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姐
第89章三姐
姐弟俩话音落下，旁边坐着的窦丽丽适时开口，主动站起来笑着朝姚卫军打招呼。
“欢迎欢迎！咱们这关系也不远，你能来那真是太好了！”
姚卫同样笑着回应。
不管两人的合作怎么样，至少表面上有着这层亲戚关系，必要的寒暄还是要有的。
“丽丽比你大一岁呢，以后你得叫姐。”姚卫芳在旁边提醒了句，又补充道：“丽丽刚结婚也没多久，论起来是我堂弟媳，军子，她这次来呢，是想跟伱谈谈服装加工的事儿。”
“嗯，上次在农技站的时候我俩简单聊过，只是还有些方面没确定下来，这么的，娘，你看二嫂饭做好了没，忙活到现在肯定都饿了。”
姚卫军笑意不减，转头朝母亲朱梅说道。
“你去帮老二家忙活忙活，我去看看旱烟叶子晒好了没。”
父亲姚显贵此刻也站起身，满脸带笑的往外走，“军子，你们聊你们的，工作上的事儿我也听不懂，给你们倒地方！哈哈……”
今天的姚显贵志得意满，简直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无他。
晚上就要跟老五的亲家见面儿了，到时候两个孩子一改口，婚事基本就能确定下来，一想到军子竟然能娶到在公社当老师的虞家三姑娘，他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这要是搁以前，他连托媒人的勇气都没有，可现在倒好，老五这小子悄不出溜的自个儿就把婚事儿谈成了，身为做父亲的，连他都想给姚卫军竖个大拇指。
而这还不算完，今天的喜事可以说接连不断。
三闺女带来的这个女娃儿，竟然主动来跟老五谈买卖上的合作。
人家是个城里来的知青，有见识有学问，可哪又怎么样，还不是攀着亲戚关系，上赶着找家里来了？
老五这小子，真是越折腾越看不懂了，得，也别搁屋里碍眼了，人家谈的都是买卖上的正事儿，自己又听不明白，省的影响老五发挥，出来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姚显贵嘴里哼着样板戏的曲儿，倒背着手溜溜达达的来到院里，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许多。
屋里。
姚卫军坐在椅子上，接过了三姐递来的茶杯。
“丽丽姐，牵扯到我三姐的关系，有话你直说就行。”
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但却需要窦丽丽亲口说出来，不然不好往下进行，万一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那就闹笑话了。
姚卫芳知道两人要谈合作上的事儿了，因此默默磕着瓜子儿，不参与两人的交谈。
“卫军，就是上次搁农技站聊的事儿，我回去琢磨了很久，觉得还是挺需要你的帮助的。”
窦丽丽没有明确表态答应或是不答应当初姚卫军的条件，说到这里干笑了下，继续道：
“咳，我跟卫芳嫂子是一家人，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卫军你别见怪哈。
合作方式我完全没意见，就是利润分配方面，你看……还能谈谈吗？
我先解释一下，真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挣多少钱来开这个口，主要是想替以后来干活的村里人争取一下，让他们都能多挣点，也好方便咱们以后扩大规模了，有更多人响应。”
她说完后，笑的有些忐忑，紧张的看着姚卫军的神色变化。
可很快发现，姚卫军跟刚才的表情没一点变化，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看不透内心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
“丽丽姐，坦白说，其实这真没什么好谈的，你可能也听说了，我们村的大棚种植已经盖的差不多了，加上我自己也鼓捣了点儿小买卖，时间本来就不够用。
要不是上次你来找我，我真没想去折腾这个，换句话说，服装加工对我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事儿，能做当然最好，不能做也没任何损失。”
姚卫军平静开口道。
自己出钱，还要负责联系销路，对方只管技术，三七开已经很不错了，不管对方是何种说辞，但对他来说，都权当做借口，如果这方面谈不拢，那的确可以放弃掉。
等明年空出时间，其实照样可以雇人搞起来。
至于窦丽丽所谓的替村里人争取收入，关他姚卫军什么事儿？
再说谁又能保证多给出去的利润，能真的分到村民手里呢？
姚卫军觉得她那番话并不靠谱。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窦丽丽低着头不说话。
而姚卫芳则看了眼姚卫军，不声不响的也出屋去院子里了。
“卫军，要不这样呢，我个人向你借钱自己搞，利息由你来定，我可以签字确认！”
窦丽丽不死心，作为一个下乡知青，文化底子是有的，脑子也自认为不笨，此刻见屋里没人，又换了一种说辞。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咱没必要谈下去了。”
姚卫军立马回应，“好嘛，现在什么形势？高利息借钱给你，你这不是害我吗？再说我手里也没钱，原本跟你合作，就打算是去托关系办贷款，既然你没诚意，那这事儿就算了吧！”
“别啊，我就是随口问问，如果你能在年前把这事儿搞起来，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
窦丽丽见他态度坚决，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了，连忙抬高声音表态道。
姚卫军心中腹诽，这个女人心眼子够多，估摸着一开始就能同意合作条件，不过却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故意磨磨蹭蹭的说那么多。
“行了，菜应该都炒好了，先吃饭吧，合作的事儿，下午再说。”
姚卫军不置可否的回了句，重新露出热情笑意，“丽丽姐你头一回来我们家，我去代销社买几瓶汽水回来。”
“哎呀卫军你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买那个干嘛呀！”
窦丽丽连忙站起身作势阻拦，同样笑了起来。
“老五干嘛去？”
姚显贵见姚卫军朝院子门口走去，连忙追上来问道。
听说要去代销社买汽水，不由神色一动，表示他要亲自去买。
姚卫军猜到父亲这是又要去代销社门口炫耀了，不过倒也没拦着。
“二嫂，二哥他搁县城一个月挣不老少吧？”
这时姚卫芳溜达去了饭棚，跟正在炒菜的二嫂闫素霞聊了起来。
两人以前住一个院子的时候经常干架，但现在姚卫芳毕竟嫁出去了，几个月回来不了一趟，彼此间虽然还有着怨念，但见了面也是会说话的。
“嗐，马马虎虎吧，跟你家我兄弟一样，都是搁外面挣点辛苦钱，不过就是比脱坯码窑环境好了点儿，也不那么累，但还是归人管着，不自由，咯咯咯……”
闫素霞一聊起自家在外挣钱的丈夫，顿时喜笑颜开，说话跟笑声都脆生了不少。
“二嫂你耳朵现在是不是有点儿背了呀！问我二哥挣多少钱，你咋还听不明白呢？扯什么干活累不累干嘛呀！”
姚卫芳的丈夫在联营区砖窑干活，挣的是卖力气的钱，最烦回到娘家，家里人提起这个，因此毫不客气的揶揄道。
“不多，一个月四五十块吧，嗯，也就比码窑的工资高了点儿！”
闫素霞原本就不是善茬儿，此时针锋相对，再次抬高了些音调，专门揪着上窑干活的事儿不放。
“你……”姚卫芳有心发火，但生生忍下了。
闫素霞正准备得意的继续开口，却猛然发现姚卫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姚卫芳身后，原本想说的话顿时一股脑憋了回去，笑着道：
“卫芳呀，你好长时间没来了，快到屋里去坐着，饭棚这儿有我跟咱娘还有奶奶呢，不用你插手！”
“三姐，别耽误二嫂功夫了，走，奶奶屋我放着几瓶酒呢，你中午想喝哪个，随便儿挑！”
姚卫军没理会二嫂，拉着三姐的胳膊去了奶奶屋里。
“行啊军子，你还是我以前那个见着面儿就来气的五弟么？嘶……要我说这变化也忒大了点儿吧！”
奶奶屋里，姚卫芳捏着五弟两个胳膊，仔细打量着，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
“怎么，非得你一回来，我跟你也干一架那就合适了对吧？哈哈……”
姚卫军伸手替三姐拂了下袖子上的一抹灰渍，握了握她的手腕，“三姐你还是这么瘦，以后有好吃的，自己多吃点儿，老这么省，身体会垮掉的！”
“哎，过日子嘛，哪能天天大吃大喝，再说你姐夫还在窑上干活呢，我成天介搁家里造钱，那可不行！”
姚卫芳往奶奶的炕上一坐，双手朝后伫着，问道：“怎么样，你跟丽丽谈明白了吗？”
“三姐，如果我跟丽丽合作搞服装加工，到时候你会去她那儿干活么？”
姚卫军不答反问道。
这个对他来说很重要，将会是决定合作的主要因素。
“她要是真搞起来，应该会去吧，大冬天的没什么事儿，你姐我又闲不住，当然要是不行的话，我合计着就去窑上跟你姐夫码窑去了。”
“开什么玩笑！码窑那活儿多累啊，我告诉你肯定不行，这事儿我不答应！”
姚卫军坚决说道。
现在的窑厂都是转盘窑，前面儿烧，后面出窑、码窑，窑坑里的火是从来不灭的，且不说劳动强度，单是那里面的温度，就是壮小伙子都不一定受得了！
“军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姐，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是不甘心自己的日子过的比别人差！”
姚卫芳依旧笑着说道。
“放心吧，有我呢，以后你想过苦日子都没机会！”
姚卫军有些方面并不打算瞒着三姐，随即低声说道：
“三姐，帮我办件事儿呗，等我跟丽丽的合作定下来，你不管挣钱多少，务必要去她那儿干活，三姐你以前就那么聪明，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学个服装加工应该难不倒你吧？”
“……”姚卫芳斜视过来，久久没有说话。
“军子，你跟丽丽之间，姐肯定向着你，这都不用考虑的，可有件事儿得提前说清楚，你以后跟她买卖上散伙的时候，得给人留条路，毕竟我跟她都在一个村，又是堂叔伯关系，姐不想让人背后说三道四的。”
姚卫军就知道三姐很聪明，话都不用他说透，就已经想通了合作到后面的最终结局。
要知道，三姐以前可是能跟二嫂在家里斗个旗鼓相当的人物，只要给她创造好了条件，可以说比现在的姚卫军都差不到哪里去！
“姐，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坏么！还给她留条路，你咋不担心我让人家给涮了呢！”
“你？现在变化大了我不敢说，但以前一撅腚就知道你拉啥屎，你会是个吃亏的主儿？！”
“……这次合作，我吃不吃亏，还真说不好，其实全看三姐你的本事了，这么说能理解不？”
“嘿，搁这儿给我当老师呢？咱爹都没教明白我，你算老几！”
“哈哈……我算老五啊，你要是连这都搞不清，咱还真的得吃亏！”
“找打是吧，看我不拾掇你！”
“都结婚有孩子的人了还动手，有你这么当姐的嘛！”
“……”
从见面到现在，也就过去不到半小时，姚卫军记忆深处熟悉的三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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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话音落下，旁边坐着的窦丽丽适时开口，主动站起来笑着朝姚卫军打招呼。
“欢迎欢迎！咱们这关系也不远，你能来那真是太好了！”
姚卫同样笑着回应。
不管两人的合作怎么样，至少表面上有着这层亲戚关系，必要的寒暄还是要有的。
“丽丽比你大一岁呢，以后你得叫姐。”姚卫芳在旁边提醒了句，又补充道：“丽丽刚结婚也没多久，论起来是我堂弟媳，军子，她这次来呢，是想跟伱谈谈服装加工的事儿。”
“嗯，上次在农技站的时候我俩简单聊过，只是还有些方面没确定下来，这么的，娘，你看二嫂饭做好了没，忙活到现在肯定都饿了。”
姚卫军笑意不减，转头朝母亲朱梅说道。
“你去帮老二家忙活忙活，我去看看旱烟叶子晒好了没。”
父亲姚显贵此刻也站起身，满脸带笑的往外走，“军子，你们聊你们的，工作上的事儿我也听不懂，给你们倒地方！哈哈……”
今天的姚显贵志得意满，简直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无他。
晚上就要跟老五的亲家见面儿了，到时候两个孩子一改口，婚事基本就能确定下来，一想到军子竟然能娶到在公社当老师的虞家三姑娘，他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这要是搁以前，他连托媒人的勇气都没有，可现在倒好，老五这小子悄不出溜的自个儿就把婚事儿谈成了，身为做父亲的，连他都想给姚卫军竖个大拇指。
而这还不算完，今天的喜事可以说接连不断。
三闺女带来的这个女娃儿，竟然主动来跟老五谈买卖上的合作。
人家是个城里来的知青，有见识有学问，可哪又怎么样，还不是攀着亲戚关系，上赶着找家里来了？
老五这小子，真是越折腾越看不懂了，得，也别搁屋里碍眼了，人家谈的都是买卖上的正事儿，自己又听不明白，省的影响老五发挥，出来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姚显贵嘴里哼着样板戏的曲儿，倒背着手溜溜达达的来到院里，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许多。
屋里。
姚卫军坐在椅子上，接过了三姐递来的茶杯。
“丽丽姐，牵扯到我三姐的关系，有话你直说就行。”
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但却需要窦丽丽亲口说出来，不然不好往下进行，万一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那就闹笑话了。
姚卫芳知道两人要谈合作上的事儿了，因此默默磕着瓜子儿，不参与两人的交谈。
“卫军，就是上次搁农技站聊的事儿，我回去琢磨了很久，觉得还是挺需要你的帮助的。”
窦丽丽没有明确表态答应或是不答应当初姚卫军的条件，说到这里干笑了下，继续道：
“咳，我跟卫芳嫂子是一家人，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卫军你别见怪哈。
合作方式我完全没意见，就是利润分配方面，你看……还能谈谈吗？
我先解释一下，真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挣多少钱来开这个口，主要是想替以后来干活的村里人争取一下，让他们都能多挣点，也好方便咱们以后扩大规模了，有更多人响应。”
她说完后，笑的有些忐忑，紧张的看着姚卫军的神色变化。
可很快发现，姚卫军跟刚才的表情没一点变化，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看不透内心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
“丽丽姐，坦白说，其实这真没什么好谈的，你可能也听说了，我们村的大棚种植已经盖的差不多了，加上我自己也鼓捣了点儿小买卖，时间本来就不够用。
要不是上次你来找我，我真没想去折腾这个，换句话说，服装加工对我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事儿，能做当然最好，不能做也没任何损失。”
姚卫军平静开口道。
自己出钱，还要负责联系销路，对方只管技术，三七开已经很不错了，不管对方是何种说辞，但对他来说，都权当做借口，如果这方面谈不拢，那的确可以放弃掉。
等明年空出时间，其实照样可以雇人搞起来。
至于窦丽丽所谓的替村里人争取收入，关他姚卫军什么事儿？
再说谁又能保证多给出去的利润，能真的分到村民手里呢？
姚卫军觉得她那番话并不靠谱。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窦丽丽低着头不说话。
而姚卫芳则看了眼姚卫军，不声不响的也出屋去院子里了。
“卫军，要不这样呢，我个人向你借钱自己搞，利息由你来定，我可以签字确认！”
窦丽丽不死心，作为一个下乡知青，文化底子是有的，脑子也自认为不笨，此刻见屋里没人，又换了一种说辞。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咱没必要谈下去了。”
姚卫军立马回应，“好嘛，现在什么形势？高利息借钱给你，你这不是害我吗？再说我手里也没钱，原本跟你合作，就打算是去托关系办贷款，既然你没诚意，那这事儿就算了吧！”
“别啊，我就是随口问问，如果你能在年前把这事儿搞起来，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
窦丽丽见他态度坚决，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了，连忙抬高声音表态道。
姚卫军心中腹诽，这个女人心眼子够多，估摸着一开始就能同意合作条件，不过却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故意磨磨蹭蹭的说那么多。
“行了，菜应该都炒好了，先吃饭吧，合作的事儿，下午再说。”
姚卫军不置可否的回了句，重新露出热情笑意，“丽丽姐你头一回来我们家，我去代销社买几瓶汽水回来。”
“哎呀卫军你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买那个干嘛呀！”
窦丽丽连忙站起身作势阻拦，同样笑了起来。
“老五干嘛去？”
姚显贵见姚卫军朝院子门口走去，连忙追上来问道。
听说要去代销社买汽水，不由神色一动，表示他要亲自去买。
姚卫军猜到父亲这是又要去代销社门口炫耀了，不过倒也没拦着。
“二嫂，二哥他搁县城一个月挣不老少吧？”
这时姚卫芳溜达去了饭棚，跟正在炒菜的二嫂闫素霞聊了起来。
两人以前住一个院子的时候经常干架，但现在姚卫芳毕竟嫁出去了，几个月回来不了一趟，彼此间虽然还有着怨念，但见了面也是会说话的。
“嗐，马马虎虎吧，跟你家我兄弟一样，都是搁外面挣点辛苦钱，不过就是比脱坯码窑环境好了点儿，也不那么累，但还是归人管着，不自由，咯咯咯……”
闫素霞一聊起自家在外挣钱的丈夫，顿时喜笑颜开，说话跟笑声都脆生了不少。
“二嫂你耳朵现在是不是有点儿背了呀！问我二哥挣多少钱，你咋还听不明白呢？扯什么干活累不累干嘛呀！”
姚卫芳的丈夫在联营区砖窑干活，挣的是卖力气的钱，最烦回到娘家，家里人提起这个，因此毫不客气的揶揄道。
“不多，一个月四五十块吧，嗯，也就比码窑的工资高了点儿！”
闫素霞原本就不是善茬儿，此时针锋相对，再次抬高了些音调，专门揪着上窑干活的事儿不放。
“你……”姚卫芳有心发火，但生生忍下了。
闫素霞正准备得意的继续开口，却猛然发现姚卫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姚卫芳身后，原本想说的话顿时一股脑憋了回去，笑着道：
“卫芳呀，你好长时间没来了，快到屋里去坐着，饭棚这儿有我跟咱娘还有奶奶呢，不用你插手！”
“三姐，别耽误二嫂功夫了，走，奶奶屋我放着几瓶酒呢，你中午想喝哪个，随便儿挑！”
姚卫军没理会二嫂，拉着三姐的胳膊去了奶奶屋里。
“行啊军子，你还是我以前那个见着面儿就来气的五弟么？嘶……要我说这变化也忒大了点儿吧！”
奶奶屋里，姚卫芳捏着五弟两个胳膊，仔细打量着，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
“怎么，非得你一回来，我跟你也干一架那就合适了对吧？哈哈……”
姚卫军伸手替三姐拂了下袖子上的一抹灰渍，握了握她的手腕，“三姐你还是这么瘦，以后有好吃的，自己多吃点儿，老这么省，身体会垮掉的！”
“哎，过日子嘛，哪能天天大吃大喝，再说你姐夫还在窑上干活呢，我成天介搁家里造钱，那可不行！”
姚卫芳往奶奶的炕上一坐，双手朝后伫着，问道：“怎么样，你跟丽丽谈明白了吗？”
“三姐，如果我跟丽丽合作搞服装加工，到时候你会去她那儿干活么？”
姚卫军不答反问道。
这个对他来说很重要，将会是决定合作的主要因素。
“她要是真搞起来，应该会去吧，大冬天的没什么事儿，你姐我又闲不住，当然要是不行的话，我合计着就去窑上跟你姐夫码窑去了。”
“开什么玩笑！码窑那活儿多累啊，我告诉你肯定不行，这事儿我不答应！”
姚卫军坚决说道。
现在的窑厂都是转盘窑，前面儿烧，后面出窑、码窑，窑坑里的火是从来不灭的，且不说劳动强度，单是那里面的温度，就是壮小伙子都不一定受得了！
“军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姐，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是不甘心自己的日子过的比别人差！”
姚卫芳依旧笑着说道。
“放心吧，有我呢，以后你想过苦日子都没机会！”
姚卫军有些方面并不打算瞒着三姐，随即低声说道：
“三姐，帮我办件事儿呗，等我跟丽丽的合作定下来，你不管挣钱多少，务必要去她那儿干活，三姐你以前就那么聪明，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学个服装加工应该难不倒你吧？”
“……”姚卫芳斜视过来，久久没有说话。
“军子，你跟丽丽之间，姐肯定向着你，这都不用考虑的，可有件事儿得提前说清楚，你以后跟她买卖上散伙的时候，得给人留条路，毕竟我跟她都在一个村，又是堂叔伯关系，姐不想让人背后说三道四的。”
姚卫军就知道三姐很聪明，话都不用他说透，就已经想通了合作到后面的最终结局。
要知道，三姐以前可是能跟二嫂在家里斗个旗鼓相当的人物，只要给她创造好了条件，可以说比现在的姚卫军都差不到哪里去！
“姐，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坏么！还给她留条路，你咋不担心我让人家给涮了呢！”
“你？现在变化大了我不敢说，但以前一撅腚就知道你拉啥屎，你会是个吃亏的主儿？！”
“……这次合作，我吃不吃亏，还真说不好，其实全看三姐你的本事了，这么说能理解不？”
“嘿，搁这儿给我当老师呢？咱爹都没教明白我，你算老几！”
“哈哈……我算老五啊，你要是连这都搞不清，咱还真的得吃亏！”
“找打是吧，看我不拾掇你！”
“都结婚有孩子的人了还动手，有你这么当姐的嘛！”
“……”
从见面到现在，也就过去不到半小时，姚卫军记忆深处熟悉的三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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