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谁不喜欢看美少女贴贴啊!
见对方停止挣扎，葛莉薇妮松开了手。
“你爱去送死就去，我不拦着。”她哼了声：“反正如果那家伙因为分心保护你而受伤，后悔的还是你自己，你看着办吧。”
黑暗精灵的话虽然难听，但十分真实，奥琳希露慢吞吞地退了回来。
少女脸色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住，身体都在发抖。
强烈的圣光之力随着她的情绪愈发高涨，隐隐为少女周身涂抹上一层灿烂的金色，原本略显昏暗的屋子都被照得亮堂起来。
尤其是她手里那把圣剑，光芒像是不要钱似的在上面吞吐着，光芒愈发凝实、剑身上的雕刻也逐渐被赋予了一丝神韵。
“见鬼，这是什么圣光眷属啊……”
身为“邪恶生物”的葛莉薇妮十分不适应，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神祇”辛洛斯大人，瑟缩在石头床铺的角落，生怕屋里这尊女武神一个喷嚏把自己给打死了。
但幸好这样的大场面只持续了几分钟便迅速收敛，光芒尽数回到奥琳希露体内。
等重新睁开眼，少女原本的不甘和内疚全部消失，看上去格外平静。
“谢谢你。”
她很认真地对葛莉薇妮欠了欠身。
黑暗精灵这才扔掉手里的狗，轻轻拍打着胸脯。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真怕您一个ex咖喱棒把我给秒了……”
“？？？你怎么也会这种骚话？”
葛莉薇妮撇撇嘴：“这不是以前老听夏亚喊么，听多了就学会了。”
奥琳希露的眼睛顿时瞪圆：“你们……居然并肩作战过？居然还有其他圣骑士吗？”
“并肩作战？”葛莉薇妮稍加思考，果断摇头：“他带着一群教会的猛男来打我应该不算并肩作战吧？”
“……”
少女这才意识到对方的“魔物”身份。
两人过往周目里登上历史舞台的时间差了三到四年，所以如果不是公测后圣灵从中作梗，基本不可能有交际……
“抱歉，我不该问这件事……”
“你抱歉什么……”葛莉薇妮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还真是恪守礼仪呢……又不是你带着人来打我的，我连那家伙都原谅了，怎么会怪你呢？唉对了，话说你们为什么来救我啊？而且听起来还是知道我处境艰难才特意在80层等着……”
闻言奥琳希露有些尴尬道：“其实也不是刻意在80层等，而是我们刚来到80层往上的楼梯口，就看到塔拉格鲁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你的幻影化身上，然后莫名其妙被激怒……”
“所以还是专程来找我？”
奥琳希露诚实地点点头。
“原因呢？”
奥琳希露摇头。
“你不知道？”葛莉薇妮惊道：“你居然不知道，就傻傻地跟来了？就来了你们两个吗？教会的其他人呢？他们居然放心你一个人来！？不对，你这种级别的战斗力都被派来了，是准备发起古塞拉斯塔讨伐战了吗？”
“……”
少女这才意识到了给人解释“现状”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别说她自己尚且搞不清楚状况了，就算搞得清楚，以自己的嘴笨程度也说不清楚啊……
更何况眼前之人“不闻窗外事”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就算想补课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补起。
于是她上前一步，在葛莉薇妮略显惊讶的注视下轻轻按住对方肩膀。
“呃……你、你有点高。”少女酸溜溜道：“稍、稍微矮一点。”
“……这样？”葛莉薇妮稍微下蹲。
“这样就好了……”
奥琳希露踮起脚尖，用额头紧贴着对方的额头，将自己经历的事——从拉沃修德兰的覆灭和重建到艾伦戴尔保卫战，再到被幻术卷入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发生的种种大事件都“分享”了过去。
这本身是女武神这一精英模板用来“传教”和“传功”的一种手段，现在看来用于分享记忆倒也十分方便。
幸亏葛莉薇妮本身是容纳了过往177周目全部记忆的原住民，平时还被当做boss虐来虐去，这才不至于被陡然接触到的信息搅乱了脑子，但即便如此，理解和消化这些内容也需要一些时间。
于是两个少女贴着额头保持连接，各自闭着眼，表情恬静，画面美好。
旁边蹲着一条无聊到甩尾巴的雪橇犬，它忽然扭头看向牢房的光幕外，发现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是伤的夏亚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谁不喜欢看美少女贴贴啊！
几分钟后，两人才分开。
不同于葛莉薇妮还沉浸在接收到的信息中无法自拔，奥琳希露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夏亚，后者也察觉到了她，便用剑消除了光幕，径直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少女急忙上前，关切道：“那边动静很大，你和它打起来了吗？”
“算是吧，我教它学会了怎么听懂人话。”夏亚笑道，这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女武神小姐急忙释放了几个治疗神术，温暖的光芒汇入身体，夏亚看得眼皮子直跳。
——什么鬼，怎么又跳了五级？你丫呼吸都能升级的是吧？
不过这几个神术也让他好过了许多。
不得不说，在这个级别和塔拉格鲁交手还是勉强了些，虽然自己很熟悉对方的行动逻辑，但跟不上就是跟不上，打不动就是打不动，毕竟如今的银槲之剑不全听他的，它有自己的想法……
但好在这铁疙瘩也不是一门心思要和夏亚作对，只是考验了夏亚的“成色”后便允许了他持有银槲之剑，然后继续巡逻去了。
就像塔拉格鲁一点不担心夏亚有能力将这把剑据为己有一样，夏亚也也不担心有人对塔拉格鲁动手并伤到被它保护在身体里的典狱长……对阿奴而言，那就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一切行动都要等她醒来才可以展开，万幸塔拉格鲁直接刷到了他脸上，否则光是找这丫就得费一番功夫。
两人坐在床边等了十分钟，葛莉薇妮这才消化了大部分内容，略带疲惫地睁开眼。
看到夏亚，她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还真是闲不住……总能搞出点大动静。”夏亚知道她既指游戏里发生的一切，又指刚才和塔拉格鲁的交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下也好，省的多费一番口舌了。”
“不不不……”
黑暗精灵用力摇了摇脑袋，像是要把脑浆摇匀似的，随后才开口道：
“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吧？除非你是真想通了。”
“呃……”
夏亚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那真不至于。”
对方指的是她当初在伊薇琳面前开玩笑说可以和夏亚来一发这种事……
“不然还能是什么？”葛莉薇妮这下更好奇了：“论战斗力我没法和你身边的专业人士相提并论，论智慧我比不上夏亚大人万一，论魅力……你身边还缺女人吗？你又不觊觎我的身体，又不需要我的力量，总不能是良心发现，要弥补过去杀了我超过一百次这种事吧？”
夏亚不禁好笑道：“为什么不能是‘为了正义’呢？”
“嘁，为了正义？”黑暗精灵翻了个白眼：“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吧，你当初带着一票穿着重甲的圣骑士来讨伐我，然后当着我的面背刺他们，并将这一切栽赃给我，完事儿还把我杀了灭口……你这么做了不止一次，结果现在跟我谈‘正义’？”
“嗯？”
奥琳希露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咳咳咳……”
夏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前那些花里胡哨的一石n鸟计划，但即便能解释清楚，也无法改变他是一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玩家”这种事实。
谁能想到，这些黑历史也有再被搬出来的一天……
斟酌再三，他缓缓开口道：“根据我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你说少有的仅凭自身就抵抗了幻术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属于‘特殊个体’，甚至比我还要特殊，应该能帮助我解开有关这个幻术的秘密。”
“我不干。”
葛莉薇妮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太危险了，你是要和掌握规则的‘神’为敌，我这种渺小的存在被他们随便哈口气就烫死了，我不加入，这太恐怖了！”
夏亚被这耍无赖的精灵气笑了：“那我直接捅死你好了，省的你活在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
葛莉薇妮顿时一惊，她三两步跑到奥琳希露身后，紧紧攥着少女的手。
“你听到了！这个人渣要杀我！还口口声声为了正义！你可是教会的代言人，你不能放任这种欺凌弱小的事发生！”
女武神小姐眨巴着眼睛，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夏亚，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踌躇。
“好像……是这样。”她看向夏亚：“你不能这么威胁她……”
“我就开个玩笑……算了，正经点。”
他脚步微动，身形一闪，就来到了葛莉薇妮身后，拿捏住了她的后领。
“我承诺保护你——如果事情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你随时可以退出，不必担心背负‘背叛’之名。而且我还给你想好了退路，至于具体是什么，等你加入之后我再告诉你。”
“真的？”精灵狐疑道：“别忘了，你没少当着我的面给那些贪婪的雇佣兵承诺报酬，结果他们战死后你当场撕毁契约还换了身份规避惩罚……”
“住口啊！”夏亚怒道：“不要提那些时候的事了！”
精灵委屈道：“哦……”
夏亚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松开了手。
“我是认真的，就像当初在金蝴蝶泽地，我承诺你的那样，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句话，葛莉薇妮心神微微荡漾。
她脸上的轻佻慢慢消失，转而浮现起一抹怀念。
她当然记得。
那时还很弱小的夏亚站在她面前，气势惊人，声音坚定。
——“哪怕你过去活得卑微如蝼蚁，现在活得肮脏如蛆虫，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人无关。”
——“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迫使你改变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可以将扭曲的意志强加给你！”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她全都记得。
如果不记得，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而现在，他依然那样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好。”葛莉薇妮点点头：“我加入……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
……
逸散的灵魂再一次凝结之后，山德鲁启用了自己的备用躯体——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偶尔从兜帽下露出两道绿油油的光束，闪烁着狡黠的光。
这是个诞生自第六纪元的维塞尔人，也是古籍里的“亚兽人”的分支。
纵观维塞尔人不算漫长的一千四百年历史，期间全部有头有脸的人加起来可能也不如眼前这位影响力来的深远……毕竟它是族群里唯一一个成年后不做盗贼而转行当起了原典术士并最终把族人一网打尽的“灭族之人”。
这个“唯一”的确具备不可复制性。
只可惜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时代弄潮儿被送进来时已然成了浑浑噩噩的傻子，要不然也轮不到山德鲁拿它来做备用躯体。
重新适应了新躯体后，山德鲁便陷入了回忆。
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一次触怒了夏亚，对方为什么再次对自己出手……毫无理由啊！
思来想去，它最终把问题放在了那个名为葛莉薇妮的黑暗精灵身上，它觉得答案可能会在这里。
感知再次发散到整个古塞拉斯塔，很快，山德鲁便在70层的某处囚室里发现了葛莉薇妮，然后注意到夏亚已经去了85层，正在一间囚室里休息，除了被切成两半的石床和墙上的几道划痕，就只有他脚边散落的符文绷带昭示着这里明显刚结束了一场不怎么激烈的打斗。
山德鲁看得眼皮子直跳——如果它还有的话。
这是那位暗影大师【鲁瓦多】，很显然，它走得很安详。
而除了寄宿着其灵魂的符文绷带之外，鲁瓦多唯一的身外之物——一只枯瘦的焦黑手臂，正被一条黑白毛色的大狗抱在怀里认真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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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精灵的话虽然难听，但十分真实，奥琳希露慢吞吞地退了回来。
少女脸色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住，身体都在发抖。
强烈的圣光之力随着她的情绪愈发高涨，隐隐为少女周身涂抹上一层灿烂的金色，原本略显昏暗的屋子都被照得亮堂起来。
尤其是她手里那把圣剑，光芒像是不要钱似的在上面吞吐着，光芒愈发凝实、剑身上的雕刻也逐渐被赋予了一丝神韵。
“见鬼，这是什么圣光眷属啊……”
身为“邪恶生物”的葛莉薇妮十分不适应，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神祇”辛洛斯大人，瑟缩在石头床铺的角落，生怕屋里这尊女武神一个喷嚏把自己给打死了。
但幸好这样的大场面只持续了几分钟便迅速收敛，光芒尽数回到奥琳希露体内。
等重新睁开眼，少女原本的不甘和内疚全部消失，看上去格外平静。
“谢谢你。”
她很认真地对葛莉薇妮欠了欠身。
黑暗精灵这才扔掉手里的狗，轻轻拍打着胸脯。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真怕您一个ex咖喱棒把我给秒了……”
“？？？你怎么也会这种骚话？”
葛莉薇妮撇撇嘴：“这不是以前老听夏亚喊么，听多了就学会了。”
奥琳希露的眼睛顿时瞪圆：“你们……居然并肩作战过？居然还有其他圣骑士吗？”
“并肩作战？”葛莉薇妮稍加思考，果断摇头：“他带着一群教会的猛男来打我应该不算并肩作战吧？”
“……”
少女这才意识到对方的“魔物”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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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该问这件事……”
“你抱歉什么……”葛莉薇妮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还真是恪守礼仪呢……又不是你带着人来打我的，我连那家伙都原谅了，怎么会怪你呢？唉对了，话说你们为什么来救我啊？而且听起来还是知道我处境艰难才特意在80层等着……”
闻言奥琳希露有些尴尬道：“其实也不是刻意在80层等，而是我们刚来到80层往上的楼梯口，就看到塔拉格鲁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你的幻影化身上，然后莫名其妙被激怒……”
“所以还是专程来找我？”
奥琳希露诚实地点点头。
“原因呢？”
奥琳希露摇头。
“你不知道？”葛莉薇妮惊道：“你居然不知道，就傻傻地跟来了？就来了你们两个吗？教会的其他人呢？他们居然放心你一个人来！？不对，你这种级别的战斗力都被派来了，是准备发起古塞拉斯塔讨伐战了吗？”
“……”
少女这才意识到了给人解释“现状”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别说她自己尚且搞不清楚状况了，就算搞得清楚，以自己的嘴笨程度也说不清楚啊……
更何况眼前之人“不闻窗外事”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就算想补课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补起。
于是她上前一步，在葛莉薇妮略显惊讶的注视下轻轻按住对方肩膀。
“呃……你、你有点高。”少女酸溜溜道：“稍、稍微矮一点。”
“……这样？”葛莉薇妮稍微下蹲。
“这样就好了……”
奥琳希露踮起脚尖，用额头紧贴着对方的额头，将自己经历的事——从拉沃修德兰的覆灭和重建到艾伦戴尔保卫战，再到被幻术卷入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发生的种种大事件都“分享”了过去。
这本身是女武神这一精英模板用来“传教”和“传功”的一种手段，现在看来用于分享记忆倒也十分方便。
幸亏葛莉薇妮本身是容纳了过往177周目全部记忆的原住民，平时还被当做boss虐来虐去，这才不至于被陡然接触到的信息搅乱了脑子，但即便如此，理解和消化这些内容也需要一些时间。
于是两个少女贴着额头保持连接，各自闭着眼，表情恬静，画面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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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两人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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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少女急忙上前，关切道：“那边动静很大，你和它打起来了吗？”
“算是吧，我教它学会了怎么听懂人话。”夏亚笑道，这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女武神小姐急忙释放了几个治疗神术，温暖的光芒汇入身体，夏亚看得眼皮子直跳。
——什么鬼，怎么又跳了五级？你丫呼吸都能升级的是吧？
不过这几个神术也让他好过了许多。
不得不说，在这个级别和塔拉格鲁交手还是勉强了些，虽然自己很熟悉对方的行动逻辑，但跟不上就是跟不上，打不动就是打不动，毕竟如今的银槲之剑不全听他的，它有自己的想法……
但好在这铁疙瘩也不是一门心思要和夏亚作对，只是考验了夏亚的“成色”后便允许了他持有银槲之剑，然后继续巡逻去了。
就像塔拉格鲁一点不担心夏亚有能力将这把剑据为己有一样，夏亚也也不担心有人对塔拉格鲁动手并伤到被它保护在身体里的典狱长……对阿奴而言，那就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一切行动都要等她醒来才可以展开，万幸塔拉格鲁直接刷到了他脸上，否则光是找这丫就得费一番功夫。
两人坐在床边等了十分钟，葛莉薇妮这才消化了大部分内容，略带疲惫地睁开眼。
看到夏亚，她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还真是闲不住……总能搞出点大动静。”夏亚知道她既指游戏里发生的一切，又指刚才和塔拉格鲁的交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下也好，省的多费一番口舌了。”
“不不不……”
黑暗精灵用力摇了摇脑袋，像是要把脑浆摇匀似的，随后才开口道：
“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吧？除非你是真想通了。”
“呃……”
夏亚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那真不至于。”
对方指的是她当初在伊薇琳面前开玩笑说可以和夏亚来一发这种事……
“不然还能是什么？”葛莉薇妮这下更好奇了：“论战斗力我没法和你身边的专业人士相提并论，论智慧我比不上夏亚大人万一，论魅力……你身边还缺女人吗？你又不觊觎我的身体，又不需要我的力量，总不能是良心发现，要弥补过去杀了我超过一百次这种事吧？”
夏亚不禁好笑道：“为什么不能是‘为了正义’呢？”
“嘁，为了正义？”黑暗精灵翻了个白眼：“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吧，你当初带着一票穿着重甲的圣骑士来讨伐我，然后当着我的面背刺他们，并将这一切栽赃给我，完事儿还把我杀了灭口……你这么做了不止一次，结果现在跟我谈‘正义’？”
“嗯？”
奥琳希露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咳咳咳……”
夏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前那些花里胡哨的一石n鸟计划，但即便能解释清楚，也无法改变他是一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玩家”这种事实。
谁能想到，这些黑历史也有再被搬出来的一天……
斟酌再三，他缓缓开口道：“根据我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你说少有的仅凭自身就抵抗了幻术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属于‘特殊个体’，甚至比我还要特殊，应该能帮助我解开有关这个幻术的秘密。”
“我不干。”
葛莉薇妮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太危险了，你是要和掌握规则的‘神’为敌，我这种渺小的存在被他们随便哈口气就烫死了，我不加入，这太恐怖了！”
夏亚被这耍无赖的精灵气笑了：“那我直接捅死你好了，省的你活在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
葛莉薇妮顿时一惊，她三两步跑到奥琳希露身后，紧紧攥着少女的手。
“你听到了！这个人渣要杀我！还口口声声为了正义！你可是教会的代言人，你不能放任这种欺凌弱小的事发生！”
女武神小姐眨巴着眼睛，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夏亚，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踌躇。
“好像……是这样。”她看向夏亚：“你不能这么威胁她……”
“我就开个玩笑……算了，正经点。”
他脚步微动，身形一闪，就来到了葛莉薇妮身后，拿捏住了她的后领。
“我承诺保护你——如果事情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你随时可以退出，不必担心背负‘背叛’之名。而且我还给你想好了退路，至于具体是什么，等你加入之后我再告诉你。”
“真的？”精灵狐疑道：“别忘了，你没少当着我的面给那些贪婪的雇佣兵承诺报酬，结果他们战死后你当场撕毁契约还换了身份规避惩罚……”
“住口啊！”夏亚怒道：“不要提那些时候的事了！”
精灵委屈道：“哦……”
夏亚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松开了手。
“我是认真的，就像当初在金蝴蝶泽地，我承诺你的那样，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句话，葛莉薇妮心神微微荡漾。
她脸上的轻佻慢慢消失，转而浮现起一抹怀念。
她当然记得。
那时还很弱小的夏亚站在她面前，气势惊人，声音坚定。
——“哪怕你过去活得卑微如蝼蚁，现在活得肮脏如蛆虫，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人无关。”
——“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迫使你改变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可以将扭曲的意志强加给你！”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她全都记得。
如果不记得，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而现在，他依然那样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好。”葛莉薇妮点点头：“我加入……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
……
逸散的灵魂再一次凝结之后，山德鲁启用了自己的备用躯体——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偶尔从兜帽下露出两道绿油油的光束，闪烁着狡黠的光。
这是个诞生自第六纪元的维塞尔人，也是古籍里的“亚兽人”的分支。
纵观维塞尔人不算漫长的一千四百年历史，期间全部有头有脸的人加起来可能也不如眼前这位影响力来的深远……毕竟它是族群里唯一一个成年后不做盗贼而转行当起了原典术士并最终把族人一网打尽的“灭族之人”。
这个“唯一”的确具备不可复制性。
只可惜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时代弄潮儿被送进来时已然成了浑浑噩噩的傻子，要不然也轮不到山德鲁拿它来做备用躯体。
重新适应了新躯体后，山德鲁便陷入了回忆。
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一次触怒了夏亚，对方为什么再次对自己出手……毫无理由啊！
思来想去，它最终把问题放在了那个名为葛莉薇妮的黑暗精灵身上，它觉得答案可能会在这里。
感知再次发散到整个古塞拉斯塔，很快，山德鲁便在70层的某处囚室里发现了葛莉薇妮，然后注意到夏亚已经去了85层，正在一间囚室里休息，除了被切成两半的石床和墙上的几道划痕，就只有他脚边散落的符文绷带昭示着这里明显刚结束了一场不怎么激烈的打斗。
山德鲁看得眼皮子直跳——如果它还有的话。
这是那位暗影大师【鲁瓦多】，很显然，它走得很安详。
而除了寄宿着其灵魂的符文绷带之外，鲁瓦多唯一的身外之物——一只枯瘦的焦黑手臂，正被一条黑白毛色的大狗抱在怀里认真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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