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高档货
第137章高档货
轿车比起摩托车，真的又快又稳，姚卫军前世坐轿车的机会并不多，此时靠在座椅后背上，看着车窗外快速划过的风景，心里一阵感慨。
这年头村里大部分户家连自行车都买不起，可在城里，像孙宝兵这样做买卖动手早的人，都已经开上轿车了。
甚至，还有些他姚卫军不认识的低调有钱人，去外地办事，都是坐着飞机全国飞。
如此巨大的差距，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有钱……真好！
轿车开上国道以后，速度再次加快，也就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便开进了京城。
“姚老弟，来了京城不用去住旅馆，交给我安排就行，正好有套房子闲着，你就住那儿，反正离我煤市街的厂房不远，咱见面也方便！”
孙宝兵在车后座上爽快说道。
姚卫军微微沉吟，本想客气婉拒，可孙宝兵满脸热情，态度坚决，便笑着点头同意了。
二十多分钟后，雷鸣开着车子先在厂房拿了钥匙，放下孙宝兵的老婆后，把姚卫军送去了煤市街附近的一个小区。
轿车穿过一排排的四层筒子楼，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姚老弟，这套房子是我原单位分的，一直空在这里，平时我们一家子都住在煤市街，很少回来。”
孙宝兵在前面领着上楼，边走边继续说道：“房子没人住就容易落灰，待会儿你把行李放下，咱就去吃饭，你嫂子会派人来打扫房间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收拾下也行。”姚卫军笑着回应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三楼，孙宝兵顺着楼道朝里走去，打开了303房间。
“姚老弟，请！”
他推开门带着姚卫军走了进去。
房子约么有七十平左右，一进门是客厅，有两个卧室，以及厨房和卫生间。
“晚上伱就住这一间好了，原本是给我女儿预备的，可她还小，即使偶尔回来也是跟我们两口子一起睡，这一间到现在还没住过人呢！哈哈……”
孙宝兵推开次卧的房间门，大笑着说道。
姚卫军走进去一看，房间布置的很整洁，不过长时间没人住，上面的确有着一层灰尘，他把大的帆布包顺手往椅子上一放，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对对对，先通下风，等晚上你过来睡觉的时候，空气就不那么闷了。”
孙宝兵说着掏出烟卷，跟姚卫军两人来到客厅，坐着抽了根烟，这才出门下楼而去。
此时雷鸣正靠着轿车抽烟，见两人下来后，潇洒的弹飞烟头，做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姐夫，晚上去哪儿吃？”他从车窗户探出头问道。
“天儿挺冷的，你这么的，直奔东四胡同，带姚老弟去吃正宗的涮羊肉！”
孙宝兵一挥手，笑着吩咐道。
“得嘞！”雷鸣等姚卫军坐上车，快速驶出了小区。
东四胡同，一家老字号的羊肉馆。
二楼包间里，铜炉火锅冒着热气，姚卫军吃着京城最地道的涮羊肉，跟孙宝兵还有雷鸣他们谈笑风生，吃喝尽兴。
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雷鸣才开着车把他送回了住处。
“卫军，明天不用起太早，中午前儿我来接你，一块去找老蔡吃午饭。”
“成，那明天小区门口见！”
姚卫军点头应下，目送雷鸣开车离去后，转身上了楼。
房门钥匙孙宝兵已经给他了，等打开门进来后，发现房间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桌椅板凳也都擦拭过了。
推开次卧的房门，床上被褥换了新的，窗户早就关了起来。
姚卫军重新回到客厅，拿起暖瓶的塞子，发现里面烧好了热水，他泡上一杯茶，又拿出牙膏牙刷和毛巾这些，放到了洗手间里，兑了热水坐在椅子上泡脚。
“明年开春，带全家人来京城逛逛，顺便踅摸着买两套房子，嗯……最好是四合院儿，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小辈们长起来，那时候京城的四合院可就值钱了，权当是先置办个家业……”
姚卫军泡脚喝茶，心里暗自琢磨道。
以他现在的资金实力，搁京城买四合院根本不当回事儿，一口气买个几十套都没问题，可一方面如今的手续不好办理，再就是也没这必要。
房子增值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那得九十年代后期，商品房的概念出来后，才渐渐火爆起来，如今只需买上两三套，方便以后来京城的时候有个落脚点就行，过些年再考虑大批量购买房子的事儿也不迟。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姚卫军起床，去了小区外面沿街铺子吃早饭。
一碗咸豆腐脑，加点韭菜花，再淋上香油，在这寒冷的冬季早晨，不但开胃还特别爽滑可口，搭配上两根油条，一顿早饭也就齐活了。
当然了，这年头京城早点买的最多的，还得是豆汁儿，不过姚卫军喝不惯那个口味，没这口福。
惬意的吃过早饭，他斜跨着工作包，一路溜达去了这附近的鸽子市。
如今加工的罐头已经打入了京城市场，姚卫军需要去了解下鸽子市上的售卖情况，实地看看顾客对罐头的喜好程度，方便以后再做些调整。
所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姚卫军深知自己做买卖的底蕴积累远远不够，那么就要勤快点儿，不能因为挣了点钱就懈怠下来。
毕竟他两世为人，听说过太多有钱人的事迹了，别看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很艰苦，但并不影响有些人早早积累了大量财富，等政策彻底明朗时，一跃成了行业老大。
姚卫军前世过的不如意，居安思危的意识已经刻进了潜意识里，时时刻刻都有着一种紧迫感，想把买卖做的更好一些。
鸽子市上人来人往，姚卫军信步而行，观察着两边卖货的情况，渐渐走到了售卖水果以及罐头的区域。
他很快便在那些摊位上，看到了自己加工生产出来的罐头，红枣罐头和什锦罐头都有，因为瓶体造型的缘故，摆在那里明显更加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
“哥们，瞅你看半天了，带瓶罐头不？”
摊贩注意到姚卫军后，笑着打起了招呼。
“这红枣罐头怎么卖的？”
“有眼光，我跟你说哈，这罐头好吃着呢，关键还补血养气，你可算是买着喽！”
摊贩拿起一瓶红枣罐头，掂量着继续道：
“瞧见没，这可是南方大工厂专门生产的新品类，都是用来供应港岛那边的高档产品，价格也不贵，跟黄桃罐头一个价，够合适的吧？”
“……”姚卫军心里好笑，这些摊贩嘴皮子倒是够厉害的，还南方大厂生产，专门供应港岛，要不是这些罐头自个儿加工的，还真容易被唬住。
“可是……你这罐头都没牌子，谁知道说的真假？不会是小作坊弄出来的吧？”
姚卫军把自己当成了顾客，皱眉问道。
关于罐头瓶子上贴牌子的事情，他早就在考虑了，知道这是个短板缺陷，因此想听听在第一线卖罐头的摊贩怎么解释这件事儿。
“瞧您这话问的，你知道单是这一个罐头瓶子制作起来多麻烦么？没个几万块，人家玻璃厂都不带搭理你的，这你可以随便去打听，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摊主无比自信的斜睨了眼，又指着罐头继续解释道：
“另外我刚才头一句话可就跟你说了哈，咱这罐头压根儿就不往国内卖，最次都是运去港岛那边，人家拿过去贴上人家的洋文牌子，那价格可就贵的离谱了，我也是费了老鼻子劲，才好不容易通过朋友关系弄到这么一点儿，一般都卖给熟人，真不骗你！”
“……”
姚卫军被摊贩的一番话说的心里想笑，但脸色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原本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有其他人来到摊位前，没一会儿，便爽快的掏钱买走了一瓶什锦罐头。
“哥们，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哈，我摊子上就这么点港岛的高档货，待会人多起来，可别怪我没给你留着！”
摊贩得意的扬着手里刚收到的钱，语气充满诱惑的笑道。
“好好卖吧，我再转转。”姚卫军说完，转身离开了摊位。
接下来他又跟其他几个摊贩聊了聊，也在旁边看了会儿，发现自己的罐头明显比其他的好卖，但也有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人不相信摊主的话，依旧选择了那些贴着商标的普通罐头。
“看来，如果能贴上商标的话，罐头销量还能增长不少……”
姚卫军心里冷静分析着，虽然发现了自家罐头的致命缺陷，但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决。
作为个体加工出来的罐头，想去注册商标，除非有过硬的关系，否则很难达成。
“好在肖主任有极大几率会被调去县经发所，到那时，或许……可以去谈谈罐头商标的事儿。”
姚卫军神色不变，又在鸽子市上转了会儿，眼看天色即将正午，便离开了此地，溜达着回到了小区。
当他还没走进小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雷鸣开来的黑色轿车，后者正打算直接开进小区去接他，在路边遇上后，便把车子靠路边停下了。
“卫军，上车！”
雷鸣摇下半截车窗，探头笑着示意道。
他比姚卫军大了两岁，如今熟悉起来，称呼上也随意了很多。
“蔡老板那边联系好了？”姚卫军坐上车，靠着座椅后背活动了下脖子，问道。
“嗯，让人去通知他了，中午他做东，我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雷鸣一手开车，另一只手把烟盒扔给了姚卫军，示意他自己拿出来点着。
“成，那有劳雷哥了。”
“小意思，你跟我姐夫合作，那就是我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
轿车一路疾驰，十多分钟后进入了一片院落巷子里。
“呐，看到前面那个老旧仓库了么，老蔡就搁里面呢！”
雷鸣把车速降下来，缓缓开到了仓库大门口，摁了下喇叭后，两扇大门下一刻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头儿朝着雷鸣笑着挥了挥手。
“这老头是老蔡的父亲，特能喝酒，他们一家子都东北那边的。”
车上，雷鸣低声介绍道。
姚卫军点点头以示回应，目光打量着厂房里的布置。
老蔡的仓库跟县城林胖子的布局差不多，但面积却大了好几倍，大门前的院子里，停着三辆解放牌汽车，不少工人正在走进走出的搬运蔬菜。
刚才在路上，雷鸣就介绍过蔡老板的具体情况。
这人全名叫蔡文学，老家东北那边的，来京城好多年了。
以前倒腾别的买卖，后来娶了京城的媳妇儿，这才开始鼓捣起了贩菜，经常去全国各地运些当地菜品回来，买卖越干越大，如今供应着不少鸽子市上的摊贩，实力雄厚，人脉广泛。
“走吧，直接去办公室，老蔡估计等着咱们呢！”
雷鸣把车停好，带着姚卫军沿楼梯登上二楼，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哈哈……雷兄弟来了，快，屋里坐！”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见姚卫军两人进来后，大笑着站起身迎了过来。
“老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夫的朋友，叫姚卫军，打算跟你聊点买卖，自己人哈！”
雷鸣说到最后特意提醒了下，又给姚卫军介绍道：“他就是蔡老板，蔡文学，在这片儿卖菜的都知道他，买卖做的不小。”
“哈哈……稀客稀客，姚老板大驾光临，快请坐！”
蔡文学跟姚卫军握手，然后请到了沙发旁落座。
“蔡老板客气，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姚卫军坦然笑着说道，同时掏出了烟卷。
“姚老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该说关照的是我呢，哈哈……”蔡文学接过烟卷，连忙掏出煤油打火机给姚卫军点着烟，随后又忙着去沏茶了。
“蔡老板，今天我来呢，主要是想问问你有关香菇的收购情况，如果合适的话，兴许以后咱们能有不少的合作机会。”
姚卫军等蔡文学把茶杯放到近前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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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村里大部分户家连自行车都买不起，可在城里，像孙宝兵这样做买卖动手早的人，都已经开上轿车了。
甚至，还有些他姚卫军不认识的低调有钱人，去外地办事，都是坐着飞机全国飞。
如此巨大的差距，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有钱……真好！
轿车开上国道以后，速度再次加快，也就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便开进了京城。
“姚老弟，来了京城不用去住旅馆，交给我安排就行，正好有套房子闲着，你就住那儿，反正离我煤市街的厂房不远，咱见面也方便！”
孙宝兵在车后座上爽快说道。
姚卫军微微沉吟，本想客气婉拒，可孙宝兵满脸热情，态度坚决，便笑着点头同意了。
二十多分钟后，雷鸣开着车子先在厂房拿了钥匙，放下孙宝兵的老婆后，把姚卫军送去了煤市街附近的一个小区。
轿车穿过一排排的四层筒子楼，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姚老弟，这套房子是我原单位分的，一直空在这里，平时我们一家子都住在煤市街，很少回来。”
孙宝兵在前面领着上楼，边走边继续说道：“房子没人住就容易落灰，待会儿你把行李放下，咱就去吃饭，你嫂子会派人来打扫房间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收拾下也行。”姚卫军笑着回应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三楼，孙宝兵顺着楼道朝里走去，打开了303房间。
“姚老弟，请！”
他推开门带着姚卫军走了进去。
房子约么有七十平左右，一进门是客厅，有两个卧室，以及厨房和卫生间。
“晚上伱就住这一间好了，原本是给我女儿预备的，可她还小，即使偶尔回来也是跟我们两口子一起睡，这一间到现在还没住过人呢！哈哈……”
孙宝兵推开次卧的房间门，大笑着说道。
姚卫军走进去一看，房间布置的很整洁，不过长时间没人住，上面的确有着一层灰尘，他把大的帆布包顺手往椅子上一放，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对对对，先通下风，等晚上你过来睡觉的时候，空气就不那么闷了。”
孙宝兵说着掏出烟卷，跟姚卫军两人来到客厅，坐着抽了根烟，这才出门下楼而去。
此时雷鸣正靠着轿车抽烟，见两人下来后，潇洒的弹飞烟头，做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姐夫，晚上去哪儿吃？”他从车窗户探出头问道。
“天儿挺冷的，你这么的，直奔东四胡同，带姚老弟去吃正宗的涮羊肉！”
孙宝兵一挥手，笑着吩咐道。
“得嘞！”雷鸣等姚卫军坐上车，快速驶出了小区。
东四胡同，一家老字号的羊肉馆。
二楼包间里，铜炉火锅冒着热气，姚卫军吃着京城最地道的涮羊肉，跟孙宝兵还有雷鸣他们谈笑风生，吃喝尽兴。
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雷鸣才开着车把他送回了住处。
“卫军，明天不用起太早，中午前儿我来接你，一块去找老蔡吃午饭。”
“成，那明天小区门口见！”
姚卫军点头应下，目送雷鸣开车离去后，转身上了楼。
房门钥匙孙宝兵已经给他了，等打开门进来后，发现房间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桌椅板凳也都擦拭过了。
推开次卧的房门，床上被褥换了新的，窗户早就关了起来。
姚卫军重新回到客厅，拿起暖瓶的塞子，发现里面烧好了热水，他泡上一杯茶，又拿出牙膏牙刷和毛巾这些，放到了洗手间里，兑了热水坐在椅子上泡脚。
“明年开春，带全家人来京城逛逛，顺便踅摸着买两套房子，嗯……最好是四合院儿，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小辈们长起来，那时候京城的四合院可就值钱了，权当是先置办个家业……”
姚卫军泡脚喝茶，心里暗自琢磨道。
以他现在的资金实力，搁京城买四合院根本不当回事儿，一口气买个几十套都没问题，可一方面如今的手续不好办理，再就是也没这必要。
房子增值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那得九十年代后期，商品房的概念出来后，才渐渐火爆起来，如今只需买上两三套，方便以后来京城的时候有个落脚点就行，过些年再考虑大批量购买房子的事儿也不迟。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姚卫军起床，去了小区外面沿街铺子吃早饭。
一碗咸豆腐脑，加点韭菜花，再淋上香油，在这寒冷的冬季早晨，不但开胃还特别爽滑可口，搭配上两根油条，一顿早饭也就齐活了。
当然了，这年头京城早点买的最多的，还得是豆汁儿，不过姚卫军喝不惯那个口味，没这口福。
惬意的吃过早饭，他斜跨着工作包，一路溜达去了这附近的鸽子市。
如今加工的罐头已经打入了京城市场，姚卫军需要去了解下鸽子市上的售卖情况，实地看看顾客对罐头的喜好程度，方便以后再做些调整。
所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姚卫军深知自己做买卖的底蕴积累远远不够，那么就要勤快点儿，不能因为挣了点钱就懈怠下来。
毕竟他两世为人，听说过太多有钱人的事迹了，别看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很艰苦，但并不影响有些人早早积累了大量财富，等政策彻底明朗时，一跃成了行业老大。
姚卫军前世过的不如意，居安思危的意识已经刻进了潜意识里，时时刻刻都有着一种紧迫感，想把买卖做的更好一些。
鸽子市上人来人往，姚卫军信步而行，观察着两边卖货的情况，渐渐走到了售卖水果以及罐头的区域。
他很快便在那些摊位上，看到了自己加工生产出来的罐头，红枣罐头和什锦罐头都有，因为瓶体造型的缘故，摆在那里明显更加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
“哥们，瞅你看半天了，带瓶罐头不？”
摊贩注意到姚卫军后，笑着打起了招呼。
“这红枣罐头怎么卖的？”
“有眼光，我跟你说哈，这罐头好吃着呢，关键还补血养气，你可算是买着喽！”
摊贩拿起一瓶红枣罐头，掂量着继续道：
“瞧见没，这可是南方大工厂专门生产的新品类，都是用来供应港岛那边的高档产品，价格也不贵，跟黄桃罐头一个价，够合适的吧？”
“……”姚卫军心里好笑，这些摊贩嘴皮子倒是够厉害的，还南方大厂生产，专门供应港岛，要不是这些罐头自个儿加工的，还真容易被唬住。
“可是……你这罐头都没牌子，谁知道说的真假？不会是小作坊弄出来的吧？”
姚卫军把自己当成了顾客，皱眉问道。
关于罐头瓶子上贴牌子的事情，他早就在考虑了，知道这是个短板缺陷，因此想听听在第一线卖罐头的摊贩怎么解释这件事儿。
“瞧您这话问的，你知道单是这一个罐头瓶子制作起来多麻烦么？没个几万块，人家玻璃厂都不带搭理你的，这你可以随便去打听，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摊主无比自信的斜睨了眼，又指着罐头继续解释道：
“另外我刚才头一句话可就跟你说了哈，咱这罐头压根儿就不往国内卖，最次都是运去港岛那边，人家拿过去贴上人家的洋文牌子，那价格可就贵的离谱了，我也是费了老鼻子劲，才好不容易通过朋友关系弄到这么一点儿，一般都卖给熟人，真不骗你！”
“……”
姚卫军被摊贩的一番话说的心里想笑，但脸色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原本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有其他人来到摊位前，没一会儿，便爽快的掏钱买走了一瓶什锦罐头。
“哥们，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哈，我摊子上就这么点港岛的高档货，待会人多起来，可别怪我没给你留着！”
摊贩得意的扬着手里刚收到的钱，语气充满诱惑的笑道。
“好好卖吧，我再转转。”姚卫军说完，转身离开了摊位。
接下来他又跟其他几个摊贩聊了聊，也在旁边看了会儿，发现自己的罐头明显比其他的好卖，但也有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人不相信摊主的话，依旧选择了那些贴着商标的普通罐头。
“看来，如果能贴上商标的话，罐头销量还能增长不少……”
姚卫军心里冷静分析着，虽然发现了自家罐头的致命缺陷，但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决。
作为个体加工出来的罐头，想去注册商标，除非有过硬的关系，否则很难达成。
“好在肖主任有极大几率会被调去县经发所，到那时，或许……可以去谈谈罐头商标的事儿。”
姚卫军神色不变，又在鸽子市上转了会儿，眼看天色即将正午，便离开了此地，溜达着回到了小区。
当他还没走进小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雷鸣开来的黑色轿车，后者正打算直接开进小区去接他，在路边遇上后，便把车子靠路边停下了。
“卫军，上车！”
雷鸣摇下半截车窗，探头笑着示意道。
他比姚卫军大了两岁，如今熟悉起来，称呼上也随意了很多。
“蔡老板那边联系好了？”姚卫军坐上车，靠着座椅后背活动了下脖子，问道。
“嗯，让人去通知他了，中午他做东，我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雷鸣一手开车，另一只手把烟盒扔给了姚卫军，示意他自己拿出来点着。
“成，那有劳雷哥了。”
“小意思，你跟我姐夫合作，那就是我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
轿车一路疾驰，十多分钟后进入了一片院落巷子里。
“呐，看到前面那个老旧仓库了么，老蔡就搁里面呢！”
雷鸣把车速降下来，缓缓开到了仓库大门口，摁了下喇叭后，两扇大门下一刻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头儿朝着雷鸣笑着挥了挥手。
“这老头是老蔡的父亲，特能喝酒，他们一家子都东北那边的。”
车上，雷鸣低声介绍道。
姚卫军点点头以示回应，目光打量着厂房里的布置。
老蔡的仓库跟县城林胖子的布局差不多，但面积却大了好几倍，大门前的院子里，停着三辆解放牌汽车，不少工人正在走进走出的搬运蔬菜。
刚才在路上，雷鸣就介绍过蔡老板的具体情况。
这人全名叫蔡文学，老家东北那边的，来京城好多年了。
以前倒腾别的买卖，后来娶了京城的媳妇儿，这才开始鼓捣起了贩菜，经常去全国各地运些当地菜品回来，买卖越干越大，如今供应着不少鸽子市上的摊贩，实力雄厚，人脉广泛。
“走吧，直接去办公室，老蔡估计等着咱们呢！”
雷鸣把车停好，带着姚卫军沿楼梯登上二楼，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哈哈……雷兄弟来了，快，屋里坐！”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见姚卫军两人进来后，大笑着站起身迎了过来。
“老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夫的朋友，叫姚卫军，打算跟你聊点买卖，自己人哈！”
雷鸣说到最后特意提醒了下，又给姚卫军介绍道：“他就是蔡老板，蔡文学，在这片儿卖菜的都知道他，买卖做的不小。”
“哈哈……稀客稀客，姚老板大驾光临，快请坐！”
蔡文学跟姚卫军握手，然后请到了沙发旁落座。
“蔡老板客气，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姚卫军坦然笑着说道，同时掏出了烟卷。
“姚老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该说关照的是我呢，哈哈……”蔡文学接过烟卷，连忙掏出煤油打火机给姚卫军点着烟，随后又忙着去沏茶了。
“蔡老板，今天我来呢，主要是想问问你有关香菇的收购情况，如果合适的话，兴许以后咱们能有不少的合作机会。”
姚卫军等蔡文学把茶杯放到近前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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