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交易与骗局
60层，山德鲁的隐藏囚室中。
“所以你说自己在过去被他杀了很多次？”
山德鲁附身的维塞尔人眼神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甚至觉得我在开玩笑，但事实就是这样，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随你。”葛莉薇妮双手环抱，靠在墙上，眼神中带着浓郁的恨意：“那些都是旧恩怨了……我们真正的仇，是在金蝴蝶泽地结下的。”
山德鲁闻言颅中的鬼火都跳动了几下。
“具体说说？”
“他改变了很多事情原本的走向，还毁掉了金蝴蝶泽地的巢穴之心——如果你相信我之前说得那些，就会明白那玩意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然后他抓住了我，把我带回了他那辆从蘑古人手里买来的钢铁战车上。”
“然后呢？”山德鲁追问。
“然后？”葛莉薇妮瞥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笃笃
山德鲁敲了敲桌面。
“女士，你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葛莉薇妮明显被问得不耐烦了，她略带着神经质般歇斯底里地吼道：“一个男性精灵杂种把我抓到了他的车上，你还要问我然后？好，我回答你，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安然无恙过了一夜之后就被放了，你满意了？”
山德鲁沉默了。
作为被精神位面庇护的灵魂体，它可以轻松地判断面前精灵是否在撒谎。
而刚才这个问题……
对方的精神剧烈波动，但的确没有撒谎。
所以这句话更像是一种受害者的自我保护……
它逐渐理解了对方。
“抱歉，我必须核实你所说的一些。”道歉之后，山德鲁重新问道：“所以……后来他为什么放你走了？”
“呵……”
葛莉薇妮木然地笑了笑，对它的道歉不置可否。
“那个叫伊薇琳精灵在车上，还有一个胸部夸张的人类神官，两人都对我有敌意，所以我呆不久，他就把我放了。”
“很抱歉，揭开了您的伤疤……”
“你不就是想听这个吗？”葛莉薇妮讥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利用这一点让他承认自己是个人渣，承认自己有罪，然后这里的封魔法阵就能趁虚而入，把他永远困在这里……别天真了，他可是一个原典术士，你别忘了这种讼棍是多么会钻漏洞，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清算’自己，就凭这点‘罪’，能干什么？”
山德鲁没有理会黑暗精灵的嘲讽，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灰蒙蒙的匕首。
开信刀的样子，光是看着上面的灰光就有种灼烧灵魂的疼痛。
“你要干什么？”
葛莉薇妮顿时警惕道。
“别误会。”
山德鲁将匕首放在面前的桌上，往前轻轻推了一下。
“我有一个计划，如果阁下能加入的话，那么成功的几率会高许多。”
“还没放弃你那可笑的计划？我说过，这些对一个原典术士……”
“如果他现在不是呢？”山德鲁笑道：“如果他现在不是原典术士呢？”
“？”
葛莉薇妮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山德鲁没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想必你已经发现了吧，大概在二十多天前，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封剑侍女回来了，封魔法阵的强度增加了，其他各处还发生了一些朦胧的变化，但对这些大部分被古塞拉斯塔同化、变得浑浑噩噩的囚徒而言，它们还体会不到这些细节。
“这一切，都是因为物质世界的缄魔之地与精神位面高度重合，导致两者融为了一体。”
葛莉薇妮默然不语，但眼中的思索表明她在认真倾听。
山德鲁很满意，便继续说了下去。
就像当初告诉夏亚的一样，它将有关圣灵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也就是被系统鉴定可靠且结算了情报搜集度的那部分。
“……除了古塞拉斯塔，其他地方的重合度并没有这么高，甚至是凭空捏造的‘新世界’。而夏亚显然是从那些地方过来的，那么他就必然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规则’中，并没有原典术士。”
葛莉薇妮神色微动：“真的？”
“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你疯了吧？”黑暗精灵失笑道：“你让我去接近他？！”
“这就是你要做的。”山德鲁道：“现在他的身边只有那个嫉恶如仇的正义女武神，应当是他忌惮你才对。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了那种事，那么我想即便是她也会为你主持正义，只是取决于你是否要公开这件事。所以你大可以装作偶遇，以此为要挟，加入他的队伍……”
它又推了推匕首。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毫无疑问，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探索精神位面的真相，那么他与入侵者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可怕的战争，不管他多么强大，总是无法提防来自背后的利刃……这也是你报仇的机会。”
葛莉薇妮再次沉默。
事到如今她似乎没了拒绝的理由，但黑暗精灵还是低着头，目光聚焦在那把匕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现在拒绝只有一个理由……”山德鲁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带上了几分嘲弄：“那就是你爱上了他。”
“你放屁！”
葛莉薇妮腾的站了起来，满眼愠怒。
“我就知道。”死灵法师仿佛洞彻人心般讥笑两声，随后继续道：“所以这并不完全是交易的一部分……这里是古塞拉斯塔，也是精神位面，所以我向你保证，在这里‘死亡’并不意味着物质世界的死亡，只是会解除幻术而已……”
“别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幻术中的死亡哪怕不会导致真正的死亡，也会对灵魂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
“不，那只是对‘不知道身处幻术’的人而言。”山德鲁伸出一根爪子摇了摇：“他知道自己受到了幻术影响，这是我和他之间最初达成交易时就摊牌的事。我刚才的话也没说完，我真正能提供给你的，是一个心灵诅咒，就在这把匕首之中——可以让他真正爱上你。”
葛莉薇妮明显不信。
“你是在讲童话故事么？”
“不……”
幽绿色的鬼火在维塞尔人的颅腔中摇曳，它的声音也变得怀念。
“你该去了解一下我最杰出的造物【平托】是怎么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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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自己在过去被他杀了很多次？”
山德鲁附身的维塞尔人眼神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甚至觉得我在开玩笑，但事实就是这样，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随你。”葛莉薇妮双手环抱，靠在墙上，眼神中带着浓郁的恨意：“那些都是旧恩怨了……我们真正的仇，是在金蝴蝶泽地结下的。”
山德鲁闻言颅中的鬼火都跳动了几下。
“具体说说？”
“他改变了很多事情原本的走向，还毁掉了金蝴蝶泽地的巢穴之心——如果你相信我之前说得那些，就会明白那玩意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然后他抓住了我，把我带回了他那辆从蘑古人手里买来的钢铁战车上。”
“然后呢？”山德鲁追问。
“然后？”葛莉薇妮瞥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笃笃
山德鲁敲了敲桌面。
“女士，你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葛莉薇妮明显被问得不耐烦了，她略带着神经质般歇斯底里地吼道：“一个男性精灵杂种把我抓到了他的车上，你还要问我然后？好，我回答你，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安然无恙过了一夜之后就被放了，你满意了？”
山德鲁沉默了。
作为被精神位面庇护的灵魂体，它可以轻松地判断面前精灵是否在撒谎。
而刚才这个问题……
对方的精神剧烈波动，但的确没有撒谎。
所以这句话更像是一种受害者的自我保护……
它逐渐理解了对方。
“抱歉，我必须核实你所说的一些。”道歉之后，山德鲁重新问道：“所以……后来他为什么放你走了？”
“呵……”
葛莉薇妮木然地笑了笑，对它的道歉不置可否。
“那个叫伊薇琳精灵在车上，还有一个胸部夸张的人类神官，两人都对我有敌意，所以我呆不久，他就把我放了。”
“很抱歉，揭开了您的伤疤……”
“你不就是想听这个吗？”葛莉薇妮讥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利用这一点让他承认自己是个人渣，承认自己有罪，然后这里的封魔法阵就能趁虚而入，把他永远困在这里……别天真了，他可是一个原典术士，你别忘了这种讼棍是多么会钻漏洞，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清算’自己，就凭这点‘罪’，能干什么？”
山德鲁没有理会黑暗精灵的嘲讽，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灰蒙蒙的匕首。
开信刀的样子，光是看着上面的灰光就有种灼烧灵魂的疼痛。
“你要干什么？”
葛莉薇妮顿时警惕道。
“别误会。”
山德鲁将匕首放在面前的桌上，往前轻轻推了一下。
“我有一个计划，如果阁下能加入的话，那么成功的几率会高许多。”
“还没放弃你那可笑的计划？我说过，这些对一个原典术士……”
“如果他现在不是呢？”山德鲁笑道：“如果他现在不是原典术士呢？”
“？”
葛莉薇妮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山德鲁没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想必你已经发现了吧，大概在二十多天前，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封剑侍女回来了，封魔法阵的强度增加了，其他各处还发生了一些朦胧的变化，但对这些大部分被古塞拉斯塔同化、变得浑浑噩噩的囚徒而言，它们还体会不到这些细节。
“这一切，都是因为物质世界的缄魔之地与精神位面高度重合，导致两者融为了一体。”
葛莉薇妮默然不语，但眼中的思索表明她在认真倾听。
山德鲁很满意，便继续说了下去。
就像当初告诉夏亚的一样，它将有关圣灵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也就是被系统鉴定可靠且结算了情报搜集度的那部分。
“……除了古塞拉斯塔，其他地方的重合度并没有这么高，甚至是凭空捏造的‘新世界’。而夏亚显然是从那些地方过来的，那么他就必然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规则’中，并没有原典术士。”
葛莉薇妮神色微动：“真的？”
“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你疯了吧？”黑暗精灵失笑道：“你让我去接近他？！”
“这就是你要做的。”山德鲁道：“现在他的身边只有那个嫉恶如仇的正义女武神，应当是他忌惮你才对。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了那种事，那么我想即便是她也会为你主持正义，只是取决于你是否要公开这件事。所以你大可以装作偶遇，以此为要挟，加入他的队伍……”
它又推了推匕首。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毫无疑问，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探索精神位面的真相，那么他与入侵者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可怕的战争，不管他多么强大，总是无法提防来自背后的利刃……这也是你报仇的机会。”
葛莉薇妮再次沉默。
事到如今她似乎没了拒绝的理由，但黑暗精灵还是低着头，目光聚焦在那把匕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现在拒绝只有一个理由……”山德鲁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带上了几分嘲弄：“那就是你爱上了他。”
“你放屁！”
葛莉薇妮腾的站了起来，满眼愠怒。
“我就知道。”死灵法师仿佛洞彻人心般讥笑两声，随后继续道：“所以这并不完全是交易的一部分……这里是古塞拉斯塔，也是精神位面，所以我向你保证，在这里‘死亡’并不意味着物质世界的死亡，只是会解除幻术而已……”
“别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幻术中的死亡哪怕不会导致真正的死亡，也会对灵魂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
“不，那只是对‘不知道身处幻术’的人而言。”山德鲁伸出一根爪子摇了摇：“他知道自己受到了幻术影响，这是我和他之间最初达成交易时就摊牌的事。我刚才的话也没说完，我真正能提供给你的，是一个心灵诅咒，就在这把匕首之中——可以让他真正爱上你。”
葛莉薇妮明显不信。
“你是在讲童话故事么？”
“不……”
幽绿色的鬼火在维塞尔人的颅腔中摇曳，它的声音也变得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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