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他已经不是玩家了
“就如我之前所说，他好像被夺舍了一样。”
单推人知道自己这个总结非常令人摸不着头脑，便展开了叙述。
故事其实很简单，催更小队找到了拖更作者后便分道扬镳了，可本该一起afk的七夜却没有，还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曼荼罗的高层，随后又一夜之间成为了所谓“圣子”，当上了代理会长。
好几天没在现实里见到七夜的三人便在游戏里找上了门，可见面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下线后单推人气不过，便打电话给阿鱼，让她去安慰奈奈，自己则直奔七夜家里找他要个说法。
可等他见到七夜时，就发现这家伙突然转了性。
“……他明明还记得我，甚至记得我俩小时候在哪儿比谁尿得远，上初中给班里的女孩子排颜值榜，高一就翘补习班去过漫展，还互相作证是对方他爹。这些事他明明都记得，但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骂他沉迷游戏疏远奈奈时他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没有波动，就像个木头。
“我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可他居然轻松地躲开了！还顺势把我撂翻在地——我【哔——】，且不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吊，他赢了我居然都没有一丝笑容，要搁以前他把我撂翻，说什么也要骑在我身上让我叫爸爸吧？但是他这次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就好像……”
“就像没了人的情感。”夏亚补充道。
“对，就是这样！”单推人激动道：“我发现不对劲后就想带他去医院，但是他居然根本不甩我，让我自己去好了——这是人话？”
“你……挑重点的说。”
“好，我说重点……”
单推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都忘记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了，我只记得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游戏，我似乎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儿，我怀疑他是不是玩游戏把脑子玩坏了，我准备进去给他扔几个暴风雪提提神，实在不行就大闹他们公会的驻地，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些总比在他家里搞事情来的好。
“但是，等我去雪松领的驻地找他时，他已经不见了，公会驻地升级了，那个区域我声望不够，进不去，发消息他也不回，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
听到这儿夏亚面露古怪：“所以你就去通过了白塔试炼？”
“不，那是后来的，但跟这也有关系——我试着去了任何可能撞见他的地方蹲他，练级点，拍卖行，公告栏，城门口。我见了他四次，都是远远地看见，我确信他也看见我了，但他很疏远，没搭理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回头了——我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七夜，就像……就像……”
单推人揉着脑袋“就像”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就像迅哥儿回去见闰土，发现两人之间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他看我就像迅哥儿看闰土，你理解了吗？”
夏亚也挠了挠头。
“……你就当我理解了吧。”
“害我就知道你没懂，就是，就是……”他咬咬牙道：“就是你！你在我们面前装逼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特别瞧不起人，这个程度再乘以十！”
“？？？有吗？”
“你跟我讲利猊刻斯习性时就那副德性！”
“好吧……”
夏亚仔细一想自己面对玩家时似乎的确有种潜意识的倨傲，他的确是把自己视为原住民的，只有面对npc时他才会把自己当玩家。
“所以说，正是这些东西刺激了你，让你走上了变强的道路……那这和你一开始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单推人严肃道：“只有你能解释这个问题——因为你和其他玩家不一样，特别，特别不一样。如果这不是个游戏，你肯定深有体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接触到的那些牛逼的npc都是真正存在的强者？那是不是就可能有人骗了七夜，像签订什么魔鬼契约似的，拿走他的灵魂、记忆，情感什么的，再给他现如今游戏里的地位和力量？”夏亚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才问：“你认识阿鹿仔对吧？”
“认识啊？怎么了？”
“你也是写网文的？”
“啊不，我是看网文的。”
“哦。”
夏亚点点头，不由得笑了两声。
“……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我觉得你这个猜想已经无限接近答案了。”
“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单推人愣道：“难道真有办法让他一夜之间把教会声望刷到那个程度？”
夏亚没回答他，而是仔细思考了几分钟，对方快不耐烦时他才开口。
“你做白塔试炼时，导师是库尔维恩吧？”
“嗯，是那个老头儿。”
“他是八分之一精灵血统的混血儿，但年轻的时候施法天赋很烂，如今却成为了72级元素师，还自创了战斗法师的体系，这个你知道吗？”
“好像听他说到过……”单推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好像他的确随口提过，说什么‘我也曾是个蹩脚的法师’，以及‘这场雨让我想起那个改变自己一生的雨夜’之类的。”
“是的，就是这句话。”夏亚道：“如果你接了这句话，那么就能开启一个小任务，体会他的那场奇遇——某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身为见习法师的他误入一头65级领主魔兽的地盘，绝望之际随手扔了个电光箭，结果恰好天上劈下来一道雷，和电光箭混在一起把魔兽秒了。他从尸体上捡到了一枚变异的晶核，从此人生仿佛开了挂一样。”
“你是说……七夜也遇到了这种奇遇？”
“不。”夏亚摇了摇手指，“我想告诉你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奇遇。第一，一个稀烂的法师不可能‘误入’65级领主的领地，附属魔兽嗅到气息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弄死了。第二，即使他走狗屎运来到领主身边，也会因为气势震慑连嘴都张不开，更别提什么施法了——你觉得天赋稀烂的库尔维恩那时有无杖施法和默发法术的可能么？”
单推人摇头。
当然不可能，那是超过25级的被动了……而npc的天赋稀烂定义为法师水平超不过10级。
“所以不存在所谓奇遇。那天晚上的真相是库尔维恩被人骗到了那里，然后被领主级魔兽直接吓死——威慑致死，魂飞魄散，然后教会让另一个灵魂取代了他，并趁热改造了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一个天资卓越的施法者。”
单推人又差点惊得跳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夏亚耸耸肩道：
“这事儿是第87任圣座弗雷德里克亲口告诉我的，无论是宰杀魔兽还是改造肉体，都是他亲力亲为。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原因显而易见，联合圣国的施法者并不由教会管理，因此就有了身怀奇遇的平民法师库尔维恩。
“他出身贫民，长在人类国度，有八分之一精灵血脉，算半个冒险家，还是审判教会的信徒，叠满了buff，是身份政治的集大成者，所以才能作为教会的代言人，发起白塔试炼，借机募集法师接受教会调遣，成为播撒信仰的战斗机器——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着这些秘辛，单推人神色复杂：“所、所以你的意思是七夜倒向了教会？”
“不，他是玩家，他就算想给新任圣座卖屁股骗奖励都没这个资格，因为系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也不允许教会这么做。”
“那……”
“还没理解么？玩家不可以这样做，但npc完全可以，只要他彻底倒向教会，就会有人造的‘奇遇’等着他，所以说……”
夏亚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七夜现在不是一个玩家了。”
扑通——
单推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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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推人知道自己这个总结非常令人摸不着头脑，便展开了叙述。
故事其实很简单，催更小队找到了拖更作者后便分道扬镳了，可本该一起afk的七夜却没有，还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曼荼罗的高层，随后又一夜之间成为了所谓“圣子”，当上了代理会长。
好几天没在现实里见到七夜的三人便在游戏里找上了门，可见面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下线后单推人气不过，便打电话给阿鱼，让她去安慰奈奈，自己则直奔七夜家里找他要个说法。
可等他见到七夜时，就发现这家伙突然转了性。
“……他明明还记得我，甚至记得我俩小时候在哪儿比谁尿得远，上初中给班里的女孩子排颜值榜，高一就翘补习班去过漫展，还互相作证是对方他爹。这些事他明明都记得，但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骂他沉迷游戏疏远奈奈时他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没有波动，就像个木头。
“我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可他居然轻松地躲开了！还顺势把我撂翻在地——我【哔——】，且不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吊，他赢了我居然都没有一丝笑容，要搁以前他把我撂翻，说什么也要骑在我身上让我叫爸爸吧？但是他这次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就好像……”
“就像没了人的情感。”夏亚补充道。
“对，就是这样！”单推人激动道：“我发现不对劲后就想带他去医院，但是他居然根本不甩我，让我自己去好了——这是人话？”
“你……挑重点的说。”
“好，我说重点……”
单推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都忘记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了，我只记得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游戏，我似乎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儿，我怀疑他是不是玩游戏把脑子玩坏了，我准备进去给他扔几个暴风雪提提神，实在不行就大闹他们公会的驻地，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些总比在他家里搞事情来的好。
“但是，等我去雪松领的驻地找他时，他已经不见了，公会驻地升级了，那个区域我声望不够，进不去，发消息他也不回，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
听到这儿夏亚面露古怪：“所以你就去通过了白塔试炼？”
“不，那是后来的，但跟这也有关系——我试着去了任何可能撞见他的地方蹲他，练级点，拍卖行，公告栏，城门口。我见了他四次，都是远远地看见，我确信他也看见我了，但他很疏远，没搭理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回头了——我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七夜，就像……就像……”
单推人揉着脑袋“就像”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就像迅哥儿回去见闰土，发现两人之间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他看我就像迅哥儿看闰土，你理解了吗？”
夏亚也挠了挠头。
“……你就当我理解了吧。”
“害我就知道你没懂，就是，就是……”他咬咬牙道：“就是你！你在我们面前装逼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特别瞧不起人，这个程度再乘以十！”
“？？？有吗？”
“你跟我讲利猊刻斯习性时就那副德性！”
“好吧……”
夏亚仔细一想自己面对玩家时似乎的确有种潜意识的倨傲，他的确是把自己视为原住民的，只有面对npc时他才会把自己当玩家。
“所以说，正是这些东西刺激了你，让你走上了变强的道路……那这和你一开始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单推人严肃道：“只有你能解释这个问题——因为你和其他玩家不一样，特别，特别不一样。如果这不是个游戏，你肯定深有体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接触到的那些牛逼的npc都是真正存在的强者？那是不是就可能有人骗了七夜，像签订什么魔鬼契约似的，拿走他的灵魂、记忆，情感什么的，再给他现如今游戏里的地位和力量？”夏亚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才问：“你认识阿鹿仔对吧？”
“认识啊？怎么了？”
“你也是写网文的？”
“啊不，我是看网文的。”
“哦。”
夏亚点点头，不由得笑了两声。
“……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我觉得你这个猜想已经无限接近答案了。”
“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单推人愣道：“难道真有办法让他一夜之间把教会声望刷到那个程度？”
夏亚没回答他，而是仔细思考了几分钟，对方快不耐烦时他才开口。
“你做白塔试炼时，导师是库尔维恩吧？”
“嗯，是那个老头儿。”
“他是八分之一精灵血统的混血儿，但年轻的时候施法天赋很烂，如今却成为了72级元素师，还自创了战斗法师的体系，这个你知道吗？”
“好像听他说到过……”单推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好像他的确随口提过，说什么‘我也曾是个蹩脚的法师’，以及‘这场雨让我想起那个改变自己一生的雨夜’之类的。”
“是的，就是这句话。”夏亚道：“如果你接了这句话，那么就能开启一个小任务，体会他的那场奇遇——某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身为见习法师的他误入一头65级领主魔兽的地盘，绝望之际随手扔了个电光箭，结果恰好天上劈下来一道雷，和电光箭混在一起把魔兽秒了。他从尸体上捡到了一枚变异的晶核，从此人生仿佛开了挂一样。”
“你是说……七夜也遇到了这种奇遇？”
“不。”夏亚摇了摇手指，“我想告诉你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奇遇。第一，一个稀烂的法师不可能‘误入’65级领主的领地，附属魔兽嗅到气息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弄死了。第二，即使他走狗屎运来到领主身边，也会因为气势震慑连嘴都张不开，更别提什么施法了——你觉得天赋稀烂的库尔维恩那时有无杖施法和默发法术的可能么？”
单推人摇头。
当然不可能，那是超过25级的被动了……而npc的天赋稀烂定义为法师水平超不过10级。
“所以不存在所谓奇遇。那天晚上的真相是库尔维恩被人骗到了那里，然后被领主级魔兽直接吓死——威慑致死，魂飞魄散，然后教会让另一个灵魂取代了他，并趁热改造了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一个天资卓越的施法者。”
单推人又差点惊得跳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夏亚耸耸肩道：
“这事儿是第87任圣座弗雷德里克亲口告诉我的，无论是宰杀魔兽还是改造肉体，都是他亲力亲为。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原因显而易见，联合圣国的施法者并不由教会管理，因此就有了身怀奇遇的平民法师库尔维恩。
“他出身贫民，长在人类国度，有八分之一精灵血脉，算半个冒险家，还是审判教会的信徒，叠满了buff，是身份政治的集大成者，所以才能作为教会的代言人，发起白塔试炼，借机募集法师接受教会调遣，成为播撒信仰的战斗机器——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着这些秘辛，单推人神色复杂：“所、所以你的意思是七夜倒向了教会？”
“不，他是玩家，他就算想给新任圣座卖屁股骗奖励都没这个资格，因为系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也不允许教会这么做。”
“那……”
“还没理解么？玩家不可以这样做，但npc完全可以，只要他彻底倒向教会，就会有人造的‘奇遇’等着他，所以说……”
夏亚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七夜现在不是一个玩家了。”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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