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庄严会议室里,以霍昱为代表军人坐在长型办公桌左侧，以蓝鲛为代表鲛人坐在右侧,墨斯·迦尔坐在首席，主持大局。
这是一场关于鲛人族重要会议。
虽然霍昱在视频通话中明确表明立场，但该走流程一步都不能省。为了让鲛人族更好地融入社会，他们必须先对鲛人族有一个全面了解。
霍昱打开文件夹，翻阅里面资料。
这份资料他反复地看了三次，上面详细地记录了鲛人信息,每一项都看得他叹为观止。
如果五千年前地球没有发生大灾难，鲛人族仍生活在未知深海里，寿命万年起步他们，完全不受时间限制,即使数量稀少,凭着强大力量，也能在星际获得一席之位。
如今,鲛人族人数凋零,仅剩眼前这三条鲛人以及二百多个未孵化蛋,可以说是濒危物种了。
看完他们历史，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美强惨吧！
蓝鲛淡定地面对帝国元帅和几位重量级首长,泰然自若地回答他们提出犀利问题。
“鲛人族以前是否曾和人类发生过矛盾？”一位首长问。
“矛盾？您是指战争吗？”蓝鲛道,“我资料里写得非常清楚，鲛人是爱好和平一族,从古至今,我们不曾和人类发生过任何战争,反而由于独特外表和优秀海航能力,被一些贪婪人类迫害,不得不远离陆地，深居大海。”
到达要塞之前，他整理了一份资料交给军部，以便他们充分地了解鲛人。
当然，他不会傻傻地把什么都写上去，除了历史文化、生活习性外，着重描述了大灾难降临时，鲛人族面对灭族难题，一番努力后，鲛人王带着族人踏上了艰难地自救之路。
任何人看了这份资料，都会对鲛人王决策魄力肃然起敬。
敢带着一百多条老弱病残鲛人离开地球，探索未知宇宙，寻找延续种族方法，非常人所能及。
“奥菲斯兽入侵地球时，拥有强大力量你们，为什么选择休眠，而不是和人类一起抵御外敌？”又有一位首长发问。
墨斯·迦尔淡淡地看了过去，那位首长瞬间感到一股压力，挺直腰背，硬扛了下来。
蓝鲛定了定心神，正要开口，焱浠按住他手，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小鲛那会儿还小，不知道原因。”
那位首长礼貌地道：“请。”
焱浠道：“奥菲斯兽携带外星物质对鲛人是致命毒药，鲛人王因为实力最强，反而第一个被感染，如果不休眠，一年都活不了。处于种族灭亡危机，鲛人王当机立断，召集全族在深海休眠。休眠是鲛人独特能力，除了降低新陈代谢，延长寿命外，还能净化体内毒素。”
停顿了半秒，他叹息：“可惜我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外星物质会直接影响基因。寿命越长实力越强，影响越大。除了小鲛，其他鲛人都难逃一劫。至于为什么不和人类一起对抗外敌？一个自身都难保族群，还有什么余力去抗争？何况人类那时内战不断，找哪方势力合作都不适合。当然，偶尔，我们也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人类，比如救海难人类上岸，或帮助人鱼争取应有权益。”
他瞥了眼坐在首席墨斯·迦尔。
当初碧绡要是没救他一命，就没有现在亚特兰斯帝国了。
霍昱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下问：“历史上战斗人鱼……和你们有什么关联？”
“战斗人鱼吗？”焱浠不紧不慢地道，“那是两三千年前事了，一些人鱼受不住人类迫害，逃进海里。但他们从小娇生惯养，根本无法适应凶险海洋，大部分被变异海洋生物猎杀，极少数好运地遇到我们活了下来。”
鲛人教人鱼生存之道，人鱼为鲛人保守秘密，学有所成后，一半人鱼上岸为自己争取权益，一半留在海里成了野生人鱼。
霍昱得知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这就对了！
让历史学家争论不休战斗人鱼，终于追到了溯源。
原来其中有鲛人手笔！
难怪战斗人鱼思想境界高，实力惊人，和传统在温室中长大娇弱人鱼截然不同。
心思一转，帝国元帅炯炯有神地看向坐在蓝鲛和焱浠中间鲛人宝宝。
小银鲛突然被人类盯住，抬起一张包子脸，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嘴巴一咧，露出一排小尖牙。
霍昱越瞧越喜欢，笑眯眯地问蓝鲛：“蓝中士以后怎么安排族人？有没有兴趣让他们参军？”
蓝中士实力有目共睹，在战场上表现更是出类拔萃。面对强大六阶异兽，他不仅不退缩，还奋不顾身，比人类战士都英勇无畏，具备难能可贵军魂。
正因如此，军部很快接受了鲛人族。
其他首长一听霍元帅话，顿时反应过来，全都眼神灼热地打量鲛人宝宝。
小银鲛终究年纪小，被这么多高级精神力者盯视，觉得受到了挑衅，快要炸鳞了。
蓝鲛伸手摸摸小银鲛脑袋，安抚他情绪，不动声色地道：“这个事……等他们长大以后再探讨不迟。”
煌还小，鲛人蛋未孵出，这帮军人竟然现在就打他们主意了，要不要这么猴急？
墨斯·迦尔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手下们适可而止。
霍昱等人被皇帝陛下警告，只好绝了先下手为强心思。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结束，散会前，范学民提了最后一个问题：“蓝中士之前是怎么做到和人鱼一样形态？”
蓝鲛从容不迫地回答：“这是我个人能力——障眼法。”
鲛人拟态太逆天，以免引发不必要麻烦，他没有写进资料里，而是把这个归为自己超能力。
障眼法，顾名思义，什么都没改变，只是用特殊手法欺骗他人眼睛。
人类超能力者也能做到，范学民很快打消了疑虑。
蓝鲛一行人在要塞休整了三日，由于他在异兽潮中协助陛下杀了七阶异兽，在危难时刻救了陛下一命，立下大功，被军部授予上尉军衔。
短短两个月内，从新兵晋升到上尉军衔，蓝鲛还是独一份。
三日后，一行人乘沧澜号离开要塞，前往地球所在银河系。
他们要送已故鲛人们回家。
飞船观赏台上，蓝鲛和墨斯·迦尔在透明玻璃前并肩而立。
沧澜号连续空间跳跃，经过半个月飞行，顺利到达银河系，再行驶两三日，便可到达地球。
蓝鲛有些激动。
当初他怀着忐忑心情前往首都星上军校，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地球了。最重要是，他找到鲛人蛋，带回了族人。
时间看似短暂，其实过程中充满了惊险。
不管是人类还是鲛人，在宇宙面前都异常渺小，但凡他实力弱点，装备差点，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瞄了眼身边高大男人，他迟疑地问：“你不先回首都星，没关系吗？”
墨斯·迦尔侧首微笑：“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交待下去自有人去做。”
蓝鲛“哦”了一声，避开他温柔眼神，继续欣赏窗外风景。
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奇怪了，每当和男人相处时，身体都会情不自-禁地兴奋，五感六觉好像被放大了，异常敏锐。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感觉，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偏偏又不能避开男人，同在一艘飞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时不时地还得在办公室里一起工作。
得到军部支持后，墨斯·迦尔马不停蹄地把他引见给首都星大臣们，连着开了十多场网络会议，把鲛人族加入帝国事处理得稳稳当当，连特殊族群户籍都办理好了，只差向民众公开。
他们打算把石棺送回地球鲛人宫后，再正式向全星际宣告鲛人族存在。
不过，现在有个难题摆在蓝鲛面前。
当初之所以去首都星上军校，是为了学习飞船驾驶，方便寻找鲛人蛋，如今目达成，他要不要退学？
踌躇了下，他把这个烦恼说给墨斯·迦尔听，征询他意见。
墨斯·迦尔道，“你想留地球还是首都星？”
蓝鲛毫不犹豫地回道：“地球！”
地球是他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哪舍得离开？
墨斯·迦尔笑道：“那就遵从你内心。”
蓝鲛皱眉：“可是……我是军校生。”
虽然上过战场，还得了上尉军衔，但他仍是帝国第一军校学生，战争结束，该回学院继续上学。
凡事不能半途而废，不是吗？
然而，他要孵蛋蛋，没太多时间耗在其它事情上。据焱浠哥说，鲛人蛋很难孵，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精神力。
墨斯·迦尔了然地道：“可以申请暂时休学，等孵完所有鲛人蛋，再复学。”
蓝鲛诧异。还能这样？
“可是……”他迟疑，“孵鲛人蛋是个漫长过程，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十年。”
个别特殊得孵上百年，比如他，鲛人王亲自孵，都孵了五百年呢！
墨斯·迦尔伸指点点他眉心。“别急，我和你一起孵。”
眉心像被电触了一下，蓝鲛差点窒息，他快速地往旁边一挪，拉开和男人距离。抿了下唇，他瞪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抱歉。”墨斯·迦尔认错态度良好，幽深紫眸里充满了诚恳。
蓝鲛心跳速度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加快了，他找了借口：“我……去驾驶舱。”
不等男人回答，他逃似地离开观赏台。
墨斯·迦尔无奈地看着小鲛人尾巴一滑，“嗖”一声冲进电梯，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西莫感慨：“鲛人速度好快。”
最近小鲛人对陛下态度很奇怪呢，常常没说几句话，就溜之大吉了，仿佛陛下是什么瘟疫。啧啧啧，陛下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鲛人事了吗？否则小鲛人为什么和陛下呆不住几分钟就跑呢？
墨斯·迦尔沉默，嘴角上翘，似乎心情很好。
怪了个哉！
小鲛人避着陛下，陛下反而一脸高兴？
蓝鲛下了观赏台，没去驾驶舱，而是回了船长房间，进门后，他一头扎进水池里，“哗啦哗啦”，水花四溅，差点撞上水底小银鲛，至于靠在池边打盹焱浠，更是被溅了一脸水珠。
这是怎么了？
焱浠抹掉脸上水，耸耸鼻子，闻到空中一股似有若无气味，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长而灵活尾巴一卷，把缩在水底当鸵鸟蓝鲛给拖出水面。
“被欺负了？”
蓝鲛探出水面，背后趴着条气乎乎小银鲛。
“没有。”他伸手把小银鲛抱到前面，捏捏他包子脸。
焱浠狐疑地审视他。“当真没有？”
蓝鲛松开手指，以防被小家伙尖牙咬了，他确定地回答：“真没有。”
在他飞船上，谁敢欺负他？
焱浠皱眉问：“那你身上怎么发散着求偶信息素？”
蓝鲛呆滞。“什……什么求偶……信息素？”
他为什么听不懂焱浠哥话？
信息素他知道。
动物发=情都会散发信息素，吸引异性进行繁=衍行为，可他一条鲛连对象都没有，找谁求偶，找谁发=情呀！
焱浠见他一脸茫然，问道：“鲛人王没教你关于鲛人发=情期吗？”
蓝鲛头摇得像波浪鼓。
焱浠恍然大悟。
很显然，鲛人王自己都是条单身多年鲛，没有带孩子经验，只知教孩子生存之道，忽略了情感问题。或者，他认为小鲛年纪轻，不到发=情期，没必要详细说明。
焱浠因为单恋过一条雌鲛，特地了解发=情期相关知识，结果自己面对雌鲛不发=情，才迟迟地不敢表白。
现在一看蓝鲛情况，就知道他处于发=情初期。
散发求偶信息素，诱=惑喜欢伴侣。
蓝鲛听完焱浠科普，风中凌乱。
原来刚刚焱浠哥问他“欺负”非彼“欺负”！
他捧住发烫脸，睁着一双充满可不思议蓝眼睛：“焱浠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焱浠摇摇头，笃定地道：“不会搞错。”
蓝鲛羞得连尾巴都卷起来了。
他……真对墨斯·迦尔……发出了求偶信息素？
“那……半鲛会闻到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焱浠摸摸下巴，严肃地点头：“从本质上分析，会变身半鲛也是鲛。”
也就是说，墨斯能闻到！
蓝鲛一脸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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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关于鲛人族重要会议。
虽然霍昱在视频通话中明确表明立场，但该走流程一步都不能省。为了让鲛人族更好地融入社会，他们必须先对鲛人族有一个全面了解。
霍昱打开文件夹，翻阅里面资料。
这份资料他反复地看了三次，上面详细地记录了鲛人信息,每一项都看得他叹为观止。
如果五千年前地球没有发生大灾难，鲛人族仍生活在未知深海里，寿命万年起步他们，完全不受时间限制,即使数量稀少,凭着强大力量，也能在星际获得一席之位。
如今,鲛人族人数凋零,仅剩眼前这三条鲛人以及二百多个未孵化蛋,可以说是濒危物种了。
看完他们历史，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美强惨吧！
蓝鲛淡定地面对帝国元帅和几位重量级首长,泰然自若地回答他们提出犀利问题。
“鲛人族以前是否曾和人类发生过矛盾？”一位首长问。
“矛盾？您是指战争吗？”蓝鲛道,“我资料里写得非常清楚，鲛人是爱好和平一族,从古至今,我们不曾和人类发生过任何战争,反而由于独特外表和优秀海航能力,被一些贪婪人类迫害,不得不远离陆地，深居大海。”
到达要塞之前，他整理了一份资料交给军部，以便他们充分地了解鲛人。
当然，他不会傻傻地把什么都写上去，除了历史文化、生活习性外，着重描述了大灾难降临时，鲛人族面对灭族难题，一番努力后，鲛人王带着族人踏上了艰难地自救之路。
任何人看了这份资料，都会对鲛人王决策魄力肃然起敬。
敢带着一百多条老弱病残鲛人离开地球，探索未知宇宙，寻找延续种族方法，非常人所能及。
“奥菲斯兽入侵地球时，拥有强大力量你们，为什么选择休眠，而不是和人类一起抵御外敌？”又有一位首长发问。
墨斯·迦尔淡淡地看了过去，那位首长瞬间感到一股压力，挺直腰背，硬扛了下来。
蓝鲛定了定心神，正要开口，焱浠按住他手，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小鲛那会儿还小，不知道原因。”
那位首长礼貌地道：“请。”
焱浠道：“奥菲斯兽携带外星物质对鲛人是致命毒药，鲛人王因为实力最强，反而第一个被感染，如果不休眠，一年都活不了。处于种族灭亡危机，鲛人王当机立断，召集全族在深海休眠。休眠是鲛人独特能力，除了降低新陈代谢，延长寿命外，还能净化体内毒素。”
停顿了半秒，他叹息：“可惜我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外星物质会直接影响基因。寿命越长实力越强，影响越大。除了小鲛，其他鲛人都难逃一劫。至于为什么不和人类一起对抗外敌？一个自身都难保族群，还有什么余力去抗争？何况人类那时内战不断，找哪方势力合作都不适合。当然，偶尔，我们也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人类，比如救海难人类上岸，或帮助人鱼争取应有权益。”
他瞥了眼坐在首席墨斯·迦尔。
当初碧绡要是没救他一命，就没有现在亚特兰斯帝国了。
霍昱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下问：“历史上战斗人鱼……和你们有什么关联？”
“战斗人鱼吗？”焱浠不紧不慢地道，“那是两三千年前事了，一些人鱼受不住人类迫害，逃进海里。但他们从小娇生惯养，根本无法适应凶险海洋，大部分被变异海洋生物猎杀，极少数好运地遇到我们活了下来。”
鲛人教人鱼生存之道，人鱼为鲛人保守秘密，学有所成后，一半人鱼上岸为自己争取权益，一半留在海里成了野生人鱼。
霍昱得知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这就对了！
让历史学家争论不休战斗人鱼，终于追到了溯源。
原来其中有鲛人手笔！
难怪战斗人鱼思想境界高，实力惊人，和传统在温室中长大娇弱人鱼截然不同。
心思一转，帝国元帅炯炯有神地看向坐在蓝鲛和焱浠中间鲛人宝宝。
小银鲛突然被人类盯住，抬起一张包子脸，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嘴巴一咧，露出一排小尖牙。
霍昱越瞧越喜欢，笑眯眯地问蓝鲛：“蓝中士以后怎么安排族人？有没有兴趣让他们参军？”
蓝中士实力有目共睹，在战场上表现更是出类拔萃。面对强大六阶异兽，他不仅不退缩，还奋不顾身，比人类战士都英勇无畏，具备难能可贵军魂。
正因如此，军部很快接受了鲛人族。
其他首长一听霍元帅话，顿时反应过来，全都眼神灼热地打量鲛人宝宝。
小银鲛终究年纪小，被这么多高级精神力者盯视，觉得受到了挑衅，快要炸鳞了。
蓝鲛伸手摸摸小银鲛脑袋，安抚他情绪，不动声色地道：“这个事……等他们长大以后再探讨不迟。”
煌还小，鲛人蛋未孵出，这帮军人竟然现在就打他们主意了，要不要这么猴急？
墨斯·迦尔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手下们适可而止。
霍昱等人被皇帝陛下警告，只好绝了先下手为强心思。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结束，散会前，范学民提了最后一个问题：“蓝中士之前是怎么做到和人鱼一样形态？”
蓝鲛从容不迫地回答：“这是我个人能力——障眼法。”
鲛人拟态太逆天，以免引发不必要麻烦，他没有写进资料里，而是把这个归为自己超能力。
障眼法，顾名思义，什么都没改变，只是用特殊手法欺骗他人眼睛。
人类超能力者也能做到，范学民很快打消了疑虑。
蓝鲛一行人在要塞休整了三日，由于他在异兽潮中协助陛下杀了七阶异兽，在危难时刻救了陛下一命，立下大功，被军部授予上尉军衔。
短短两个月内，从新兵晋升到上尉军衔，蓝鲛还是独一份。
三日后，一行人乘沧澜号离开要塞，前往地球所在银河系。
他们要送已故鲛人们回家。
飞船观赏台上，蓝鲛和墨斯·迦尔在透明玻璃前并肩而立。
沧澜号连续空间跳跃，经过半个月飞行，顺利到达银河系，再行驶两三日，便可到达地球。
蓝鲛有些激动。
当初他怀着忐忑心情前往首都星上军校，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地球了。最重要是，他找到鲛人蛋，带回了族人。
时间看似短暂，其实过程中充满了惊险。
不管是人类还是鲛人，在宇宙面前都异常渺小，但凡他实力弱点，装备差点，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瞄了眼身边高大男人，他迟疑地问：“你不先回首都星，没关系吗？”
墨斯·迦尔侧首微笑：“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交待下去自有人去做。”
蓝鲛“哦”了一声，避开他温柔眼神，继续欣赏窗外风景。
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奇怪了，每当和男人相处时，身体都会情不自-禁地兴奋，五感六觉好像被放大了，异常敏锐。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感觉，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偏偏又不能避开男人，同在一艘飞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时不时地还得在办公室里一起工作。
得到军部支持后，墨斯·迦尔马不停蹄地把他引见给首都星大臣们，连着开了十多场网络会议，把鲛人族加入帝国事处理得稳稳当当，连特殊族群户籍都办理好了，只差向民众公开。
他们打算把石棺送回地球鲛人宫后，再正式向全星际宣告鲛人族存在。
不过，现在有个难题摆在蓝鲛面前。
当初之所以去首都星上军校，是为了学习飞船驾驶，方便寻找鲛人蛋，如今目达成，他要不要退学？
踌躇了下，他把这个烦恼说给墨斯·迦尔听，征询他意见。
墨斯·迦尔道，“你想留地球还是首都星？”
蓝鲛毫不犹豫地回道：“地球！”
地球是他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哪舍得离开？
墨斯·迦尔笑道：“那就遵从你内心。”
蓝鲛皱眉：“可是……我是军校生。”
虽然上过战场，还得了上尉军衔，但他仍是帝国第一军校学生，战争结束，该回学院继续上学。
凡事不能半途而废，不是吗？
然而，他要孵蛋蛋，没太多时间耗在其它事情上。据焱浠哥说，鲛人蛋很难孵，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精神力。
墨斯·迦尔了然地道：“可以申请暂时休学，等孵完所有鲛人蛋，再复学。”
蓝鲛诧异。还能这样？
“可是……”他迟疑，“孵鲛人蛋是个漫长过程，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十年。”
个别特殊得孵上百年，比如他，鲛人王亲自孵，都孵了五百年呢！
墨斯·迦尔伸指点点他眉心。“别急，我和你一起孵。”
眉心像被电触了一下，蓝鲛差点窒息，他快速地往旁边一挪，拉开和男人距离。抿了下唇，他瞪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抱歉。”墨斯·迦尔认错态度良好，幽深紫眸里充满了诚恳。
蓝鲛心跳速度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加快了，他找了借口：“我……去驾驶舱。”
不等男人回答，他逃似地离开观赏台。
墨斯·迦尔无奈地看着小鲛人尾巴一滑，“嗖”一声冲进电梯，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西莫感慨：“鲛人速度好快。”
最近小鲛人对陛下态度很奇怪呢，常常没说几句话，就溜之大吉了，仿佛陛下是什么瘟疫。啧啧啧，陛下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鲛人事了吗？否则小鲛人为什么和陛下呆不住几分钟就跑呢？
墨斯·迦尔沉默，嘴角上翘，似乎心情很好。
怪了个哉！
小鲛人避着陛下，陛下反而一脸高兴？
蓝鲛下了观赏台，没去驾驶舱，而是回了船长房间，进门后，他一头扎进水池里，“哗啦哗啦”，水花四溅，差点撞上水底小银鲛，至于靠在池边打盹焱浠，更是被溅了一脸水珠。
这是怎么了？
焱浠抹掉脸上水，耸耸鼻子，闻到空中一股似有若无气味，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长而灵活尾巴一卷，把缩在水底当鸵鸟蓝鲛给拖出水面。
“被欺负了？”
蓝鲛探出水面，背后趴着条气乎乎小银鲛。
“没有。”他伸手把小银鲛抱到前面，捏捏他包子脸。
焱浠狐疑地审视他。“当真没有？”
蓝鲛松开手指，以防被小家伙尖牙咬了，他确定地回答：“真没有。”
在他飞船上，谁敢欺负他？
焱浠皱眉问：“那你身上怎么发散着求偶信息素？”
蓝鲛呆滞。“什……什么求偶……信息素？”
他为什么听不懂焱浠哥话？
信息素他知道。
动物发=情都会散发信息素，吸引异性进行繁=衍行为，可他一条鲛连对象都没有，找谁求偶，找谁发=情呀！
焱浠见他一脸茫然，问道：“鲛人王没教你关于鲛人发=情期吗？”
蓝鲛头摇得像波浪鼓。
焱浠恍然大悟。
很显然，鲛人王自己都是条单身多年鲛，没有带孩子经验，只知教孩子生存之道，忽略了情感问题。或者，他认为小鲛年纪轻，不到发=情期，没必要详细说明。
焱浠因为单恋过一条雌鲛，特地了解发=情期相关知识，结果自己面对雌鲛不发=情，才迟迟地不敢表白。
现在一看蓝鲛情况，就知道他处于发=情初期。
散发求偶信息素，诱=惑喜欢伴侣。
蓝鲛听完焱浠科普，风中凌乱。
原来刚刚焱浠哥问他“欺负”非彼“欺负”！
他捧住发烫脸，睁着一双充满可不思议蓝眼睛：“焱浠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焱浠摇摇头，笃定地道：“不会搞错。”
蓝鲛羞得连尾巴都卷起来了。
他……真对墨斯·迦尔……发出了求偶信息素？
“那……半鲛会闻到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焱浠摸摸下巴，严肃地点头：“从本质上分析，会变身半鲛也是鲛。”
也就是说，墨斯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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