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校园炮灰：不用，我不吃别人的剩饭
早晨五点，李嫂汤包店第一笼包子出锅。
“小崔先吃着，胡辣汤马上来。”
清瘦少年浅笑道谢，执筷夹着肉包往嘴里送，进食的模样慢条斯理。
李嫂包子店是水城老城区出了名的便宜好吃，素包5毛，肉包1块，牛肉胡辣汤3块一大碗。
崔石砚看着吃的慢，拳头大的包子三两口就下肚，鲜猪肉包肉质鲜美，肉汁浸润的包子皮也别有一番风味，胡辣汤里胡椒麻椒味儿正得很，滑过喉咙火辣辣的，喝着贼爽。
素包还是熟悉的味道，即便种类很多，他也吃腻了。
从初中到高中，六年，每天早上买六个素包，两个早上吃，两个中午，两个晚上。
热的，冷的。豆腐馅，荠菜馅，雪菜馅，青菜馅，香菇萝卜馅……
但上辈子的崔石砚不觉得腻，只觉得饿，太少了，不够吃。
至于为什么说是上辈子……崔石砚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三十六岁的他正在自家庄园钓鱼，等鱼儿上钩的过程中，心里感慨一句“人生真无趣”，眼前忽然一黑，再睁眼就是脏乱破的小屋。
满地垃圾、酒瓶、烟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早在他16岁就出车祸死掉的老男人躺在小沙发上，鼾声如雷。少年拧眉，上前就是一脚，醉到不省人事的男人像具尸体滚到地上。
他一开始以为是梦，但微微发疼的腿和胃部抽痛泛酸的饥饿感，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透过镜子注视着16岁的自己，瘦瘦弱弱像个鸡仔，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崭新整洁的校服衣领里是洗到发白的破衬衫。
妈的，真有意思。
崔石砚嗤笑一声，十多年摸爬滚打的奋斗成果一下子化为泡影、精心保养伺候的身体一朝回到解放前、费了大功夫游走在法律边缘处理掉的垃圾们重新复活……的感觉。
有趣极了。
他在卫生间梳理好情绪，再出门时表情平静。
重生的日期很巧，今晚就是酒鬼爹被人撞死的日子。为了防止有别的意外发生，崔石砚像上辈子一样，把房间收拾好，再将打零工攒的钱从隐蔽地方扒出来全塞进兜里，没做多余的事。
这烂人已经有天收，不需要他费心。
……
出门吃饱早饭的崔石砚一本满足，背着书包慢悠悠往学校走。
另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尘洗脸刷牙换衣服，拎上保温饭盒出门，司机早早在门口候着，见墨尘出来，连忙下车给墨尘开门，“小尘早。”
墨尘打了个哈欠，“李叔早。”
黑车缓缓驶出别墅区。
“小尘困了就睡吧，我开稳点。”
“嗯。”
水城一高的早自习刚刚开始。
头发斑白的男人正和身形瘦削的学生在走廊上谈话。
崔石砚把宿舍房卡给他，说不准备住校，想办理走读。
男人作为班主任，学生的基本信息他都有所了解，这孩子的身世他此前就有所耳闻，比别的新同学了解更深。
幼时丧母，父亲不事生产，靠着低保过日子，除了毒什么都沾。
这样的爹怎么能养活得了才六七岁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崔石砚具体经历了什么，但看着他瘦弱的身躯、枯黄的短发、布满老茧的粗糙双手……这一路，必定艰辛。
班主任语重心长，“小砚啊，咱这学校对像你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有优待，不需要交学费住宿费，每学期饭卡有补贴，还有丰厚的奖学金，这些你都知道吧？”
崔石砚点头。
“不，我看你还不清楚。”班主任揽住少年的肩，随手一指，“你看班里崭新的五台空调，墙角四个，中间顶上还有个大的中央空调，食堂的饭我去瞅了，好吃又便宜，还有学生宿舍，你肯定还没去看过，给优等生分配的宿舍，那条件，老师我看了都羡慕！”
“两人间，有浴室还有小阳台，还配备了床褥铺盖，洗漱用品，空调、衣柜、书桌这些也是标配，甚至还有小冰箱……环境好得不得了，住进去绝对舒心的很！”
少年露出讶异神色。
上一世宿舍就是普通的八人间，高一前期还好，后来他被那帮垃圾盯上，之后再没睡过安稳觉。
眼前的班主任姓杨，教语文，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后来撞见某些学生欺负他，出面帮了几次，再之后，他就没在水城见过杨老师。
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样，问：“这学校真有钱，私立高中都这样吗？”
“哎～当然不是。”杨勇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因为校董的儿子来这儿上学了，还准备住校，学校就紧急大翻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句话他没说。
校董儿子就在他班上。
说曹操曹操到。
提着保温饭盒款款走来的少年身姿高挑匀称，风度翩翩，黑色短发细碎柔软，目光对视时仰起的微笑礼貌腼腆。
“老师早上好，抱歉，我早上容易起晚。”
杨勇低声跟崔石砚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脸上挂起和蔼的笑，对林墨尘摆手，“嗐没事儿，早饭还没吃呢吧，吃完再进去，不着急。”
走廊边是水泥砌成的围栏，高一米五，宽度放下一个饭盒绰绰有余，墨尘打开饭盒，一层层摆出来，突兀响起的腹鸣声尤为明显。
墨尘好奇扭头。
被盯住的崔石砚一惊，绷住表情否认，“不是我。”
墨尘勾唇笑了笑，“老师还没吃早饭吧？家里阿姨准备的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怪不好意思的。”
墨尘把饭盒往杨勇那边推，“没什么的，节约粮食从我做起嘛。”
见墨尘同学真心实意，杨勇没再推辞，对林墨尘的印象愈发好，礼貌谦和，热情大方，不是难伺候的祖宗。
咳，刻板印象要不得哟。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十六七岁正是能吃的年纪，他可不能跟小孩儿抢饭吃，意思意思得了。杨勇捏了几个小笼包，就摆手说不饿了，回教室继续看班。
得益于墨尘这个世界的人设标签——虚伪、恶毒。
让他能在初见小狗时温温柔柔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林墨尘。你是？”
小狗脸色还是臭臭的，活像他欠了狗狗八百亿，“崔石砚。”
墨尘：“要吃点吗？”
阿姨做的蟹黄灌汤包超级香，还有温度正好的海鲜粥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石砚扯扯唇角，“不用，我不吃别人剩饭。”
说罢转身就走。
墨尘：“？”
崔石砚表面镇定，心里惊涛骇浪。
他记忆力很好，班里每一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他甚至能叫上他们的名字，除了外面的‘林墨尘’。
他坐在位子上细细回忆，记忆里被欺凌的画面十分清晰，唯独主谋林墨尘的脸上蒙了层雾。
有什么东西试图篡改他的记忆。
崔石砚揉揉发痛的额角。
他仿佛看到一张漆黑的网迎面扑过来，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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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先吃着，胡辣汤马上来。”
清瘦少年浅笑道谢，执筷夹着肉包往嘴里送，进食的模样慢条斯理。
李嫂包子店是水城老城区出了名的便宜好吃，素包5毛，肉包1块，牛肉胡辣汤3块一大碗。
崔石砚看着吃的慢，拳头大的包子三两口就下肚，鲜猪肉包肉质鲜美，肉汁浸润的包子皮也别有一番风味，胡辣汤里胡椒麻椒味儿正得很，滑过喉咙火辣辣的，喝着贼爽。
素包还是熟悉的味道，即便种类很多，他也吃腻了。
从初中到高中，六年，每天早上买六个素包，两个早上吃，两个中午，两个晚上。
热的，冷的。豆腐馅，荠菜馅，雪菜馅，青菜馅，香菇萝卜馅……
但上辈子的崔石砚不觉得腻，只觉得饿，太少了，不够吃。
至于为什么说是上辈子……崔石砚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三十六岁的他正在自家庄园钓鱼，等鱼儿上钩的过程中，心里感慨一句“人生真无趣”，眼前忽然一黑，再睁眼就是脏乱破的小屋。
满地垃圾、酒瓶、烟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早在他16岁就出车祸死掉的老男人躺在小沙发上，鼾声如雷。少年拧眉，上前就是一脚，醉到不省人事的男人像具尸体滚到地上。
他一开始以为是梦，但微微发疼的腿和胃部抽痛泛酸的饥饿感，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透过镜子注视着16岁的自己，瘦瘦弱弱像个鸡仔，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崭新整洁的校服衣领里是洗到发白的破衬衫。
妈的，真有意思。
崔石砚嗤笑一声，十多年摸爬滚打的奋斗成果一下子化为泡影、精心保养伺候的身体一朝回到解放前、费了大功夫游走在法律边缘处理掉的垃圾们重新复活……的感觉。
有趣极了。
他在卫生间梳理好情绪，再出门时表情平静。
重生的日期很巧，今晚就是酒鬼爹被人撞死的日子。为了防止有别的意外发生，崔石砚像上辈子一样，把房间收拾好，再将打零工攒的钱从隐蔽地方扒出来全塞进兜里，没做多余的事。
这烂人已经有天收，不需要他费心。
……
出门吃饱早饭的崔石砚一本满足，背着书包慢悠悠往学校走。
另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尘洗脸刷牙换衣服，拎上保温饭盒出门，司机早早在门口候着，见墨尘出来，连忙下车给墨尘开门，“小尘早。”
墨尘打了个哈欠，“李叔早。”
黑车缓缓驶出别墅区。
“小尘困了就睡吧，我开稳点。”
“嗯。”
水城一高的早自习刚刚开始。
头发斑白的男人正和身形瘦削的学生在走廊上谈话。
崔石砚把宿舍房卡给他，说不准备住校，想办理走读。
男人作为班主任，学生的基本信息他都有所了解，这孩子的身世他此前就有所耳闻，比别的新同学了解更深。
幼时丧母，父亲不事生产，靠着低保过日子，除了毒什么都沾。
这样的爹怎么能养活得了才六七岁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崔石砚具体经历了什么，但看着他瘦弱的身躯、枯黄的短发、布满老茧的粗糙双手……这一路，必定艰辛。
班主任语重心长，“小砚啊，咱这学校对像你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有优待，不需要交学费住宿费，每学期饭卡有补贴，还有丰厚的奖学金，这些你都知道吧？”
崔石砚点头。
“不，我看你还不清楚。”班主任揽住少年的肩，随手一指，“你看班里崭新的五台空调，墙角四个，中间顶上还有个大的中央空调，食堂的饭我去瞅了，好吃又便宜，还有学生宿舍，你肯定还没去看过，给优等生分配的宿舍，那条件，老师我看了都羡慕！”
“两人间，有浴室还有小阳台，还配备了床褥铺盖，洗漱用品，空调、衣柜、书桌这些也是标配，甚至还有小冰箱……环境好得不得了，住进去绝对舒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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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宿舍就是普通的八人间，高一前期还好，后来他被那帮垃圾盯上，之后再没睡过安稳觉。
眼前的班主任姓杨，教语文，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后来撞见某些学生欺负他，出面帮了几次，再之后，他就没在水城见过杨老师。
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样，问：“这学校真有钱，私立高中都这样吗？”
“哎～当然不是。”杨勇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因为校董的儿子来这儿上学了，还准备住校，学校就紧急大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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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董儿子就在他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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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保温饭盒款款走来的少年身姿高挑匀称，风度翩翩，黑色短发细碎柔软，目光对视时仰起的微笑礼貌腼腆。
“老师早上好，抱歉，我早上容易起晚。”
杨勇低声跟崔石砚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脸上挂起和蔼的笑，对林墨尘摆手，“嗐没事儿，早饭还没吃呢吧，吃完再进去，不着急。”
走廊边是水泥砌成的围栏，高一米五，宽度放下一个饭盒绰绰有余，墨尘打开饭盒，一层层摆出来，突兀响起的腹鸣声尤为明显。
墨尘好奇扭头。
被盯住的崔石砚一惊，绷住表情否认，“不是我。”
墨尘勾唇笑了笑，“老师还没吃早饭吧？家里阿姨准备的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怪不好意思的。”
墨尘把饭盒往杨勇那边推，“没什么的，节约粮食从我做起嘛。”
见墨尘同学真心实意，杨勇没再推辞，对林墨尘的印象愈发好，礼貌谦和，热情大方，不是难伺候的祖宗。
咳，刻板印象要不得哟。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十六七岁正是能吃的年纪，他可不能跟小孩儿抢饭吃，意思意思得了。杨勇捏了几个小笼包，就摆手说不饿了，回教室继续看班。
得益于墨尘这个世界的人设标签——虚伪、恶毒。
让他能在初见小狗时温温柔柔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林墨尘。你是？”
小狗脸色还是臭臭的，活像他欠了狗狗八百亿，“崔石砚。”
墨尘：“要吃点吗？”
阿姨做的蟹黄灌汤包超级香，还有温度正好的海鲜粥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石砚扯扯唇角，“不用，我不吃别人剩饭。”
说罢转身就走。
墨尘：“？”
崔石砚表面镇定，心里惊涛骇浪。
他记忆力很好，班里每一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他甚至能叫上他们的名字，除了外面的‘林墨尘’。
他坐在位子上细细回忆，记忆里被欺凌的画面十分清晰，唯独主谋林墨尘的脸上蒙了层雾。
有什么东西试图篡改他的记忆。
崔石砚揉揉发痛的额角。
他仿佛看到一张漆黑的网迎面扑过来，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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