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众目睽睽
“开始了么……”
夏亚望着这条情报喃喃道。
埃兰德守着的据点是最靠近月影谷的高级哨站，区分哨站等级的标志就是修建传送法阵，也多亏了这个传送阵，这家伙才能活着回来。
这么想的话，那这个据点往东的所有斥候，估计都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他看向来自其他边境斥候的情报，因为提前得到了示警，所以这些高级哨站汇总的情报也大都表示观测到了死灵生物的动向，以及明显不属于“人为”的挖坟掘墓行为。
这当然不是人为……是艾伦戴尔人的祖先一个个自己踹开棺材，挖开泥土钻了出来。
数量何止百万……
除此以外，来自联军方向的情报也通过各种手段传到了这里——死灵只在这片冻土出没，其他地方均没有踪迹，可以看出教会压根就没打算对除了艾伦戴尔之外的任何势力动手。
这倒也符合夏亚的预期，一来那些地方没有足够的“尸体”供死役法术施展，二来人多眼杂，哪怕教会统一了信仰，饶是他们也不敢放任死灵在自己治下大肆活动，更别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死灵有勾结了……
只有冻土，是实现这一点的绝佳场所。
换句话说，他们在最初那几天所做的是就是封锁整个冻土，接下来不管他们做什么，这里发生的事都不会为人所知，即使想“公之于众”，也会倒在取证的这一步上。
因为真的没有证据。
到目前为止，冻土上只有死灵活动的踪迹，没有教会军队，要不是夏亚亲眼见到忒尔弥斯从死灵大军中走出来，谁会相信这和教会有关呢？
毕竟即使教会再怎么离经叛道，也改变不了圣光与死灵两种力量背道而驰的客观现实，协同作战本身就不可能。
这一点是夏亚看到忒尔弥斯仅凭自己的存在就烧化了不知道多少死灵后便很清楚了。
也算是唯一一个值得慰藉的好消息。
又看了几份有关那些贵族们的情报，夏亚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些。
不得不说，尽管槽点很多，但艾伦戴尔王室的力量仍是放眼整片大陆所有国度中最强的。
天神的力量并不只是浸润着王位的继承人，它似乎在影响着每个王室成员，包括其忠诚的附庸。
负责监视贵族们的王室特工是夏亚很熟悉的那类人——收尾人。
他们不只是在大陆各处诛杀那些叛逃的白骑士，在境内也从事类似的事业，监视那些存在变节可能的贵族们，顺手完成一下王室交代的其他任务。
默勒大公明里暗里的财富在短短半天时间——具体说是半个晚上之内就完成了分割继承，有趣的是那几位公爵都没有沾染那部分来自几大协会与商会的年金，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这几个打得不可开交的法理继承人。
他们正视图用合理的手段让分蛋糕的小朋友少几个，然后一口吃下默勒大公一半的财产。
夏亚懒得去关注最终谁能得利，反正无论是谁，胜利者还没来得及开庆功宴的时候艾伦戴尔就会进入战时条例……
到时候所有贵族的财富都被标上了“陪葬品”的标签，生死关头，香槟倒进嘴里都是索然无味的。
他有别的东西要关注，比如就在今晚魔法路灯刚亮起的时候，第一批难民抵达了王城。
——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夏亚正小声嘀咕着，书房的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了。
艾尔莎先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这才放心地进来。
然后反锁了书房的门。
夏亚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看到她不放心似的掏出魔杖，给门上施加了好几个法术后不禁眼皮子跳了下。
“呼——”
做完这一切，艾尔莎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她踢掉脚上那双除了好看没什么用的鞋子，露出一双被白色织物包裹的脚，灵活地舒展着脚趾，将光滑、透光的织物变幻着形状。
然后，她一把拽掉与王冠连接在一起的金棕色厚长发——那是为了营造出女王的威严而特地做出的装饰，与之配套的还有她进来前就脱掉的华美大氅及围在脖子上的皮草与藤蔓装饰，还有贴在下颌线的淡金色鳞片饰物。这些东西代表了艾伦戴尔昔日的传统，比如被窃龙毁掉的“冰原中的绿洲”，又比如龙的传承，以及冻土生产的特色毛料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穿成这样代表了女王和王室的高度重视。
毫无疑问，她刚刚才结束出城迎接第一批难民的欢迎仪式，加上忙了一整天，正处于心里憔悴的状态。
“快帮我解开。”
小女王提起裙子就跑到了夏亚面前，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是她扔掉几乎能独立脱掉的一切累赘后剩下的最后一个累赘，一件连体的束腰长裙。
“你确定？”
夏亚的手指搭在束腰背后交错的尼龙绳上，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光洁的后背。
触感滑腻，还有些冰凉，这对艾尔莎而言显然有些敏感，少女背上的肌肉明显收缩了一下。
“快解开啦，勒死我了！”
“艾伦戴尔的列祖列宗都看到了啊，这不是我夏某人僭越，是你们的女王自己这么要求的。”
夏亚飞快地念叨完，目光挪到周围书架上那一排女王与国王的画像上——魔法画像的糟糕之处就在这里，当你看过去时，那些画像也在盯着你看，甚至个别的眉毛与胡须还动了下，仿佛不忍直视。
妈耶，怪刺激的。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解开了绳子。
4秒7，速度还行。
果不其然，这家伙一点都不担心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勒痕，都没内衬的。
艾尔莎转过来的同时，熄灭了屋内仅有的一盏魔法灯。
但黑暗中，她的眼睛还是熠熠生辉。
“这样的话，艾伦戴尔的列祖列宗就看不到了。”
……
书房的魔法灯被重新点亮时，一切都恢复如初。
除了窗外极北的天空中弧光闪烁，标志着天快亮了之外，时间仿佛从未流逝。
夏亚依旧飞快地看着这些收尾人发来的监视结果，艾尔莎帮他沏了壶茶放在旁边，目光扫过最近的一份情报，不禁有些诧异。
“默勒大公的三个儿子就这么不堪吗？我记得以前……”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夏亚讥笑道：“他们知道如果王城被审判教会攻破，那率先被清算的一定有他们，所以自然疯了似的顽强抵抗……你记不记得有那么一次，攻破城门的是我和奥琳希露？”
艾尔莎白了他一眼：“我当然记得，你还当众骂我小。”
夏亚当即正色道：“？我说得是年纪，你在乱想什么？你和奥琳希露差不多大，我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你吗？”
这回轮到艾尔莎迷惑了：“这回也是……年纪？”
“哦，那这回不是。”夏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转移了话题：“那次你们的城破得这么顺利，事实上和默勒大公的变节不无关系。”
“什么？”
艾尔莎震惊了。
“你说得是斯沃尼尔·默勒？”
“除了他还有第二个默勒大公吗？”夏亚笑笑：“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在其他时刻表现出的英勇顽强，以及舍生忘死，全都建立在和敌人价码没谈妥的基础上。而他之所以表现得那么英勇，并且对其他贵族拥有可怕的威慑力和鞭策效应，就是因为他不允许其他人扰乱‘背叛市场’。”
艾尔莎被这个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她甚至短暂地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她曾一度以为默勒大公是艾伦戴尔人的楷模和榜样……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需要一个新的‘英雄’了。”
夏亚摸了摸小女王的头发，他很纳闷这么漂亮的金发为什么非要被那种金棕色的厚假发盖住，就因为后者显老吗？
很不理解。
“现在，我们来聊聊怎么把泰伦斯捧成国民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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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望着这条情报喃喃道。
埃兰德守着的据点是最靠近月影谷的高级哨站，区分哨站等级的标志就是修建传送法阵，也多亏了这个传送阵，这家伙才能活着回来。
这么想的话，那这个据点往东的所有斥候，估计都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他看向来自其他边境斥候的情报，因为提前得到了示警，所以这些高级哨站汇总的情报也大都表示观测到了死灵生物的动向，以及明显不属于“人为”的挖坟掘墓行为。
这当然不是人为……是艾伦戴尔人的祖先一个个自己踹开棺材，挖开泥土钻了出来。
数量何止百万……
除此以外，来自联军方向的情报也通过各种手段传到了这里——死灵只在这片冻土出没，其他地方均没有踪迹，可以看出教会压根就没打算对除了艾伦戴尔之外的任何势力动手。
这倒也符合夏亚的预期，一来那些地方没有足够的“尸体”供死役法术施展，二来人多眼杂，哪怕教会统一了信仰，饶是他们也不敢放任死灵在自己治下大肆活动，更别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死灵有勾结了……
只有冻土，是实现这一点的绝佳场所。
换句话说，他们在最初那几天所做的是就是封锁整个冻土，接下来不管他们做什么，这里发生的事都不会为人所知，即使想“公之于众”，也会倒在取证的这一步上。
因为真的没有证据。
到目前为止，冻土上只有死灵活动的踪迹，没有教会军队，要不是夏亚亲眼见到忒尔弥斯从死灵大军中走出来，谁会相信这和教会有关呢？
毕竟即使教会再怎么离经叛道，也改变不了圣光与死灵两种力量背道而驰的客观现实，协同作战本身就不可能。
这一点是夏亚看到忒尔弥斯仅凭自己的存在就烧化了不知道多少死灵后便很清楚了。
也算是唯一一个值得慰藉的好消息。
又看了几份有关那些贵族们的情报，夏亚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些。
不得不说，尽管槽点很多，但艾伦戴尔王室的力量仍是放眼整片大陆所有国度中最强的。
天神的力量并不只是浸润着王位的继承人，它似乎在影响着每个王室成员，包括其忠诚的附庸。
负责监视贵族们的王室特工是夏亚很熟悉的那类人——收尾人。
他们不只是在大陆各处诛杀那些叛逃的白骑士，在境内也从事类似的事业，监视那些存在变节可能的贵族们，顺手完成一下王室交代的其他任务。
默勒大公明里暗里的财富在短短半天时间——具体说是半个晚上之内就完成了分割继承，有趣的是那几位公爵都没有沾染那部分来自几大协会与商会的年金，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这几个打得不可开交的法理继承人。
他们正视图用合理的手段让分蛋糕的小朋友少几个，然后一口吃下默勒大公一半的财产。
夏亚懒得去关注最终谁能得利，反正无论是谁，胜利者还没来得及开庆功宴的时候艾伦戴尔就会进入战时条例……
到时候所有贵族的财富都被标上了“陪葬品”的标签，生死关头，香槟倒进嘴里都是索然无味的。
他有别的东西要关注，比如就在今晚魔法路灯刚亮起的时候，第一批难民抵达了王城。
——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夏亚正小声嘀咕着，书房的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了。
艾尔莎先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这才放心地进来。
然后反锁了书房的门。
夏亚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看到她不放心似的掏出魔杖，给门上施加了好几个法术后不禁眼皮子跳了下。
“呼——”
做完这一切，艾尔莎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她踢掉脚上那双除了好看没什么用的鞋子，露出一双被白色织物包裹的脚，灵活地舒展着脚趾，将光滑、透光的织物变幻着形状。
然后，她一把拽掉与王冠连接在一起的金棕色厚长发——那是为了营造出女王的威严而特地做出的装饰，与之配套的还有她进来前就脱掉的华美大氅及围在脖子上的皮草与藤蔓装饰，还有贴在下颌线的淡金色鳞片饰物。这些东西代表了艾伦戴尔昔日的传统，比如被窃龙毁掉的“冰原中的绿洲”，又比如龙的传承，以及冻土生产的特色毛料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穿成这样代表了女王和王室的高度重视。
毫无疑问，她刚刚才结束出城迎接第一批难民的欢迎仪式，加上忙了一整天，正处于心里憔悴的状态。
“快帮我解开。”
小女王提起裙子就跑到了夏亚面前，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是她扔掉几乎能独立脱掉的一切累赘后剩下的最后一个累赘，一件连体的束腰长裙。
“你确定？”
夏亚的手指搭在束腰背后交错的尼龙绳上，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光洁的后背。
触感滑腻，还有些冰凉，这对艾尔莎而言显然有些敏感，少女背上的肌肉明显收缩了一下。
“快解开啦，勒死我了！”
“艾伦戴尔的列祖列宗都看到了啊，这不是我夏某人僭越，是你们的女王自己这么要求的。”
夏亚飞快地念叨完，目光挪到周围书架上那一排女王与国王的画像上——魔法画像的糟糕之处就在这里，当你看过去时，那些画像也在盯着你看，甚至个别的眉毛与胡须还动了下，仿佛不忍直视。
妈耶，怪刺激的。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解开了绳子。
4秒7，速度还行。
果不其然，这家伙一点都不担心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勒痕，都没内衬的。
艾尔莎转过来的同时，熄灭了屋内仅有的一盏魔法灯。
但黑暗中，她的眼睛还是熠熠生辉。
“这样的话，艾伦戴尔的列祖列宗就看不到了。”
……
书房的魔法灯被重新点亮时，一切都恢复如初。
除了窗外极北的天空中弧光闪烁，标志着天快亮了之外，时间仿佛从未流逝。
夏亚依旧飞快地看着这些收尾人发来的监视结果，艾尔莎帮他沏了壶茶放在旁边，目光扫过最近的一份情报，不禁有些诧异。
“默勒大公的三个儿子就这么不堪吗？我记得以前……”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夏亚讥笑道：“他们知道如果王城被审判教会攻破，那率先被清算的一定有他们，所以自然疯了似的顽强抵抗……你记不记得有那么一次，攻破城门的是我和奥琳希露？”
艾尔莎白了他一眼：“我当然记得，你还当众骂我小。”
夏亚当即正色道：“？我说得是年纪，你在乱想什么？你和奥琳希露差不多大，我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你吗？”
这回轮到艾尔莎迷惑了：“这回也是……年纪？”
“哦，那这回不是。”夏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转移了话题：“那次你们的城破得这么顺利，事实上和默勒大公的变节不无关系。”
“什么？”
艾尔莎震惊了。
“你说得是斯沃尼尔·默勒？”
“除了他还有第二个默勒大公吗？”夏亚笑笑：“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在其他时刻表现出的英勇顽强，以及舍生忘死，全都建立在和敌人价码没谈妥的基础上。而他之所以表现得那么英勇，并且对其他贵族拥有可怕的威慑力和鞭策效应，就是因为他不允许其他人扰乱‘背叛市场’。”
艾尔莎被这个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她甚至短暂地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她曾一度以为默勒大公是艾伦戴尔人的楷模和榜样……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需要一个新的‘英雄’了。”
夏亚摸了摸小女王的头发，他很纳闷这么漂亮的金发为什么非要被那种金棕色的厚假发盖住，就因为后者显老吗？
很不理解。
“现在，我们来聊聊怎么把泰伦斯捧成国民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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