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寄生后半夜
同一时刻，站在永夜塔最顶端的夏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龟龟……”
他怀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发出如此感慨，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很奇怪。
非常奇怪。
这种身具光学隐身、且无法被法师的感知识别的的虫子名为“猩红猎头者”，按理来说在游戏时间十五年后才会出现……
彼时也会爆发一场不知源头的“猩红风暴”，杀死最后的一些有生力量，相当于在摇摇欲坠的安达海姆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现在看来，这件事和普里西莉亚不无关系。
但这是后话了，目前的诡异之处在于……这个事件提前的很令人费解。
这种寄生于肉体的虫类之所以能诞生，有很大一部分理论支持来自于地表——红土草原的鲜血部族的巫术。
也就是蒙戈从许愿机那里换来的猩红仪式的变种……
但问题也在于此——这一周目里，蒙戈作为许愿机「圣杯」的器灵，已经成了夏亚的新晋小弟，被他灵魂绑在了过去曾是亚神空间、现在是专属蓝月空间的地方。
并且，随着拉沃修德兰事件结束，蒙戈本人也被他送到了地表管理野蛮人的力量。
这就意味着，这条路被堵死了，不会有鲜血部族的知识传播下来。那么以精灵现有的理论支持，是无法创造出“猩红猎头者”这种蛊虫的……
难道说，圣灵侧对于原有剧情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和他同一层次吗？
“但是这不应该啊……”
夏亚喃喃道。
无论是极圣灵巨人还是伊万希德的出现，都与平时一样，仅仅是试探而已。
换句话说，即便是维护期，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因为系统的修正依旧无处不在。
既然早就能这样大刀阔斧地修改剧情，还用得到那么藏着掖、处处受制着吗？
难不成圣灵侧也要像各种憨批反派一样收敛手段给主角送经验？
可拉倒吧，第一次维护他们就送了个能杀掉弗雷德里克的怪物下凡，如果不是圣座大人牺牲自己替他挡住了敌人，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等等……
夏亚好像猛然抓住了什么……
教会的力量……
莫非这就是教会之前在仪祭河滩大展拳脚的意义？
仔细想来，他们在每次维护期间不遗余力地给自己找麻烦，倒更像是为了拖住他，为自己争取时间……
那么争取来的时间，拿去干什么了？
虽然尚不清楚，但如果站在此角度来思考问题，许多谜团都迎刃而解，许多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看样子，还得提速啊……”
夏亚顿感事情不妙起来。
既然他们说过这次维护是最后一次‘内容更新’，就意味着想要彻底解决他这个麻烦……如果是这样，猩红猎头者什么的，都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他往上爬了一大截，来到那颗隐形的“巫师之眼”面前，拍了它一巴掌。
“能看到吗，亲王殿下，看到的话，眨一下眼。”
巫师之眼很配合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很好，亲王殿下。长话短说，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事情出现了巨大的变动，但对我们而言并非是坏事，我们完全可以省略第一阶段的僵持计划，直接进入第二阶段——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现在就可以去收编属于你的力量了，因为蓝月郡在接下来三个小时里会全面沦为丧尸之都，成为一个就连深渊的造物也不愿染指的地方，你有足够的本钱去忽悠自己的昔日部下，不，应该说是拯救……
“让其他人呆在永夜塔、关上大门，哪里也别去，尤金带上他的阿尔瓦克与你一起，虫尸都是不会飞行的走地鸡，阿尔瓦克也能阻挡所有近身的飞虫。让那些守军尽可能支撑起物理屏障，这是最简单有效的防御手段。
“那么，祝你好运，亲王殿下，我们两个小时后在普里西莉亚的‘夏宫’门口见面。”
说完，夏亚直接捏爆了巫师之眼。
……
……
银月街48号。
来自五个街区外的血腥味早就被敏感的法瑞斯·斯托姆捕捉到，但比起这个，更令他在意的是，所有汇报给普里西莉亚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与老梅米昂、乔步亚和布鲁姆亲王他们不同，他虽然也曾是“妇仇者联盟”的一员，但很快就退出了组织的核心群体。
因为他太擅长左右横跳了。
光是不久前巨人露面时，他就左右横跳了两次，先是从亲王派倒向女王派，换取短暂的庇护，而后巨人倒下，乔步亚窃取战争果实，他又立马背叛了女王，倒向亲王……
最后，尽管乔步亚被夏亚挟持，他也还是放弃了儿子伊米拉，带着失去了首领的大部队踏上归程。
法瑞斯的算盘打得很好，他本以为乔步亚被擒，老梅米昂被杀，布鲁姆失踪后，终于轮到了他来坐这个位子……
可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了一个更可怕的普里西莉亚。
事情的发展似乎从来都会超出他的预料。
而他，也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短视所致。
他对自己的认知甚至还不如普里西莉亚，这个女人一眼就看穿他缺乏远见，所以压根就没把他当做一个威胁。
甚至是过分轻视。
因此年迈的斯托姆亲王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这是那个女人过分防范自己，还是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连她也被无暇回复……
自他从属下那里得到“秋祭喷泉附近的兽精灵无端暴乱”的信息开始，一种异样就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场景……似乎在哪儿见过？
说不上来，但又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笃笃”
门始终是开着的，这是贸然前来的访客在打搅他。
老法瑞斯正不悦地转身，却在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缩。
是他？？？
内心被极大的惊惧充斥着，一头是法杖另一头是剑尖的诡异武器瞬间被亲王握紧，屋内的元素也在一瞬间凝滞。
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那个手刃了巨人的诡异个体……夏亚。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但余威犹在。
这是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个人，然而仔细观察后，他才发现，情况却是如此地诡异……
对方看起来过分弱小。
眼前之人充其量只是一个队长级别的高阶影侍，弱不禁风，自己只要释放一个大型法术就能干掉他……
但他亲眼见过巨人被对方爆头，以及之后神不知过不觉地挟持了乔步亚，又远程击杀了重重保护下的老梅米昂……
这两桩壮举之后，他用脚想都知道这tm是伪装！
可恶的恶趣味！
法瑞斯殊不知站在他对面的夏亚此刻确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他甚至懒得装高手。
“咳……”
夏亚用一声咳嗽打破了死寂。
“普里西莉亚拒收了你的魔法简讯，对么？”
他问。
法瑞斯表情微缓，狐疑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夏亚笑笑，立马扔出第二个问题。
“你也察觉到了‘猩红风暴’，是么？”
法瑞斯眼神凝重起来。
他下意识地认可了这个名词，甚至还因此回忆起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这就对了。
夏亚心道。
眼下这件事只是刚刚开始，只死了一些兽精灵，这家伙却立即神经兮兮地报告普里西莉亚，说明他的确被根深蒂固的潜意识干扰了。
作为全苏尔塞斯最能反复横跳的人，法瑞斯从来没有持续效忠某个势力超过10年以上……这要以人类的时间观念来类比，大概就是至少一年一跳槽的水平。
但也因此，这家伙苟活到了最后。
当然，他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被“猩红风暴”抹去的最后一批暗精灵。
“这是谁搞出来的？”
法瑞斯立即问。
“那与我无关。”
安全起见，夏亚还是要撇清关系。“两件事都是如此。”
“废话，我也知道和你无关。”
法瑞斯的目光也凝重起来。
“你的动手效率比这高多了吧？”
喵喵喵？？
夏亚不禁黑人问号。
这是什么脑回路？
“别装了。”
法瑞斯自认为洞穿了夏亚的想法，讥诮道：
“作为能手刃巨人的存在，还掌握那样神出鬼没的隐匿技巧，你想要这里任何人的性命都是易如反掌，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啊……
啊就……
还行吧。
见对方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夏亚索性顺着这个人设演下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开门见山道：
“既然猩红猎头者再现，那始作俑者是谁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
“是谁？”
法瑞斯很认真地问。
夏亚看着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们的普里西莉亚夫人。”
“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问。
“乔步亚逃出了监狱，而且笼络了不少人，就包括这里的所有兽精灵。”
“就因为这个……她就要杀死所有兽精灵？还用这么昂贵的手段？”法瑞斯感到很荒谬，且不说兽精灵的战斗力是如何低下，很简单的便是，乔步亚既然跑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带人去抓，反而要自残？
“不不不……”
夏亚摇了摇手指。
“猩红猎头者最难缠的点根本不在‘寄生’，而是干扰那些‘杀死其宿主’的个体。也就是说，那些正在无双割草的士兵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在被干扰……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届时陷入杀戮的即是他们。新的、更高级的猎头者个体将会从他们的头颅之中诞生，那些以鲜血为食的蛊虫就这样周而复始，滚雪球式地成长到这座城死得一个人都不剩，然后结成蛹，潜伏起来。
“也就是说，这一场杀戮会分成两个阶段，现在只是死去的只是饵食，真正的大鱼是你们这群憨憨。”
听着夏亚的描述，法瑞斯脑海里蓦的闪过一幕血色地狱。
那是他第一次听说“猩红风暴”这个名字时脑海中浮现的场景。
是梦境吗？
也许是，就好像自己在梦中早就预见了这一切？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对此有些难以置信。
“那你呢？”他看向夏亚：“你为什么会卷入这件事，而且……乔步亚是不是你救出来的？你难道是为了他才与普里西莉亚作对？？等等，你们不是敌人么……该死，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
夏亚双手环抱，靠在门框上，摆出一副自己就是来看戏顺便bb一顿的架势。
“做什么只看我的心情，杀巨人也好，救女王也好，救亲王也好，完全图一乐，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乐子人。好了，现在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我要去下一家通风报信了。”
夏亚挥手转身离去，留下法瑞斯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最擅长左右横跳的法瑞斯遇到了一个需要他跳反的场合……
这答案简直不能更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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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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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也会爆发一场不知源头的“猩红风暴”，杀死最后的一些有生力量，相当于在摇摇欲坠的安达海姆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现在看来，这件事和普里西莉亚不无关系。
但这是后话了，目前的诡异之处在于……这个事件提前的很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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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这是那个女人过分防范自己，还是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连她也被无暇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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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似乎在哪儿见过？
说不上来，但又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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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法瑞斯正不悦地转身，却在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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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那个手刃了巨人的诡异个体……夏亚。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但余威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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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起来过分弱小。
眼前之人充其量只是一个队长级别的高阶影侍，弱不禁风，自己只要释放一个大型法术就能干掉他……
但他亲眼见过巨人被对方爆头，以及之后神不知过不觉地挟持了乔步亚，又远程击杀了重重保护下的老梅米昂……
这两桩壮举之后，他用脚想都知道这tm是伪装！
可恶的恶趣味！
法瑞斯殊不知站在他对面的夏亚此刻确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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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用一声咳嗽打破了死寂。
“普里西莉亚拒收了你的魔法简讯，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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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瑞斯表情微缓，狐疑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夏亚笑笑，立马扔出第二个问题。
“你也察觉到了‘猩红风暴’，是么？”
法瑞斯眼神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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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
夏亚心道。
眼下这件事只是刚刚开始，只死了一些兽精灵，这家伙却立即神经兮兮地报告普里西莉亚，说明他的确被根深蒂固的潜意识干扰了。
作为全苏尔塞斯最能反复横跳的人，法瑞斯从来没有持续效忠某个势力超过10年以上……这要以人类的时间观念来类比，大概就是至少一年一跳槽的水平。
但也因此，这家伙苟活到了最后。
当然，他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被“猩红风暴”抹去的最后一批暗精灵。
“这是谁搞出来的？”
法瑞斯立即问。
“那与我无关。”
安全起见，夏亚还是要撇清关系。“两件事都是如此。”
“废话，我也知道和你无关。”
法瑞斯的目光也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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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
法瑞斯自认为洞穿了夏亚的想法，讥诮道：
“作为能手刃巨人的存在，还掌握那样神出鬼没的隐匿技巧，你想要这里任何人的性命都是易如反掌，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啊……
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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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猩红猎头者再现，那始作俑者是谁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
“是谁？”
法瑞斯很认真地问。
夏亚看着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们的普里西莉亚夫人。”
“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问。
“乔步亚逃出了监狱，而且笼络了不少人，就包括这里的所有兽精灵。”
“就因为这个……她就要杀死所有兽精灵？还用这么昂贵的手段？”法瑞斯感到很荒谬，且不说兽精灵的战斗力是如何低下，很简单的便是，乔步亚既然跑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带人去抓，反而要自残？
“不不不……”
夏亚摇了摇手指。
“猩红猎头者最难缠的点根本不在‘寄生’，而是干扰那些‘杀死其宿主’的个体。也就是说，那些正在无双割草的士兵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在被干扰……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届时陷入杀戮的即是他们。新的、更高级的猎头者个体将会从他们的头颅之中诞生，那些以鲜血为食的蛊虫就这样周而复始，滚雪球式地成长到这座城死得一个人都不剩，然后结成蛹，潜伏起来。
“也就是说，这一场杀戮会分成两个阶段，现在只是死去的只是饵食，真正的大鱼是你们这群憨憨。”
听着夏亚的描述，法瑞斯脑海里蓦的闪过一幕血色地狱。
那是他第一次听说“猩红风暴”这个名字时脑海中浮现的场景。
是梦境吗？
也许是，就好像自己在梦中早就预见了这一切？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对此有些难以置信。
“那你呢？”他看向夏亚：“你为什么会卷入这件事，而且……乔步亚是不是你救出来的？你难道是为了他才与普里西莉亚作对？？等等，你们不是敌人么……该死，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
夏亚双手环抱，靠在门框上，摆出一副自己就是来看戏顺便bb一顿的架势。
“做什么只看我的心情，杀巨人也好，救女王也好，救亲王也好，完全图一乐，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乐子人。好了，现在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我要去下一家通风报信了。”
夏亚挥手转身离去，留下法瑞斯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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