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那么,代价是什么
七天后，60层。
随着最后一丝充满了净化之力的金色火焰缓缓熄灭，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块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黑色猫科动物颅骨出现在地上，不用夏亚做出任何指示，小辛就兴奋地冲过去，将骨头叼在嘴里，然后一仰脑袋吞咽了下去。
随后一阵黑漆漆的光芒从它嘴里冒了出来，一股邪恶的气息瞬间将这只二哈包裹起来，光芒愈发凝实，宛如丝质，最终编织成了一颗黑色的茧，将辛洛斯整个包裹起来。
望着这颗黑色的茧，夏亚也松了口气。
他从这上面嗅到了类似“深渊”的气息。
这当然不是刚才杀掉的那一个囚犯所能提供的，而是这七天来他肃清了60-99层并将所有战利品通通喂给小辛后得到的收获。
自从小辛吃了平托的眼珠子后，身上就隐隐发生了变化，它那双憨憨傻傻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灰扑扑的光芒，饶是夏亚看久了都会有些恍惚。
对于完全不会引导任何心灵法术的小辛而言，这显然属于某种“被动技能”，于是，在超度了小半个古塞拉斯塔的囚犯后，这个“被动”也提升到了阈值，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深渊力量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而古塞拉斯塔的囚犯，几乎每一个都是这方面的大师，这也是它们之所以能成为熔铸心魔的素材的原因。
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夏亚并不意外，相反，还有种验证了他的猜想的感觉。
——古塞拉斯塔之所以能躲过深渊一次又一次的扫荡，并不完全在于那些僧侣留下的法阵多么精妙。更关键的是，这里被深渊视为“自己人”。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平托即使在解开了枷锁的最后时刻也不忘提醒夏亚的原因，深渊是一切文明的敌人，而心魔本身也许正是深渊的“雏形”。
但倘若是这样，就会有新的问题。
他很确信幻界里已经存在了一个深渊，一个受小辛控制，暂时随着游戏世界一起陷入沉睡的深渊。
如果这里的“心魔”是个胚胎，那个深渊又算什么？
深渊也分大小？
又或者，这根本不是平托那么绝望的原因……谁知道呢。
夏亚摇了摇头，让凌乱的思绪稍微平复一下。
他把目光投向葛莉薇妮。
黑暗精灵此时才是最紧张的那个，因为她比夏亚更熟悉深渊的气息，所以这些天对于小辛的关注远超任何一个人。
“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
夏亚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葛莉薇妮问。
“嘿嘿……”夏亚看向奥琳希露：“战斗也告一段落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这话一出口，奥琳希露脸上泛起红晕，葛莉薇妮则微不可查地哼了声。
三人对于“休息”具体指代什么已经心照不宣了。
既然没有人否决，那夏亚就当全票通过了，于是主动扛起了漆黑的【辛洛斯之茧】，找了一处带“里屋”的二居囚室。
封锁之光刚被解除，葛莉薇妮便抱起黑茧自顾自钻进了里屋，将外面留给两人。
然而正当夏亚准备动手，奥琳希露就留下一句“我出了好多汗，换身衣服”，低头跟着精灵钻了进去。临走前，她回头向夏亚递来一个“你怎么这么猴急”的眼神，显然是在埋怨。
“行吧……”
夏亚撇撇嘴，不禁觉得自己的心态的确有些浮躁了。
——一定是设定的锅，开了荤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么想着，他静静重新打开封锁之光，还加了一层模糊的光效，但转念一想这一层都被清空了，加不加都一样，便索性连封锁之光也取消了。
然后，他坐在石床边静静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亚像是打了个盹般猛的醒来，他抬头看向里屋的方向，眼神微微有些异动。
不对劲……
无论是等待的时间，还是自己莫名其妙陷入小憩都充满了蹊跷。
他略微定了定神，起身准备进去看看，但刚站起来，一道凌厉的剑风就突然从身后袭来！
夏亚仿佛脑后长眼一般闪身躲过，同时手一抬，三根二十公分长的寒冰箭便呈品字形射了出去。
笃笃笃
魔力构筑的法术没有命中任何偷袭者，反而在墙上摔得粉碎，冰渣窸窸窣窣地掉到石床上。
——石床放在囚室角落，这个方向根本不存在隐藏身形的可能，为什么攻击是从这里来的？
夏亚随即握紧银槲之剑，朝着里屋的入口冲过去，然后对着门框重重斩下！
铛！
无往而不利的银槲之剑居然受到了阻挡，而且还是被门框上的莫名空气墙砍中……
夏亚并未因为这离奇的一幕而惊讶多少，相反，他反而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四周。
“根据我对极境以及你的了解，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将我彻底拉入你的极境，那么周围的陈设不应该是这么简陋吧？”夏亚笑道：“毕竟你是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不给自己整一出无边无际的黑暗、空无一物的‘虚无之境’什么的，总显得十分不真实……怎么，这次换了兴趣爱好？”
“你仍然在试图挑衅我，蝼蚁，这注定是徒劳的。”
与上次见面不同，这次极圣灵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讥讽。
它远没有当初在地下随着极之巨人的身死登场时那么平静，那么超然物外。
颇有种“不装了”的既视感。
“既然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我的垃圾话仍然奏效了。”夏亚扯了扯嘴角，既然摊牌了，他索性也加大了输出功率：“你就像只可怜又卑微的老鼠，只能趁着封剑侍女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现身，还自诩超越……一切。”
不等他说完，四面八方的空气便朝着他积压了过来，不止于此，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举着他缓缓离开地面。
“你猜得没错，蝼蚁。你很聪明地呆在60层以下，从来不涉足‘禁区’，但你小瞧了我复仇的决心，以及甘愿付出的代价！”
极圣灵终于现身，依旧是一个身穿粗布外衣的青年，不高不矮，身材匀称，但原本平静的面容却写满了扭曲，而且一双眼睛中布满了黑色的裂痕，就像摔碎的玻璃珠重新粘合起来一般阴森诡异……
此外，他脚上还缠绕着一双漆黑、沉重的银色镣铐，那锁链已经深深扎进了肉里，但极圣灵浑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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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丝充满了净化之力的金色火焰缓缓熄灭，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块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黑色猫科动物颅骨出现在地上，不用夏亚做出任何指示，小辛就兴奋地冲过去，将骨头叼在嘴里，然后一仰脑袋吞咽了下去。
随后一阵黑漆漆的光芒从它嘴里冒了出来，一股邪恶的气息瞬间将这只二哈包裹起来，光芒愈发凝实，宛如丝质，最终编织成了一颗黑色的茧，将辛洛斯整个包裹起来。
望着这颗黑色的茧，夏亚也松了口气。
他从这上面嗅到了类似“深渊”的气息。
这当然不是刚才杀掉的那一个囚犯所能提供的，而是这七天来他肃清了60-99层并将所有战利品通通喂给小辛后得到的收获。
自从小辛吃了平托的眼珠子后，身上就隐隐发生了变化，它那双憨憨傻傻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灰扑扑的光芒，饶是夏亚看久了都会有些恍惚。
对于完全不会引导任何心灵法术的小辛而言，这显然属于某种“被动技能”，于是，在超度了小半个古塞拉斯塔的囚犯后，这个“被动”也提升到了阈值，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深渊力量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而古塞拉斯塔的囚犯，几乎每一个都是这方面的大师，这也是它们之所以能成为熔铸心魔的素材的原因。
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夏亚并不意外，相反，还有种验证了他的猜想的感觉。
——古塞拉斯塔之所以能躲过深渊一次又一次的扫荡，并不完全在于那些僧侣留下的法阵多么精妙。更关键的是，这里被深渊视为“自己人”。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平托即使在解开了枷锁的最后时刻也不忘提醒夏亚的原因，深渊是一切文明的敌人，而心魔本身也许正是深渊的“雏形”。
但倘若是这样，就会有新的问题。
他很确信幻界里已经存在了一个深渊，一个受小辛控制，暂时随着游戏世界一起陷入沉睡的深渊。
如果这里的“心魔”是个胚胎，那个深渊又算什么？
深渊也分大小？
又或者，这根本不是平托那么绝望的原因……谁知道呢。
夏亚摇了摇头，让凌乱的思绪稍微平复一下。
他把目光投向葛莉薇妮。
黑暗精灵此时才是最紧张的那个，因为她比夏亚更熟悉深渊的气息，所以这些天对于小辛的关注远超任何一个人。
“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
夏亚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葛莉薇妮问。
“嘿嘿……”夏亚看向奥琳希露：“战斗也告一段落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这话一出口，奥琳希露脸上泛起红晕，葛莉薇妮则微不可查地哼了声。
三人对于“休息”具体指代什么已经心照不宣了。
既然没有人否决，那夏亚就当全票通过了，于是主动扛起了漆黑的【辛洛斯之茧】，找了一处带“里屋”的二居囚室。
封锁之光刚被解除，葛莉薇妮便抱起黑茧自顾自钻进了里屋，将外面留给两人。
然而正当夏亚准备动手，奥琳希露就留下一句“我出了好多汗，换身衣服”，低头跟着精灵钻了进去。临走前，她回头向夏亚递来一个“你怎么这么猴急”的眼神，显然是在埋怨。
“行吧……”
夏亚撇撇嘴，不禁觉得自己的心态的确有些浮躁了。
——一定是设定的锅，开了荤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么想着，他静静重新打开封锁之光，还加了一层模糊的光效，但转念一想这一层都被清空了，加不加都一样，便索性连封锁之光也取消了。
然后，他坐在石床边静静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亚像是打了个盹般猛的醒来，他抬头看向里屋的方向，眼神微微有些异动。
不对劲……
无论是等待的时间，还是自己莫名其妙陷入小憩都充满了蹊跷。
他略微定了定神，起身准备进去看看，但刚站起来，一道凌厉的剑风就突然从身后袭来！
夏亚仿佛脑后长眼一般闪身躲过，同时手一抬，三根二十公分长的寒冰箭便呈品字形射了出去。
笃笃笃
魔力构筑的法术没有命中任何偷袭者，反而在墙上摔得粉碎，冰渣窸窸窣窣地掉到石床上。
——石床放在囚室角落，这个方向根本不存在隐藏身形的可能，为什么攻击是从这里来的？
夏亚随即握紧银槲之剑，朝着里屋的入口冲过去，然后对着门框重重斩下！
铛！
无往而不利的银槲之剑居然受到了阻挡，而且还是被门框上的莫名空气墙砍中……
夏亚并未因为这离奇的一幕而惊讶多少，相反，他反而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四周。
“根据我对极境以及你的了解，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将我彻底拉入你的极境，那么周围的陈设不应该是这么简陋吧？”夏亚笑道：“毕竟你是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不给自己整一出无边无际的黑暗、空无一物的‘虚无之境’什么的，总显得十分不真实……怎么，这次换了兴趣爱好？”
“你仍然在试图挑衅我，蝼蚁，这注定是徒劳的。”
与上次见面不同，这次极圣灵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讥讽。
它远没有当初在地下随着极之巨人的身死登场时那么平静，那么超然物外。
颇有种“不装了”的既视感。
“既然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我的垃圾话仍然奏效了。”夏亚扯了扯嘴角，既然摊牌了，他索性也加大了输出功率：“你就像只可怜又卑微的老鼠，只能趁着封剑侍女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现身，还自诩超越……一切。”
不等他说完，四面八方的空气便朝着他积压了过来，不止于此，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举着他缓缓离开地面。
“你猜得没错，蝼蚁。你很聪明地呆在60层以下，从来不涉足‘禁区’，但你小瞧了我复仇的决心，以及甘愿付出的代价！”
极圣灵终于现身，依旧是一个身穿粗布外衣的青年，不高不矮，身材匀称，但原本平静的面容却写满了扭曲，而且一双眼睛中布满了黑色的裂痕，就像摔碎的玻璃珠重新粘合起来一般阴森诡异……
此外，他脚上还缠绕着一双漆黑、沉重的银色镣铐，那锁链已经深深扎进了肉里，但极圣灵浑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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