矮子……”穆鲁弱弱道。如果是别人他就直接骂“傻哔老子问的不是那谁而是那谁”了。
“死透了吧。”蒙戈皱眉道。
他恰好是离菲鲁林德尸体最近的，能看到这家伙胸口开出的大洞，以及里面蠕动的器官。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菲鲁林德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爬了起来。
“很遗憾，回答又错误。”
这话一出，头顶的枪口又开始动了，仿佛在挑选一个幸运的小朋友……
这次，它挑中了蒙戈！
滋——
然而强光却只是熔化了他身上的镣铐，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我们是同类，所以我杀不了你，也不会这样做。”
这个胸口开着大洞的尖耳朵侏儒弹了弹衣服上的血，自顾自说道。
不知什么料子做成的白大褂，血渍就像荷叶上的露珠似的全滚落了，他心口的大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的意识绑定在灵魂熔炉，你呢？”他抬头问蒙戈。
蒙戈眉头微皱。
他没有回答。
这家伙一语就道破了他的来历……
他说得没错，蒙戈的灵魂绑在圣杯上，不过现在那东西叫「第好几号当铺」了，被存在夏亚的亚神空间里。
自夏亚拿走了那东西，他俩还没来得及多聊几句就发生了眼下这一系列变化，他也没机会确认自己是个什么状态……现在倒是清楚了。
从菲鲁林德的话来看，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算死了也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像那些个兽舞者召唤出的虚影一样，碎就碎了，大不了重召。
而对方也和他一样，只是如他所说那样，绑在什么“灵魂熔炉”里。
那是个什么地方？
“不回答么？那算了。”
菲鲁林德捡起了那把遗落的圣枪，又走回洛伦斯特跟前。
目睹此幕，蒙戈忽然上前挡在他面前。
“你要干什么？”
因为洛伦斯特这一枪，他对圣骑士的好感度暂时性拉满了，眼看圣骑士宛如风中残烛似的一吹就灭，他没法眼睁睁看着对方落井下石。
“这把枪的力量很奇妙，不，应该说这家伙激活这把枪的力量时能量运转轨迹十分奇妙，我只看了一遍就产生了许多启发，我还想再看一遍。这对我研究‘神’的力量很有启发。”菲鲁林德平静地说道：“请让开，不要打扰我的实验。”
蒙戈听得一愣一愣，不由得问：“你……你想怎么看一遍？”
“我要把这把枪再塞回去。”
“？？？”
蒙戈看着那么大的永恒之枪，又看了眼趴在血泊里的洛伦斯特，歪了歪嘴：“这……这不合适吧？”
“这怎么不合适？”
“这么大，他……他遭得住吗？”
“可以，而且还会因此感到充实和愉悦。”菲鲁林德认真答道：“而且，他所信仰的神会保护他——如果‘神’真的存在。”
“神还干这事儿？”
蒙戈惊了，看向同样呆滞的教会众人。
“你是说他们都……喜欢这么干？”
菲鲁林德想了想，“这应该取决于他们是否足够虔诚吧，假如将信仰视为一种投入，神的恩赐视为收益，那么投入越多，收益也就越大，越贵重……比如对你身后的这个家伙来说，将这把枪塞回去兴许能救了他的命。”
蒙戈看了看那把枪。
又看了看教会的人。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这他妈还能救命？还越虔诚越贵重？教会的人可真是太会玩了……”
蒙戈让开道，准备看看他无法想象的这一幕是如何进行的……
两人的跨频道聊天圆满结束，然而蒙戈期待的画面却没出现，这把枪只是靠近圣骑士，然后就被他吸收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蒙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失望……
嗯？
不对，老子失望干什么……
接着就如菲鲁林德预料的，洛伦斯特睁开眼，从血泊中踉跄着爬了起来。
粘稠的血浆从他身上滴落，看着还有些狠厉。
“来吧，继续使出刚才那一下，我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菲鲁林德说道，戴上了眼镜。
洛伦斯特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耳朵边都是嗡嗡声，视野里也一片模糊。
倒是听清了对方的要求，可他做不到……
不是他不想，是根本做不到啊！
且不说刚才那一下已经彻底掏空了他，现在能站起来都算运气好，更重要的是，方才那时压抑到极点的情绪迎来爆发，这才爆发出华丽的一击，平时圣枪就潜伏在他身体里根本不复苏的好嘛！
这个，他真办不到了。
“不配合么？”
菲鲁林德眉毛挑了挑，微微一抬手，“滋”的一声，又一名圣骑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蒸发了。
洛伦斯特立刻目眦欲裂：“你——”
“不对，不够，和刚才差远了。”
菲鲁林德皱眉，又一次抬起了那令人绝望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十分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听起来还有些喘。
“你就算杀光了所有人也没法重现刚才那一幕。”
菲鲁林德扭头望过去，看到一个陌生人。
是夏亚。
他扶着门，气喘吁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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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鲁林德这样问道，语气里带着研究人员特有的气质，这让洛丝薇瑟愈发确信眼前这个家伙不是她之前所见的斯瓦塔尔法。
——悬浮窗的姓名版可不会骗人。
她这样想道。
作为最特殊的个体，她和奥琳希露无法共用一个悬浮窗就说明了一切，这件事上是骗不了人的。
“老师。”
一见到菲鲁林德，029立刻恭敬地低下头，表现得就像一个乖巧的学生。
菲鲁林德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径直来到蒙戈面前，打量着这个草原上的昔日霸主。
蒙戈冲他龇牙咧嘴，就像被困在囚笼里的狮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要放在以往，有人这么肆意打量他，他可能就直接一口啐了过去。
但现在，天花板上有一枚可怕的东西对准了他，他能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感受到一股湮灭的力量正在汇聚。
不敢动、不敢动。
没有人回答菲鲁林德的接话，气氛随着他的到来凝固了。
他的目光停在蒙戈脸上，却自顾自地说道：“拉沃修德兰的天才机械师们自从发现了神息以后就在尝试利用这股不稳定的能量，虽然从中获得的东西让他们屹立在科技的巅峰，可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比如你们所见的废墟。
“神息氤氲成实质，拥有了镜面，又悬浮在高空，因此你们所见的便是废墟的影子……之所以不是倒影，是我用一层凸镜将它又反转了过来，方便我的观察。你们对它的惊讶与猜测让我收集了不少心理学相关的样本，可惜那不是我研究的领域。”
“可你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阁下……”洛伦斯特鼓起勇气开口道：“到底是什么禁锢了你所谓的‘神息’。”
“答案其实已经给出了，不是么。”
菲鲁林德看向圣座。
“你们……相信‘神’的存在吗？”
“当然！”
一个圣骑士率先回答道，从他虔诚的眼神不难判断这是一个狂热的信徒。
“很遗憾，回答错误。”
菲鲁林德耸耸肩，充满歉意地答道。
没等众人意识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天花板上的枪口便射出一道强光！
滋——
那个抢答的圣骑士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直接被光线蒸发了……
当场去世，连渣都不剩。
“可我不信。我还在努力解开这个谜团，我不允许有人如此愚蠢，将答案简单地归为‘神’，这个世界不存在神，假如有人证实了神的存在，也一定是证明方式有误。”
菲鲁林德简单说道。
恐惧如同一片海，让所有人在沉默中窒息。
圣座脸色煞白，惶恐地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刚才是他说的“或许是神的力量”，而这个煞神看过来的眼神显然就是如此意味。
警告，又期待。
“原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甚至没有捍卫答案的勇气，如此卑微的存在，如此可笑……”
圣座的头埋得更低，紧咬着牙，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菲鲁林德有些失望地将目光移开，但当他看到洛伦斯特时，眼睛都亮了。
这位圣骑士此刻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居然杀了他……你杀了他，就在我眼前，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如此信任我，我却没能保护他……”
他仿佛梦呓般嗫嚅着嘴唇，身上却逐渐浮现起光亮。
与蒙戈一样，洛伦斯特身上的镣铐也嵌进了肉里，只要他肌肉紧绷就会发出麻痹的电流。
比如现在，电流就在呲啦作响，洛伦斯特身上弥漫着一丝糟糕的焦糊味，可他却像压根感受不到痛楚一样。
“你，很有趣。最起码你在竭力证明自己的答案是对的。”
菲鲁林德饶有兴趣地望着圣骑士，摘下悬窗架在鼻梁上，一副考究的单片眼镜顿时出现。
只见他盯着仿佛在赛亚人蓄力变身似的洛伦斯特，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念叨着：“妙啊、妙啊……”
“咔嚓”
是镣铐被崩断的声音，沾着血迹的锁链被从洛伦斯特身体里逼了出来，不止于此，禁锢他的银白色囚车也瞬间裂开，朝四面八方射了过去！
按理来说光是这一下就足以造成海量的伤害——指对友军。
但029站了出来！
他的身影高速移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每一道飞溅物即将伤及无辜时将其收集起来，于是炫目的爆炸之后，地面、墙壁、天花板上都嵌着囚车的碎片，洛伦斯特周围的人却毫发无伤。
菲鲁林德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尽管眼前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忽然，烟尘仿佛被一只手绞动，随即从中猛的迸射出一个锐不可当的枪头！
黄金打造，上面刻着隐隐发光的符文，气势惊人，径直从烟尘中弹出！
凌厉的劲风撕扯着烟尘，枪头上仿佛在跳动的符文刻印与空气剧烈摩擦，这也是“呲啦”声响的来源！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
枪头迅猛刺出，随后洛伦斯特从烟尘中跃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菲鲁林德。029见势不妙，立刻飞快地冲过去，试图像之前那样阻拦圣骑士。
然而这次他着实弟弟，人虽然快，但刚到就被枪身上的力量弹开了。
作为与圣剑纳希尔一同诞生在第一纪元——而且是赢了一次深渊的第一纪元前半叶——的神话武器，永恒之枪的力量是超乎一切的“规则”。
当七美德齐聚时，圣剑的持有者一定会“胜利”。
而当圣枪被驱动时，它一定会命中并洞穿敌人的防御！
无法被躲避，也无法被干扰。
177周目结尾，夏亚利用自己对洛伦斯特的了解让他没来得及使用这把圣枪就失去了战斗力，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
029被击飞，眼睁睁看着枪尖轻而易举地洞穿了菲鲁林德，后者就像是个半人高的玩具娃娃，倒飞了出去，血肉飞溅。
“哈……”
洛伦斯特大口喘着粗气，握着圣枪的两只手抖得像筛糠一样，赤裸的上半身上同样鲜血淋漓。
血液从他的毛孔争先恐后地涌出，仿佛人形花洒似的，眨眼间就不行了。
“啪”
圣骑士也倒在了血泊中，趴成了一个有bgm的姿势。
两人的交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先看到菲鲁林德举手投足间就带走了一个人，随后洛伦斯特爆发，然后与穿白大褂的侏儒同归于尽。然后就没了。
死一样的安静持续了十多秒，此间所有人都呆呆望着这一地狼藉，根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连875这么嘴碎的家伙都被镇住了。
哦不对，是它的嘴被封起来了……
“那个家伙……死了吧？”
打破沉默的居然是穆鲁，这家伙自从被无端卷入这场争端后就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是因为和自己的祖先人设重复被顶端抑制了，现在随着蒙戈也被这一幕震惊，他倒率先醒来。
“应该是死了吧……”
蒙戈接过自己曾曾曾……曾孙子的话茬。
“多么美的一击……如果是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他喃喃道。
似乎沉醉于洛伦斯特这舍身的一击。
“先祖，我指的是那个矮子……”穆鲁弱弱道。如果是别人他就直接骂“傻哔老子问的不是那谁而是那谁”了。
“死透了吧。”蒙戈皱眉道。
他恰好是离菲鲁林德尸体最近的，能看到这家伙胸口开出的大洞，以及里面蠕动的器官。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菲鲁林德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爬了起来。
“很遗憾，回答又错误。”
这话一出，头顶的枪口又开始动了，仿佛在挑选一个幸运的小朋友……
这次，它挑中了蒙戈！
滋——
然而强光却只是熔化了他身上的镣铐，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我们是同类，所以我杀不了你，也不会这样做。”
这个胸口开着大洞的尖耳朵侏儒弹了弹衣服上的血，自顾自说道。
不知什么料子做成的白大褂，血渍就像荷叶上的露珠似的全滚落了，他心口的大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的意识绑定在灵魂熔炉，你呢？”他抬头问蒙戈。
蒙戈眉头微皱。
他没有回答。
这家伙一语就道破了他的来历……
他说得没错，蒙戈的灵魂绑在圣杯上，不过现在那东西叫「第好几号当铺」了，被存在夏亚的亚神空间里。
自夏亚拿走了那东西，他俩还没来得及多聊几句就发生了眼下这一系列变化，他也没机会确认自己是个什么状态……现在倒是清楚了。
从菲鲁林德的话来看，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算死了也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像那些个兽舞者召唤出的虚影一样，碎就碎了，大不了重召。
而对方也和他一样，只是如他所说那样，绑在什么“灵魂熔炉”里。
那是个什么地方？
“不回答么？那算了。”
菲鲁林德捡起了那把遗落的圣枪，又走回洛伦斯特跟前。
目睹此幕，蒙戈忽然上前挡在他面前。
“你要干什么？”
因为洛伦斯特这一枪，他对圣骑士的好感度暂时性拉满了，眼看圣骑士宛如风中残烛似的一吹就灭，他没法眼睁睁看着对方落井下石。
“这把枪的力量很奇妙，不，应该说这家伙激活这把枪的力量时能量运转轨迹十分奇妙，我只看了一遍就产生了许多启发，我还想再看一遍。这对我研究‘神’的力量很有启发。”菲鲁林德平静地说道：“请让开，不要打扰我的实验。”
蒙戈听得一愣一愣，不由得问：“你……你想怎么看一遍？”
“我要把这把枪再塞回去。”
“？？？”
蒙戈看着那么大的永恒之枪，又看了眼趴在血泊里的洛伦斯特，歪了歪嘴：“这……这不合适吧？”
“这怎么不合适？”
“这么大，他……他遭得住吗？”
“可以，而且还会因此感到充实和愉悦。”菲鲁林德认真答道：“而且，他所信仰的神会保护他——如果‘神’真的存在。”
“神还干这事儿？”
蒙戈惊了，看向同样呆滞的教会众人。
“你是说他们都……喜欢这么干？”
菲鲁林德想了想，“这应该取决于他们是否足够虔诚吧，假如将信仰视为一种投入，神的恩赐视为收益，那么投入越多，收益也就越大，越贵重……比如对你身后的这个家伙来说，将这把枪塞回去兴许能救了他的命。”
蒙戈看了看那把枪。
又看了看教会的人。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这他妈还能救命？还越虔诚越贵重？教会的人可真是太会玩了……”
蒙戈让开道，准备看看他无法想象的这一幕是如何进行的……
两人的跨频道聊天圆满结束，然而蒙戈期待的画面却没出现，这把枪只是靠近圣骑士，然后就被他吸收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蒙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失望……
嗯？
不对，老子失望干什么……
接着就如菲鲁林德预料的，洛伦斯特睁开眼，从血泊中踉跄着爬了起来。
粘稠的血浆从他身上滴落，看着还有些狠厉。
“来吧，继续使出刚才那一下，我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菲鲁林德说道，戴上了眼镜。
洛伦斯特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耳朵边都是嗡嗡声，视野里也一片模糊。
倒是听清了对方的要求，可他做不到……
不是他不想，是根本做不到啊！
且不说刚才那一下已经彻底掏空了他，现在能站起来都算运气好，更重要的是，方才那时压抑到极点的情绪迎来爆发，这才爆发出华丽的一击，平时圣枪就潜伏在他身体里根本不复苏的好嘛！
这个，他真办不到了。
“不配合么？”
菲鲁林德眉毛挑了挑，微微一抬手，“滋”的一声，又一名圣骑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蒸发了。
洛伦斯特立刻目眦欲裂：“你——”
“不对，不够，和刚才差远了。”
菲鲁林德皱眉，又一次抬起了那令人绝望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十分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听起来还有些喘。
“你就算杀光了所有人也没法重现刚才那一幕。”
菲鲁林德扭头望过去，看到一个陌生人。
是夏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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