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谢你全家啊!
夏亚说话的同时，便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少女穿着一袭白衣，裙摆掩到脚踝，赤脚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却丝毫没有沾染污渍。
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如这山泉般一尘不染，此刻目光落在夏亚身上，眼里晕开浅浅的笑意。
夏亚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还在盯着圣剑等回应，甚至想拍它两下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只见阿奴杳无声息地伸出手，白生生的手指轻贴在他后背上。
“崩。”
仿佛是一道淡淡的口令，随着她的手掌微动，夏亚整个人便被推进了池子里。
按理来说以夏亚的身手是不至于落水的，但就在腾空的刹那，便有股诡异的力量封住了他的行动能力，只如此短暂的一瞬，他就成了落汤鸡。
阿奴瞧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
夏亚抹了把脸，无语地游了回来。
“奴姐啊……你这又是记的哪门子仇？”
“两个月零四天前，你趁我做饭的时候……捉弄我。”阿奴恶狠狠地瞪着他，“总之很过分，还被那家伙看见了，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原来那种程度只是捉弄啊，我大概清楚了。”
“你……”
阿奴柳眉微竖，眼瞅着就要动手，夏亚连忙认怂。
“我错了姐，我真错了……”
他急忙爬上岸，拧干袖子上的水，顺便召唤出一团包裹在水壁内的火球烘着湿漉漉的衣服。
“既然都把我扔下水了，那看样子你对这儿的水还有些不满意……是这样吧？”
他看了眼阿奴，咧嘴一笑，随后看了眼更远处。
“那看样子还要再往上游走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去格林兰德试试了。”
他此行除了一个正在完成的主要目的，顺路的任务便是替阿奴找一处“沐神”的清泉。
罗弗拉山下的两个月时间里，他发现自己的“充能”的确能为阿奴提供化身的能量，于是因为一些喜闻乐见的原因，这份量在短短两个月间就积攒的有些多了。
然而令夏亚始料未及的是，量变居然引发了质变，按照阿奴的说法，倘若以这份过剩的能量作为基石，再依次进行“沐神”，“聚灵”和“化形”三个步骤，她就能根据第五纪元的古老手段凝聚出自己的“剑身”，从“寄居于剑的不灭灵体”成为“以身体温养剑的修士”，实现反客为主的转变。
正好奥琳希露现在已经不需要圣剑了，这个计划便得以顺利展开。
第一步需要找到“清澈的水源”，夏亚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圣树之庭，但那个地方太远，短期内没法赶到格林兰德，他只能在这附近碰碰运气。
但结果很显然，如此简短的描述背后蕴含的确实极其严苛的要求……眼前这个不合适。
见他对自己的事比什么都上心，阿奴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替他拨弄湿漉漉的头发。
“真是的，明知道你这家伙在转移话题，我居然还是忍不住有些愧疚。”
“那是因为奴姐你性格温良呀，换别人可未必就吃这一套了。”夏亚嘿嘿笑道。
“得了吧，换辛西娅，你们俩已经在水里……”她脸一红，没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奴姐也有克星。”
“只要是活物，就有弱点，哪怕不死不灭呢。”
阿奴轻笑着，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透露出几分恐怖。
作为一个把极圣灵折磨至丧失生的意志的封剑侍女，她好像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烘干了衣服，夏亚顺势抓起阿奴的手。
“走吧，继续往上游走。”
被他这么拽着，阿奴也不好提出回到剑里的想法。
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上千年的孤独，即便离开了封魔法阵，不再充当阵眼，她也喜欢独处。但倘若有夏亚在场，这颗冰冷的心便会再次温热起来。
但对夏亚来说，攥住这只柔软的小手倒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
——这样她就腾不出手打我了。
“奴姐啊，这上游呢，有一位我的老熟人……”
“嗯。”
“她呢……是个女人……”
“嗯。”
“诶……”夏亚擦了把冷汗，有些心虚地看着她：“你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
阿奴白了他一眼。
“与其做小女儿姿态，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你觉得亏欠我。”
“……这绝对是露榭教你的吧？”
“话虽这么说，但在那位小女王开口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在拉沃修德兰如何与其他人相处？”
“呃……”
夏亚惭愧地低下了头。
阿奴继续道：“所以呢，在凝聚好了‘剑体’后，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相伴。但如果你像之前那样扔下我……”
话说到这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清冷的杀意，夏亚连忙打包票：
“不敢不敢，绝对没有下次了……”
“这话你对伊薇琳说过吧？”
“诶？”
夏亚不禁纳闷，到底是谁把温婉贤惠的奴姐变成了这样？
这难度怎么陡然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阿奴瞥了他一眼，嘴角不由得轻轻勾起，然后反过来拽着他快步上前。
“来，跟我聊聊你的那位熟人吧……她叫希尔加对么？”
“？？？”
听到这个名字时，夏亚才猛的回过了神！
他当即在心里大骂：
“弥修亚！你这个叛徒！你给我出来！”
“混蛋！有你这么对待女神的吗！？”弥修亚立即反击道。
“你什么时候连奴姐也不放过了？？？这些消息是你捅给她的是不是？？”
女神大人默不作声。
“……果然是你！！所以关于沐神、聚灵、化形这一系列鬼东西也是你搞出来的？”
“这些……”女神大人有些心虚，声音也弱了几分。“……这不是我编的，是本来就有……”
“什么意思，你又背着我学会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就是第四纪元的东西……”
“第四纪元……”
夏亚微微皱眉。在极圣灵所处的第五纪元之前，便是影圣灵所处的第四纪元，二者在理念上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但又是截然不同的。
第五纪元的斯沃迪文明之所以极度崇尚将肉体的力量发掘到极致，以至于诞生了极圣灵这样近乎不死不灭的怪物……完全是因为他们从挖掘出的遗迹中发现了前人的“失败经验”。
第四纪元同样崇尚将某件事做到极致……但却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他们认为肉体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唯有无限之精神可以对抗生生不息的深渊，因此他们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人类的孱弱肉体。
他们主修的是“灵”。
他们主张万物皆有灵，而婴儿的灵则是最纯粹、最具可塑性和适应性的灵，因此每当一个适格的婴儿降临时，他们便会通过一系列手段让其灵魂脱离肉体，直至成长到一定年龄再挑选合适的“宿体”。
暗影位面便是那个时代才发现的，而初生的婴儿便是呆在暗影位面长大，因此对影圣灵而言，遁入暗影位面就像回到了家一样，当初如果放走了这家伙，别说夏亚，就算让夏亚再升100级他估计也抓不住这货。
被弥修亚这么一提醒，夏亚才意识到她告诉阿奴的三个阶段恰好与“挑选宿体”的手段基本吻合……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就连锡兵之围的白金圆盘上都没记载，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发什么呆？”
阿奴挥了挥手。
“是辛西娅她们找你了吗？”
“不，是其他神选者。”夏亚摇摇头，“待会儿跟你细说。”
阿奴立刻狐疑道：“你是不是在逃避有关‘希尔加’的话题？”
“阿姐呀……”
夏亚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我都要主动上门了，还有什么可逃避的吗？”
“呿，没大没小……”
阿奴拍掉了他的手，扭身向前。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主动牵起他的手。
“你不用分心看路咯。”
“知道了知道了，奴姐最好了。”
夏亚笑笑，任由她带着自己向前。
可一转头，等和弥修亚交流时，夏亚的语气明显没那么轻松了。
原因很简单，第四纪元的覆灭便是因为这份过于纯粹的“舍弃”。
事实上第四纪元的研究也是本纪元“附灵术”和“元素傀儡术”能发展至今的根源，后两者的本质上都是将弱小的灵魂强行附着在目标器物上，使其完成自动化。
而第四纪元的覆灭，也是因为这份研究——他们始终无法消除外来灵和新宿体的排异反应，这一点在附灵魔法上同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自动除尘扫把每三个月要重新赋予一次清扫路线，盖印之前记住了路线的灵已经消散了，元素傀儡同样如此。
“不会有隐患么？”夏亚问。
“不会的。”女神大人这次倒是信心满满，大概是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排异反应的出现往往是因为灵体和素体的品质问题，但阿奴完全没有这个困扰，封剑侍女的不死魂灵，配上传承自源初的圣剑……各方面都达到了顶尖，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组合了。即便是影圣灵那家伙，当初也做不到这一点……”
“咦？”
夏亚惊道：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突然知道这么多？”
“这也是‘战利品’啊。”女神大人道：“按照你的要求，在那笔交易之前，我就拿到了‘战利品’。除了从影圣灵身上剥离出来的权能，还有这部分资料。换句话说，这是夹杂在权能中的一段信息流，而且显然是经过抽离、提纯的……怎么说呢，感觉很相似……”
夏亚想起了弥修亚那个能摘下来的头环，那里面事无巨细地储存着自己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也都储存在某个地方，这些便是从中精炼出的资料？”
“大概这个样子。”
弥修亚说完，又有些犹豫道：
“但我很确信，过去的我没有这份能力……我对你说过的吧，过去我并不能像现在这样，借助你的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
“的确说过……”夏亚沉吟片刻，只能将之归结为弥修亚的“采集术”变强了。
玩家的采集最初只能从野兽尸体上拿到破损的毛皮、断裂的骨骼和碎肉之类，即便采药也是沾满了浆液的破损药材，但随着等级上升，便能得到愈发精致和完善的战利品。
也许是这个原因。
他又问：“所以奴姐现在也是玩家么？”
“不，她没有成为玩家的必要……而且以我目前的能力也做不到这一点。”
“‘目前的能力’？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有可能？”
“嗯……”
女神大人像是被老师提问时匆忙翻书的学生，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给出了夏亚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这样无法让夏亚放心，她又补了句：
“你放心，我没和她说别的，甚至没有提到‘神明’的存在，毕竟第五纪元的人是不信这个的……”
“那她怎么知道希尔加……”
“我用‘托梦’的方式像她展示了一些情景……”
“纳尼？？？”
夏亚顿觉大事不妙。
“你该不会是……”
“放心吧，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女神大人答道，夏亚仿佛都能看见她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样子。
“再精心那也是黑历史啊喂！”夏亚欲哭无泪：“而且那是希尔加、希尔加啊！所有感人的离别和重逢不是在事前就是在事后，这也能拿来播片的吗？？？”
“可是从效果来看，这是极有效的啊！”
女神大人理直气壮，甚至还想叉会儿腰。
“我让她亲眼见到你在迷茫、甚至疯狂时经历的那些痛苦，这难道不是在帮你充实人设吗？你不觉得她们的关系日渐和睦，这里面有我的一份功劳吗？”
夏亚听得目瞪口呆。
“你……认真的？”
“当然！”
“那我谢谢你啊……我谢你全家啊！”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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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穿着一袭白衣，裙摆掩到脚踝，赤脚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却丝毫没有沾染污渍。
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如这山泉般一尘不染，此刻目光落在夏亚身上，眼里晕开浅浅的笑意。
夏亚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还在盯着圣剑等回应，甚至想拍它两下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只见阿奴杳无声息地伸出手，白生生的手指轻贴在他后背上。
“崩。”
仿佛是一道淡淡的口令，随着她的手掌微动，夏亚整个人便被推进了池子里。
按理来说以夏亚的身手是不至于落水的，但就在腾空的刹那，便有股诡异的力量封住了他的行动能力，只如此短暂的一瞬，他就成了落汤鸡。
阿奴瞧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
夏亚抹了把脸，无语地游了回来。
“奴姐啊……你这又是记的哪门子仇？”
“两个月零四天前，你趁我做饭的时候……捉弄我。”阿奴恶狠狠地瞪着他，“总之很过分，还被那家伙看见了，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原来那种程度只是捉弄啊，我大概清楚了。”
“你……”
阿奴柳眉微竖，眼瞅着就要动手，夏亚连忙认怂。
“我错了姐，我真错了……”
他急忙爬上岸，拧干袖子上的水，顺便召唤出一团包裹在水壁内的火球烘着湿漉漉的衣服。
“既然都把我扔下水了，那看样子你对这儿的水还有些不满意……是这样吧？”
他看了眼阿奴，咧嘴一笑，随后看了眼更远处。
“那看样子还要再往上游走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去格林兰德试试了。”
他此行除了一个正在完成的主要目的，顺路的任务便是替阿奴找一处“沐神”的清泉。
罗弗拉山下的两个月时间里，他发现自己的“充能”的确能为阿奴提供化身的能量，于是因为一些喜闻乐见的原因，这份量在短短两个月间就积攒的有些多了。
然而令夏亚始料未及的是，量变居然引发了质变，按照阿奴的说法，倘若以这份过剩的能量作为基石，再依次进行“沐神”，“聚灵”和“化形”三个步骤，她就能根据第五纪元的古老手段凝聚出自己的“剑身”，从“寄居于剑的不灭灵体”成为“以身体温养剑的修士”，实现反客为主的转变。
正好奥琳希露现在已经不需要圣剑了，这个计划便得以顺利展开。
第一步需要找到“清澈的水源”，夏亚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圣树之庭，但那个地方太远，短期内没法赶到格林兰德，他只能在这附近碰碰运气。
但结果很显然，如此简短的描述背后蕴含的确实极其严苛的要求……眼前这个不合适。
见他对自己的事比什么都上心，阿奴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替他拨弄湿漉漉的头发。
“真是的，明知道你这家伙在转移话题，我居然还是忍不住有些愧疚。”
“那是因为奴姐你性格温良呀，换别人可未必就吃这一套了。”夏亚嘿嘿笑道。
“得了吧，换辛西娅，你们俩已经在水里……”她脸一红，没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奴姐也有克星。”
“只要是活物，就有弱点，哪怕不死不灭呢。”
阿奴轻笑着，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透露出几分恐怖。
作为一个把极圣灵折磨至丧失生的意志的封剑侍女，她好像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烘干了衣服，夏亚顺势抓起阿奴的手。
“走吧，继续往上游走。”
被他这么拽着，阿奴也不好提出回到剑里的想法。
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上千年的孤独，即便离开了封魔法阵，不再充当阵眼，她也喜欢独处。但倘若有夏亚在场，这颗冰冷的心便会再次温热起来。
但对夏亚来说，攥住这只柔软的小手倒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
——这样她就腾不出手打我了。
“奴姐啊，这上游呢，有一位我的老熟人……”
“嗯。”
“她呢……是个女人……”
“嗯。”
“诶……”夏亚擦了把冷汗，有些心虚地看着她：“你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
阿奴白了他一眼。
“与其做小女儿姿态，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你觉得亏欠我。”
“……这绝对是露榭教你的吧？”
“话虽这么说，但在那位小女王开口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在拉沃修德兰如何与其他人相处？”
“呃……”
夏亚惭愧地低下了头。
阿奴继续道：“所以呢，在凝聚好了‘剑体’后，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相伴。但如果你像之前那样扔下我……”
话说到这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清冷的杀意，夏亚连忙打包票：
“不敢不敢，绝对没有下次了……”
“这话你对伊薇琳说过吧？”
“诶？”
夏亚不禁纳闷，到底是谁把温婉贤惠的奴姐变成了这样？
这难度怎么陡然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阿奴瞥了他一眼，嘴角不由得轻轻勾起，然后反过来拽着他快步上前。
“来，跟我聊聊你的那位熟人吧……她叫希尔加对么？”
“？？？”
听到这个名字时，夏亚才猛的回过了神！
他当即在心里大骂：
“弥修亚！你这个叛徒！你给我出来！”
“混蛋！有你这么对待女神的吗！？”弥修亚立即反击道。
“你什么时候连奴姐也不放过了？？？这些消息是你捅给她的是不是？？”
女神大人默不作声。
“……果然是你！！所以关于沐神、聚灵、化形这一系列鬼东西也是你搞出来的？”
“这些……”女神大人有些心虚，声音也弱了几分。“……这不是我编的，是本来就有……”
“什么意思，你又背着我学会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就是第四纪元的东西……”
“第四纪元……”
夏亚微微皱眉。在极圣灵所处的第五纪元之前，便是影圣灵所处的第四纪元，二者在理念上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但又是截然不同的。
第五纪元的斯沃迪文明之所以极度崇尚将肉体的力量发掘到极致，以至于诞生了极圣灵这样近乎不死不灭的怪物……完全是因为他们从挖掘出的遗迹中发现了前人的“失败经验”。
第四纪元同样崇尚将某件事做到极致……但却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他们认为肉体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唯有无限之精神可以对抗生生不息的深渊，因此他们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人类的孱弱肉体。
他们主修的是“灵”。
他们主张万物皆有灵，而婴儿的灵则是最纯粹、最具可塑性和适应性的灵，因此每当一个适格的婴儿降临时，他们便会通过一系列手段让其灵魂脱离肉体，直至成长到一定年龄再挑选合适的“宿体”。
暗影位面便是那个时代才发现的，而初生的婴儿便是呆在暗影位面长大，因此对影圣灵而言，遁入暗影位面就像回到了家一样，当初如果放走了这家伙，别说夏亚，就算让夏亚再升100级他估计也抓不住这货。
被弥修亚这么一提醒，夏亚才意识到她告诉阿奴的三个阶段恰好与“挑选宿体”的手段基本吻合……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就连锡兵之围的白金圆盘上都没记载，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发什么呆？”
阿奴挥了挥手。
“是辛西娅她们找你了吗？”
“不，是其他神选者。”夏亚摇摇头，“待会儿跟你细说。”
阿奴立刻狐疑道：“你是不是在逃避有关‘希尔加’的话题？”
“阿姐呀……”
夏亚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我都要主动上门了，还有什么可逃避的吗？”
“呿，没大没小……”
阿奴拍掉了他的手，扭身向前。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主动牵起他的手。
“你不用分心看路咯。”
“知道了知道了，奴姐最好了。”
夏亚笑笑，任由她带着自己向前。
可一转头，等和弥修亚交流时，夏亚的语气明显没那么轻松了。
原因很简单，第四纪元的覆灭便是因为这份过于纯粹的“舍弃”。
事实上第四纪元的研究也是本纪元“附灵术”和“元素傀儡术”能发展至今的根源，后两者的本质上都是将弱小的灵魂强行附着在目标器物上，使其完成自动化。
而第四纪元的覆灭，也是因为这份研究——他们始终无法消除外来灵和新宿体的排异反应，这一点在附灵魔法上同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自动除尘扫把每三个月要重新赋予一次清扫路线，盖印之前记住了路线的灵已经消散了，元素傀儡同样如此。
“不会有隐患么？”夏亚问。
“不会的。”女神大人这次倒是信心满满，大概是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排异反应的出现往往是因为灵体和素体的品质问题，但阿奴完全没有这个困扰，封剑侍女的不死魂灵，配上传承自源初的圣剑……各方面都达到了顶尖，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组合了。即便是影圣灵那家伙，当初也做不到这一点……”
“咦？”
夏亚惊道：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突然知道这么多？”
“这也是‘战利品’啊。”女神大人道：“按照你的要求，在那笔交易之前，我就拿到了‘战利品’。除了从影圣灵身上剥离出来的权能，还有这部分资料。换句话说，这是夹杂在权能中的一段信息流，而且显然是经过抽离、提纯的……怎么说呢，感觉很相似……”
夏亚想起了弥修亚那个能摘下来的头环，那里面事无巨细地储存着自己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也都储存在某个地方，这些便是从中精炼出的资料？”
“大概这个样子。”
弥修亚说完，又有些犹豫道：
“但我很确信，过去的我没有这份能力……我对你说过的吧，过去我并不能像现在这样，借助你的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
“的确说过……”夏亚沉吟片刻，只能将之归结为弥修亚的“采集术”变强了。
玩家的采集最初只能从野兽尸体上拿到破损的毛皮、断裂的骨骼和碎肉之类，即便采药也是沾满了浆液的破损药材，但随着等级上升，便能得到愈发精致和完善的战利品。
也许是这个原因。
他又问：“所以奴姐现在也是玩家么？”
“不，她没有成为玩家的必要……而且以我目前的能力也做不到这一点。”
“‘目前的能力’？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有可能？”
“嗯……”
女神大人像是被老师提问时匆忙翻书的学生，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给出了夏亚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这样无法让夏亚放心，她又补了句：
“你放心，我没和她说别的，甚至没有提到‘神明’的存在，毕竟第五纪元的人是不信这个的……”
“那她怎么知道希尔加……”
“我用‘托梦’的方式像她展示了一些情景……”
“纳尼？？？”
夏亚顿觉大事不妙。
“你该不会是……”
“放心吧，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女神大人答道，夏亚仿佛都能看见她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样子。
“再精心那也是黑历史啊喂！”夏亚欲哭无泪：“而且那是希尔加、希尔加啊！所有感人的离别和重逢不是在事前就是在事后，这也能拿来播片的吗？？？”
“可是从效果来看，这是极有效的啊！”
女神大人理直气壮，甚至还想叉会儿腰。
“我让她亲眼见到你在迷茫、甚至疯狂时经历的那些痛苦，这难道不是在帮你充实人设吗？你不觉得她们的关系日渐和睦，这里面有我的一份功劳吗？”
夏亚听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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