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接收洗衣粉厂
林放之所以写字，这还是突然想到了上次给雷建华一家留字的情景。
觉得这样给马明远的触动会更大一些。
看到这四个生僻字，马淑华和陈嫣明显地露出了林放预料的愕然表情。
而马明远则先是一脸诧异，继而思索。
不过林放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马上换了一支小两号的毛笔再次在边上写下一行小字：“佛说，皆大欢喜，信随！”
林放的毛笔字实在很一般，根本谈不上什么书法。
但此刻，在场的几个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示出评判的意思，反而都是看着那几个字表情各异。
林放放下毛笔，看向马明远笑道：“既然马老不愿出山，那实在遗憾。
不过能看到马老身体健康，生活安宁，那我也就放心了、
这几个字马老若是觉得难看，可随时拿去烧了，献丑了！”
林放说完马上招呼陈嫣起身，直接走出了堂屋离去。
马淑华看得愣愣的。
“大伯，林厂长好不容易来一趟，您也不留人家吃顿饭啊？”
马明远却是看着那林放写的那几个字愣愣出神，没有回答。
林放跟陈嫣坐上了车，陈嫣也是一脸问号地看向他。
“这就回去了啊？”
林放看向她：“那还要做什么？”
陈嫣觉得林放的脑袋可能出了问题，于是说道：“你不是来请这个马明远的吗，我看他有些意动。
我们可以留下来吃顿饭，多交流一下应该能说服他的。”
林放摇了摇头道：“过犹不及，这事还得让他自己想明白。
你说得没错，若是留下来吃顿饭，再劝说一下，他跟我一起回上海基本没问题，但不是我要的效果！”
陈嫣一时也没明白林放所要的效果是什么，很是无语。
林放笑笑：“走吧，我们正好去看看雨中江南！”
陈嫣摇摇头，也不再劝说，启动汽车离去。
等彻底彻底看不见那个小院子了，陈嫣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给马明远写的那几个字什么意思啊？”
林放笑笑：“亽仒凣凣，本意很简单，就是皆大欢喜的意思。
不过因为跟佛语有关，于是就多了一层意思。
佛说，皆大欢喜，信随，出自《金刚经应化非真分》篇。
皆大欢喜很好理解，就算佛家有更多的解释，但也相差不大。
不过信随两个字本应是‘信受奉行’，这句话有些意思。
这四个字的意思也很好理解，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信奉一种思想，然后去切实地奉行实践。
在很多的佛经末尾都有‘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这几个字。
而在另外一部《大智度论》中有一个典故，说是听法者有两种：一种是听而不信受奉行的，一种是听而信受奉行的。
如果闻法弟子不听、不信师父的法语，那就不听；如果一心听闻法语，而且如说如实奉行，厌离世间、欣乐涅槃，远离小乘、爱乐大乘，这就是真心听受。
你看，佛多包容多豁达，不听那就不听，听就听，都可以，不苛责任何一人。
而这话在历史上很多文人那里则是演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切随缘，同时对未来充满希望！”
陈嫣愕然：“都一切随缘了，怎么还充满希望，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林放笑笑：“的确是很容易让人举得矛盾的，但真的细细思索的话，你就会发现，并不矛盾。
随缘是对待身边的事情，不抱怨，不消沉，而充满希望则是展望未来，积极面对。
这并不矛盾，而是一种乐观向上的积极心态。
马明远因为当初厂子在他手上出事，心里肯定有着巨大的自责和内疚。
我也是做企业的，很理解他的心态，希望重新证明自己，但又担心做不好再次给自己带来污点，害人害己。
所以他此刻很矛盾。
我们的确可以如你所说努力劝说带他回上海，可是如果那样子的话，他会对我充满畏惧和依赖感，总会觉得是给我做事，而不是想要证明自己，以后做起事来也是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
一旦稍微有点出格的事情，他就会考虑我是否满意，然后询问都的意思。
如果想要这样的一个厂长，那我直接让魏忠民干就好了，绝对比他合适。
可我要的是一个真正能够帮我独当一面的副厂长，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跟班。
所以，这一步必须让马明远自己走出来，那几个字对他应当会有些刺激和引导！”
陈嫣听得震惊无比，赶忙把车停到了路边，担心自己走神冲到路边田里去。
“这么复杂？还牵扯什么佛经之类的，马明远能明白吗？”
陈嫣很是疑惑。
林放却是自信地说道：“这一点我此前也有过怀疑，不过在我写完之后他有些愕然和吃惊的表情之后，我就确信他是懂这个意思的。
马明远不是那种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厂长，而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就算他那个时候的大学生有水分，但那一代的大学生一定很喜欢读书。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马明远极有可能涉猎过这方面的东西。
看来我没有猜错，他估计是被刺激到了，没看我们出来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嘛。
等着吧，说不定过些天他就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了！”
林放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陈嫣重新开车，撇嘴道：“切，你倒是自信，就那么几个字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林放笑笑：“文字只是一个引子，就是刺激引导一下他的想法而已。
不过能量的确不会太小。
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那么多名篇佳作为什么被人这么推崇赞颂，就是因为这是充满能量的。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亽仒凣凣这四个字，我听过一个更加通俗和鼓舞性的解释，人到中年，凡事随缘，但尽己力，未来可期！”
陈嫣这次久久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似乎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思索。
林放也没再说话，而是降下的了车窗，让零星的小雨飘落进来，打在脸上。
点上一支烟，慢慢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靠近然后再慢慢远去，如同人生过往的回放，让他也慢慢多了几分思索。
五天时间对绝大多数上海人来说都是平淡无比，基本没有留下多少记忆，但对宝山洗衣粉厂的所有职工来说，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悲愤的五天。
厂子忽然就没了，被人承包了。
他们觉得这是一种犯罪，这是在盗窃国家资产的行为。
可是这件事本就是上级部门批准的，他们无法理解。
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的工作没有了，辛辛苦苦半辈子，临了竟然还会失业。
而上级前来的领导也给了他们三条出路，第一是接受上级部门的协调和重新安置，第二则是自谋生路，国家对他们的工作经验和贡献一次性买断，这有一个新的名词，叫做下岗！
最后一种出路，则是叫下岗再就业，其实就是第二种的延伸版。
还是跟国家部门签订买断协议，然后拿钱重新到新的洗衣粉厂或者其他企业竞聘上岗。
得到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愤愤难平。
不过上级领导的答复彻底让他们绝望，回到从前已经彻底没有了可能，他们必须在这三种方式中选择一种离开这个他们曾经奋斗了多年的企业。
即便重新通过竞聘上岗的方式回到这个厂子，但那还是自己希望的厂子吗？
可不论他们如何不愿意，现实已经无法改变，终究迎来了他们早有传闻的厂子新主人。
等林放终于走进这个厂子的时候，迎来的就是无数道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
对此，林放早有了解，吴玉荣早已提前跟他打过电话，告知了现在的情况。
林放微笑着下车，对着围观的众人微微点头。
因为尚未签约，他也不多做解释。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洗衣粉厂，但此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以前他是以一种外人的心境前来，而此次却是以一种接收自家财富的心理进入，感受完全不同。
看到吴玉荣和一众厂里的领导迎接了过来，林放就带着魏明荣和罗明还有其他几个负责人走了过去。
这也是原厂的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林放，谁也想不到厂子的新老板会如此年轻。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懂得怎么管理厂子吗？”
“别说，看起来倒是有些威势，东海厂的那些人对他很是尊敬啊！”
“对了，我听说现在的东海印刷厂就是这个人搞起来的，真的假的啊？”
“……”
议论声在所有人之间传播着，每个人都试图多了解一些当前的情况，也方便他们做出最后的选择。
吴玉荣笑着伸出手道：“林总，欢迎！”
林放笑着伸出手道：“吴厂长客气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简单寒暄之后，所有人一起进入厂里的会议室坐下。
对于林放这边除了他之外的人，洗衣粉厂里的人基本已经认识，也就不再介绍，而是由吴玉荣对林放介绍了一遍原厂的其他人。
如此介绍之后，吴玉荣对林放说道：“林总，你的事迹厂里也有些传闻，厂里这边也都极为好奇，难得大家齐聚，不如你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给所有人讲讲你的故事吧？”
吴玉荣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林放通过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来震慑一些现场这些人。
毕竟此后林放还是需要重新招录这些人的，若是现在能够让这些人收服，那不论是接下来的交接过程，还是此后的人员入职方面，都会轻松许多。
而吴玉荣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让林放尽可能多地吸收原厂职工，这样可以给政府部门减轻大量的安置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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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样给马明远的触动会更大一些。
看到这四个生僻字，马淑华和陈嫣明显地露出了林放预料的愕然表情。
而马明远则先是一脸诧异，继而思索。
不过林放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马上换了一支小两号的毛笔再次在边上写下一行小字：“佛说，皆大欢喜，信随！”
林放的毛笔字实在很一般，根本谈不上什么书法。
但此刻，在场的几个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示出评判的意思，反而都是看着那几个字表情各异。
林放放下毛笔，看向马明远笑道：“既然马老不愿出山，那实在遗憾。
不过能看到马老身体健康，生活安宁，那我也就放心了、
这几个字马老若是觉得难看，可随时拿去烧了，献丑了！”
林放说完马上招呼陈嫣起身，直接走出了堂屋离去。
马淑华看得愣愣的。
“大伯，林厂长好不容易来一趟，您也不留人家吃顿饭啊？”
马明远却是看着那林放写的那几个字愣愣出神，没有回答。
林放跟陈嫣坐上了车，陈嫣也是一脸问号地看向他。
“这就回去了啊？”
林放看向她：“那还要做什么？”
陈嫣觉得林放的脑袋可能出了问题，于是说道：“你不是来请这个马明远的吗，我看他有些意动。
我们可以留下来吃顿饭，多交流一下应该能说服他的。”
林放摇了摇头道：“过犹不及，这事还得让他自己想明白。
你说得没错，若是留下来吃顿饭，再劝说一下，他跟我一起回上海基本没问题，但不是我要的效果！”
陈嫣一时也没明白林放所要的效果是什么，很是无语。
林放笑笑：“走吧，我们正好去看看雨中江南！”
陈嫣摇摇头，也不再劝说，启动汽车离去。
等彻底彻底看不见那个小院子了，陈嫣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给马明远写的那几个字什么意思啊？”
林放笑笑：“亽仒凣凣，本意很简单，就是皆大欢喜的意思。
不过因为跟佛语有关，于是就多了一层意思。
佛说，皆大欢喜，信随，出自《金刚经应化非真分》篇。
皆大欢喜很好理解，就算佛家有更多的解释，但也相差不大。
不过信随两个字本应是‘信受奉行’，这句话有些意思。
这四个字的意思也很好理解，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信奉一种思想，然后去切实地奉行实践。
在很多的佛经末尾都有‘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这几个字。
而在另外一部《大智度论》中有一个典故，说是听法者有两种：一种是听而不信受奉行的，一种是听而信受奉行的。
如果闻法弟子不听、不信师父的法语，那就不听；如果一心听闻法语，而且如说如实奉行，厌离世间、欣乐涅槃，远离小乘、爱乐大乘，这就是真心听受。
你看，佛多包容多豁达，不听那就不听，听就听，都可以，不苛责任何一人。
而这话在历史上很多文人那里则是演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切随缘，同时对未来充满希望！”
陈嫣愕然：“都一切随缘了，怎么还充满希望，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林放笑笑：“的确是很容易让人举得矛盾的，但真的细细思索的话，你就会发现，并不矛盾。
随缘是对待身边的事情，不抱怨，不消沉，而充满希望则是展望未来，积极面对。
这并不矛盾，而是一种乐观向上的积极心态。
马明远因为当初厂子在他手上出事，心里肯定有着巨大的自责和内疚。
我也是做企业的，很理解他的心态，希望重新证明自己，但又担心做不好再次给自己带来污点，害人害己。
所以他此刻很矛盾。
我们的确可以如你所说努力劝说带他回上海，可是如果那样子的话，他会对我充满畏惧和依赖感，总会觉得是给我做事，而不是想要证明自己，以后做起事来也是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
一旦稍微有点出格的事情，他就会考虑我是否满意，然后询问都的意思。
如果想要这样的一个厂长，那我直接让魏忠民干就好了，绝对比他合适。
可我要的是一个真正能够帮我独当一面的副厂长，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跟班。
所以，这一步必须让马明远自己走出来，那几个字对他应当会有些刺激和引导！”
陈嫣听得震惊无比，赶忙把车停到了路边，担心自己走神冲到路边田里去。
“这么复杂？还牵扯什么佛经之类的，马明远能明白吗？”
陈嫣很是疑惑。
林放却是自信地说道：“这一点我此前也有过怀疑，不过在我写完之后他有些愕然和吃惊的表情之后，我就确信他是懂这个意思的。
马明远不是那种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厂长，而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就算他那个时候的大学生有水分，但那一代的大学生一定很喜欢读书。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马明远极有可能涉猎过这方面的东西。
看来我没有猜错，他估计是被刺激到了，没看我们出来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嘛。
等着吧，说不定过些天他就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了！”
林放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陈嫣重新开车，撇嘴道：“切，你倒是自信，就那么几个字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林放笑笑：“文字只是一个引子，就是刺激引导一下他的想法而已。
不过能量的确不会太小。
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那么多名篇佳作为什么被人这么推崇赞颂，就是因为这是充满能量的。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亽仒凣凣这四个字，我听过一个更加通俗和鼓舞性的解释，人到中年，凡事随缘，但尽己力，未来可期！”
陈嫣这次久久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似乎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思索。
林放也没再说话，而是降下的了车窗，让零星的小雨飘落进来，打在脸上。
点上一支烟，慢慢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靠近然后再慢慢远去，如同人生过往的回放，让他也慢慢多了几分思索。
五天时间对绝大多数上海人来说都是平淡无比，基本没有留下多少记忆，但对宝山洗衣粉厂的所有职工来说，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悲愤的五天。
厂子忽然就没了，被人承包了。
他们觉得这是一种犯罪，这是在盗窃国家资产的行为。
可是这件事本就是上级部门批准的，他们无法理解。
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的工作没有了，辛辛苦苦半辈子，临了竟然还会失业。
而上级前来的领导也给了他们三条出路，第一是接受上级部门的协调和重新安置，第二则是自谋生路，国家对他们的工作经验和贡献一次性买断，这有一个新的名词，叫做下岗！
最后一种出路，则是叫下岗再就业，其实就是第二种的延伸版。
还是跟国家部门签订买断协议，然后拿钱重新到新的洗衣粉厂或者其他企业竞聘上岗。
得到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愤愤难平。
不过上级领导的答复彻底让他们绝望，回到从前已经彻底没有了可能，他们必须在这三种方式中选择一种离开这个他们曾经奋斗了多年的企业。
即便重新通过竞聘上岗的方式回到这个厂子，但那还是自己希望的厂子吗？
可不论他们如何不愿意，现实已经无法改变，终究迎来了他们早有传闻的厂子新主人。
等林放终于走进这个厂子的时候，迎来的就是无数道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
对此，林放早有了解，吴玉荣早已提前跟他打过电话，告知了现在的情况。
林放微笑着下车，对着围观的众人微微点头。
因为尚未签约，他也不多做解释。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洗衣粉厂，但此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以前他是以一种外人的心境前来，而此次却是以一种接收自家财富的心理进入，感受完全不同。
看到吴玉荣和一众厂里的领导迎接了过来，林放就带着魏明荣和罗明还有其他几个负责人走了过去。
这也是原厂的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林放，谁也想不到厂子的新老板会如此年轻。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懂得怎么管理厂子吗？”
“别说，看起来倒是有些威势，东海厂的那些人对他很是尊敬啊！”
“对了，我听说现在的东海印刷厂就是这个人搞起来的，真的假的啊？”
“……”
议论声在所有人之间传播着，每个人都试图多了解一些当前的情况，也方便他们做出最后的选择。
吴玉荣笑着伸出手道：“林总，欢迎！”
林放笑着伸出手道：“吴厂长客气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简单寒暄之后，所有人一起进入厂里的会议室坐下。
对于林放这边除了他之外的人，洗衣粉厂里的人基本已经认识，也就不再介绍，而是由吴玉荣对林放介绍了一遍原厂的其他人。
如此介绍之后，吴玉荣对林放说道：“林总，你的事迹厂里也有些传闻，厂里这边也都极为好奇，难得大家齐聚，不如你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给所有人讲讲你的故事吧？”
吴玉荣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林放通过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来震慑一些现场这些人。
毕竟此后林放还是需要重新招录这些人的，若是现在能够让这些人收服，那不论是接下来的交接过程，还是此后的人员入职方面，都会轻松许多。
而吴玉荣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让林放尽可能多地吸收原厂职工，这样可以给政府部门减轻大量的安置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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