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沉默了好一会儿,蓝鲛终于找回自己声音。
“秦哥真厉害。”
他瞳孔微微收缩，眼睛颜色由淡蓝转成深蓝，像暴风雨来临前大海,看似平静，下面早已暗波涌动，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鲛人再如何伪装成人鱼，也成不了真正人鱼。当感受到危险时，本能地开启防御,进入攻击模式。
“秦哥精通编程，是不是和电影里演一样，在网络世界里无所不能？”蓝鲛身体前倾,放在桌下面手无声无息地弹出利甲。
如果……虚拟世界里相遇不是偶然，那么,他接近自己目是什么？
墨斯·迦尔似乎并未听出他弦外之音，神色温和如初，他悠然地喝完茶，放下杯子,摇头笑道：“影视作品喜欢使用夸张手法,现实程序员没那么神奇。科技发展至今,产生无数分支,单编程一项,就有上千个类别。一个完美网络世界,需要无数优秀程序员共同构架。我虽然挂名总工程师,但只负责其中一小块，发挥作用微乎其微。”
蓝鲛深深地望着男人人畜无害俊美脸庞,慢慢地收起利甲。
对方这段话,无非是在委婉地告诉他,他对他没有任何恶意，更没有能力操纵网络制造任何契机。
他们相遇，纯属偶然。
不过想也是，虚拟世界作为一款经营几千年成熟作品，防火墙肯定厚得无懈可击，再怎么厉害黑客，也很难绕过层层关卡，在网络上为所欲为。
“原来如此。”蓝鲛眨了眨眼睛，身体往后靠，瞬间收敛锋芒。
既然无意间被知道他是八宝斋老板，那不妨听听男人所谓生意。
“秦哥想和我谈什么？”他单刀直入。
墨斯·迦尔喜欢小人鱼干脆，他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追求利益是本能。我在你网店里看到了商机，所以想真诚地和你合作。”
蓝鲛耳鳍一晃，来劲了，他主动提起茶壶，给彼此空了茶杯倒上茶。
“秦哥想怎么合作？”
这声“秦哥”，唤得格外亲切。
墨斯·迦尔嘴角轻扬，端着杯子停在半空没有马上喝，他道：“八宝斋数据非常漂亮，每天流量暴增，但出售商品寥寥无几，若说饥饿营销，价格也没高到离谱。要知道，星际富豪不计其数，随便挖一颗矿星就日进斗金，百万千万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商品上架少，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生产速度限制了销售数量。”
俗称，供不应求。
“是。”蓝鲛没有否认，这是显而易见事。最近半个月，八宝斋名气越来越大，传到外星域后，关注粉丝蹭蹭地上涨，突破一亿了。
不得不说，星际富豪是真多。
刚才秦哥说什么来着？
他们随便挖一颗矿星，便日进斗金！
听听，这得多壕？
他不由自主地想，秦哥作为天宇集团掌权者，赚钱速度估计以秒计算，单就吃饭功夫，恐怕已经赚了数十亿钱了吧？
而自己，吃饭纯粹是吃饭。
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漂亮耳鳍微拢，蓝鲛默默地低头喝茶。
小人鱼突然丧气，墨斯·迦尔放下杯子，声音低沉地道：“我旗下有珠宝首饰公司和服装设计公司，不知蓝老师是否有意向，出售原材料？”
蓝鲛倏地抬头，眼睛晶亮。“出售原材料？”
“不错。”墨斯·迦尔颔首，“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蓝鲛尾鳍尖触了触柔软地毯，心动了。
他一直想找个冤大头卖原材料赚钱，这就自动撞上来一条大鳄？
运气会不会太好了？
抿了下唇，他冷静地问：“除了原材料，还要八宝斋品牌效应吧？”
只有和八宝斋联动，进了原材料做出产品才更值钱，吸引慕名而来顾客。
墨斯·迦尔道：“是，价格你定，多少我都可以接受。”
蓝鲛蹙眉，不解地问：“你不怕成本太高了？”
墨斯·迦尔自信地道：“我手下有一批销售能人，一千万一颗珍珠经设计师加工，转手便能卖出两千万。”
蓝鲛想露出小尖牙，吐槽万恶资本家！
做了个深呼吸，他凝望男人。“既然秦哥诚心找我合作，那我也不能让秦哥吃亏。实话实说，我库存不多，无法批量供应。珍珠一个月只能出售两百颗，而布料特殊，制作过程繁琐又麻烦，一个月我最多提供五十匹。另外……”
墨斯·迦尔没有催促，耐心地等他说完。
蓝鲛琢磨了下，道出制作衣服苛刻条件。“精神力等级低于八级，无法裁剪这种布料。”
“八级？”墨斯·迦尔挑眉，有点意外。
“不错，八级！”蓝鲛严肃地道，“秦哥你得考虑清楚，如果缝纫师精神力达不到八级，买了布料也做不出衣服，得不偿失。”
墨斯·迦尔手指在桌面点了几下，笑道：“巧了，我手下有几个设计师就是高级精神力者，这么有挑战事，他们求之不得。”
这下，轮到蓝鲛意外了。“真有高级精神力者放着军人不当，当服装设计师？”
墨斯·迦尔道：“人各有志，不是所有高级精神力者都愿意当军人。”
蓝鲛舒展眉目，愉悦地道：“既然秦哥不怕亏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送上门来冤大头，不要白不要。
墨斯·迦尔点开识别器，给蓝鲛发了份电子合同。“择日不如撞日，若无异议，我们就这么定了。”
蓝鲛收到电子合同，暗自咂舌。
秦哥连合同都拟好了，简直是有备而来！
他迅速浏览了下，大致合情合理，价格一栏还空着，任他填写。
不过，安全起见，他不能马上签字。
“合同事……我想回去和家人商量过后，再签字。”蓝鲛谨慎地道。他沉睡了五千年，对未来世界一知半解，合同涉及到法律法规，该让罗兰帮忙把把关。
仿生人管家应该懂法吧？
“好。”墨斯·迦尔看小人鱼眼神异常柔和。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离开金月湾。
高档悬浮车停在别墅社区大门口，蓝鲛下车，再次谢过请吃饭秦默，操控人鱼车进入社区。
墨斯·迦尔目送他进门了，方命令智能驱车离开。
装成耳环，憋了许久西莫终于解禁，它迫不及待地开口：“陛下，我怎么不知道您会编程？”
陛下若会编程，之前何苦半夜催唐秘书，让程序员给罗兰打驾驶证补丁？
说得有鼻子有眼，竟还忽悠住了小人鱼。
墨斯·迦尔放松地靠着真皮沙发，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垂下眼帘。
“过程不重要，只要合作谈成，万事大吉。”
西莫很想吐槽一句“老流氓”，但它是一架尊重主人高级机甲，不可以说那么没品话。
它清掉垃圾代码，翻出有用信息。作为一个在星际网上畅通无阻智能，西莫把收集情报，及时地传递给主人。
“陛下，海盗星那边有人蠢蠢欲动，忽然对始祖星感兴趣，前后来了三拨人混进地球。”
墨斯·迦尔闭上眼睛，冷声道：“注意他们动向。”
西莫回应：“是。”
真是一群没有自知之明海盗，被陛下管教了那么多年，还学不乖吗？
蓝鲛进了别墅大门，把人鱼车速度开到最快，平时十分钟路程，被他五分钟飚完。回到家，他兴奋地扬声喊：“罗兰！罗兰~我回来了！”
一身黑色执事服罗兰从屋内出来，优雅地向蓝鲛行礼，颈侧紫罗兰微亮。
“欢迎回来，小主人。”
蓝鲛从人鱼车上跳下，尾巴在地上滑行，瞬间到了罗兰面前。
“我找到冤大头了！”他开心地道。
“嗯？”罗兰抬头，墨黑眼睛幽深。
蓝鲛轻咳两声，边往屋里滑去边道：“是合作对象啦！”
罗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及腰微卷蓝发在背后轻荡，身上还穿着漂亮演出服，随着滑行，裙袂飞扬。
“恭喜小主人。”
蓝鲛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做一条慵懒咸鱼。他朝罗兰招招手，把电子合同拿出来。
“快帮我看看，有没有漏洞或坑人陷阱？”
“好，主人。”罗兰拖过虚拟屏幕，仔细专注地扫描合同。五分钟后，在蓝鲛期待地凝视下，他道，“合同完全符合亚特兰斯帝国法律法规，没有任何陷阱，反而对小主人更有利。”
“真？”蓝鲛诧异地问，“哪些对我有利？”
“价格、供货数量、交货时间等，都由主人说了算。如逾期未交，或数量不够，无需负责。另外，价格不得低于八宝斋售价，不得恶意竞争，不得山寨，否则按违约赔偿。”罗兰一条一条地讲解给蓝鲛听。
蓝鲛听完后，只有一个想法。
天宇集团大老板是个慈善家，上赶着给他送钱！
世上真有这么品德高尚商人吗？
蓝鲛表情凝重地问：“罗兰，你觉得……秦哥他……”
罗兰望向他。
咬了咬唇，蓝鲛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对我有企图？”
罗兰侧首：“比如？”
蓝鲛直起身，双手抱臂，一本正经地道：“先给我甜头，然后麻痹我，套出我货源，最后垄断市场！”
罗兰道：“……不会，帝国禁止垄断。”
“是吗？”蓝鲛表示怀疑。垄断不是想禁就能禁，当利益超过某个高度时，资本家就敢铤而走险。
不过，他这点小钱，应该入不了秦默眼。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蓝鲛困惑。这等于在给他送钱！
罗兰眸色深沉，低柔地道：“也许……他对小主人一见如故。”
蓝鲛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何来一见如故？”
罗兰道：“网上说，人与人之间存在磁场，冥冥之中遇上了，便会相互吸引和欣赏，缘分由此而来。”
是这样吗？
蓝鲛回头细想，自己第一次见到秦默时，莫名感到他身上有一股亲和气息，而且他长了一张鲛人欣赏脸，否则自己不会轻易答应和一个人类一起去吃饭。
尾鳍轻轻拍着柔软地毯。
与其深究对方意图，不如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能赚钱，先赚了。
想开了，他兴致勃勃地问罗兰：“你觉得我填多少价格合适？”
成品鲛人泪首饰，他卖过一百万，三百万，也卖过一千多万，未经加工原材料，价格肯定不能高于自己售价。
罗兰给出建议：“按珍珠成色出价，你是唯一供货商，可以适当地提高成本价。比如，白色珍珠一颗两百万。”
蓝鲛瞪着罗兰，张了张嘴。
他一串白珍珠只卖一二百万，罗兰倒好，狮子开大口，直接开出一颗两百万高价！
是他格局小了。
他还不如一个仿生人会做生意。
蓝鲛：（＊￣（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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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再如何伪装成人鱼，也成不了真正人鱼。当感受到危险时，本能地开启防御,进入攻击模式。
“秦哥精通编程，是不是和电影里演一样，在网络世界里无所不能？”蓝鲛身体前倾,放在桌下面手无声无息地弹出利甲。
如果……虚拟世界里相遇不是偶然，那么,他接近自己目是什么？
墨斯·迦尔似乎并未听出他弦外之音，神色温和如初，他悠然地喝完茶，放下杯子,摇头笑道：“影视作品喜欢使用夸张手法,现实程序员没那么神奇。科技发展至今,产生无数分支,单编程一项,就有上千个类别。一个完美网络世界,需要无数优秀程序员共同构架。我虽然挂名总工程师,但只负责其中一小块，发挥作用微乎其微。”
蓝鲛深深地望着男人人畜无害俊美脸庞,慢慢地收起利甲。
对方这段话,无非是在委婉地告诉他,他对他没有任何恶意，更没有能力操纵网络制造任何契机。
他们相遇，纯属偶然。
不过想也是，虚拟世界作为一款经营几千年成熟作品，防火墙肯定厚得无懈可击，再怎么厉害黑客，也很难绕过层层关卡，在网络上为所欲为。
“原来如此。”蓝鲛眨了眨眼睛，身体往后靠，瞬间收敛锋芒。
既然无意间被知道他是八宝斋老板，那不妨听听男人所谓生意。
“秦哥想和我谈什么？”他单刀直入。
墨斯·迦尔喜欢小人鱼干脆，他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追求利益是本能。我在你网店里看到了商机，所以想真诚地和你合作。”
蓝鲛耳鳍一晃，来劲了，他主动提起茶壶，给彼此空了茶杯倒上茶。
“秦哥想怎么合作？”
这声“秦哥”，唤得格外亲切。
墨斯·迦尔嘴角轻扬，端着杯子停在半空没有马上喝，他道：“八宝斋数据非常漂亮，每天流量暴增，但出售商品寥寥无几，若说饥饿营销，价格也没高到离谱。要知道，星际富豪不计其数，随便挖一颗矿星就日进斗金，百万千万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商品上架少，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生产速度限制了销售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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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蓝鲛没有否认，这是显而易见事。最近半个月，八宝斋名气越来越大，传到外星域后，关注粉丝蹭蹭地上涨，突破一亿了。
不得不说，星际富豪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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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吃饭纯粹是吃饭。
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漂亮耳鳍微拢，蓝鲛默默地低头喝茶。
小人鱼突然丧气，墨斯·迦尔放下杯子，声音低沉地道：“我旗下有珠宝首饰公司和服装设计公司，不知蓝老师是否有意向，出售原材料？”
蓝鲛倏地抬头，眼睛晶亮。“出售原材料？”
“不错。”墨斯·迦尔颔首，“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蓝鲛尾鳍尖触了触柔软地毯，心动了。
他一直想找个冤大头卖原材料赚钱，这就自动撞上来一条大鳄？
运气会不会太好了？
抿了下唇，他冷静地问：“除了原材料，还要八宝斋品牌效应吧？”
只有和八宝斋联动，进了原材料做出产品才更值钱，吸引慕名而来顾客。
墨斯·迦尔道：“是，价格你定，多少我都可以接受。”
蓝鲛蹙眉，不解地问：“你不怕成本太高了？”
墨斯·迦尔自信地道：“我手下有一批销售能人，一千万一颗珍珠经设计师加工，转手便能卖出两千万。”
蓝鲛想露出小尖牙，吐槽万恶资本家！
做了个深呼吸，他凝望男人。“既然秦哥诚心找我合作，那我也不能让秦哥吃亏。实话实说，我库存不多，无法批量供应。珍珠一个月只能出售两百颗，而布料特殊，制作过程繁琐又麻烦，一个月我最多提供五十匹。另外……”
墨斯·迦尔没有催促，耐心地等他说完。
蓝鲛琢磨了下，道出制作衣服苛刻条件。“精神力等级低于八级，无法裁剪这种布料。”
“八级？”墨斯·迦尔挑眉，有点意外。
“不错，八级！”蓝鲛严肃地道，“秦哥你得考虑清楚，如果缝纫师精神力达不到八级，买了布料也做不出衣服，得不偿失。”
墨斯·迦尔手指在桌面点了几下，笑道：“巧了，我手下有几个设计师就是高级精神力者，这么有挑战事，他们求之不得。”
这下，轮到蓝鲛意外了。“真有高级精神力者放着军人不当，当服装设计师？”
墨斯·迦尔道：“人各有志，不是所有高级精神力者都愿意当军人。”
蓝鲛舒展眉目，愉悦地道：“既然秦哥不怕亏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送上门来冤大头，不要白不要。
墨斯·迦尔点开识别器，给蓝鲛发了份电子合同。“择日不如撞日，若无异议，我们就这么定了。”
蓝鲛收到电子合同，暗自咂舌。
秦哥连合同都拟好了，简直是有备而来！
他迅速浏览了下，大致合情合理，价格一栏还空着，任他填写。
不过，安全起见，他不能马上签字。
“合同事……我想回去和家人商量过后，再签字。”蓝鲛谨慎地道。他沉睡了五千年，对未来世界一知半解，合同涉及到法律法规，该让罗兰帮忙把把关。
仿生人管家应该懂法吧？
“好。”墨斯·迦尔看小人鱼眼神异常柔和。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离开金月湾。
高档悬浮车停在别墅社区大门口，蓝鲛下车，再次谢过请吃饭秦默，操控人鱼车进入社区。
墨斯·迦尔目送他进门了，方命令智能驱车离开。
装成耳环，憋了许久西莫终于解禁，它迫不及待地开口：“陛下，我怎么不知道您会编程？”
陛下若会编程，之前何苦半夜催唐秘书，让程序员给罗兰打驾驶证补丁？
说得有鼻子有眼，竟还忽悠住了小人鱼。
墨斯·迦尔放松地靠着真皮沙发，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垂下眼帘。
“过程不重要，只要合作谈成，万事大吉。”
西莫很想吐槽一句“老流氓”，但它是一架尊重主人高级机甲，不可以说那么没品话。
它清掉垃圾代码，翻出有用信息。作为一个在星际网上畅通无阻智能，西莫把收集情报，及时地传递给主人。
“陛下，海盗星那边有人蠢蠢欲动，忽然对始祖星感兴趣，前后来了三拨人混进地球。”
墨斯·迦尔闭上眼睛，冷声道：“注意他们动向。”
西莫回应：“是。”
真是一群没有自知之明海盗，被陛下管教了那么多年，还学不乖吗？
蓝鲛进了别墅大门，把人鱼车速度开到最快，平时十分钟路程，被他五分钟飚完。回到家，他兴奋地扬声喊：“罗兰！罗兰~我回来了！”
一身黑色执事服罗兰从屋内出来，优雅地向蓝鲛行礼，颈侧紫罗兰微亮。
“欢迎回来，小主人。”
蓝鲛从人鱼车上跳下，尾巴在地上滑行，瞬间到了罗兰面前。
“我找到冤大头了！”他开心地道。
“嗯？”罗兰抬头，墨黑眼睛幽深。
蓝鲛轻咳两声，边往屋里滑去边道：“是合作对象啦！”
罗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及腰微卷蓝发在背后轻荡，身上还穿着漂亮演出服，随着滑行，裙袂飞扬。
“恭喜小主人。”
蓝鲛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做一条慵懒咸鱼。他朝罗兰招招手，把电子合同拿出来。
“快帮我看看，有没有漏洞或坑人陷阱？”
“好，主人。”罗兰拖过虚拟屏幕，仔细专注地扫描合同。五分钟后，在蓝鲛期待地凝视下，他道，“合同完全符合亚特兰斯帝国法律法规，没有任何陷阱，反而对小主人更有利。”
“真？”蓝鲛诧异地问，“哪些对我有利？”
“价格、供货数量、交货时间等，都由主人说了算。如逾期未交，或数量不够，无需负责。另外，价格不得低于八宝斋售价，不得恶意竞争，不得山寨，否则按违约赔偿。”罗兰一条一条地讲解给蓝鲛听。
蓝鲛听完后，只有一个想法。
天宇集团大老板是个慈善家，上赶着给他送钱！
世上真有这么品德高尚商人吗？
蓝鲛表情凝重地问：“罗兰，你觉得……秦哥他……”
罗兰望向他。
咬了咬唇，蓝鲛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对我有企图？”
罗兰侧首：“比如？”
蓝鲛直起身，双手抱臂，一本正经地道：“先给我甜头，然后麻痹我，套出我货源，最后垄断市场！”
罗兰道：“……不会，帝国禁止垄断。”
“是吗？”蓝鲛表示怀疑。垄断不是想禁就能禁，当利益超过某个高度时，资本家就敢铤而走险。
不过，他这点小钱，应该入不了秦默眼。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蓝鲛困惑。这等于在给他送钱！
罗兰眸色深沉，低柔地道：“也许……他对小主人一见如故。”
蓝鲛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何来一见如故？”
罗兰道：“网上说，人与人之间存在磁场，冥冥之中遇上了，便会相互吸引和欣赏，缘分由此而来。”
是这样吗？
蓝鲛回头细想，自己第一次见到秦默时，莫名感到他身上有一股亲和气息，而且他长了一张鲛人欣赏脸，否则自己不会轻易答应和一个人类一起去吃饭。
尾鳍轻轻拍着柔软地毯。
与其深究对方意图，不如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能赚钱，先赚了。
想开了，他兴致勃勃地问罗兰：“你觉得我填多少价格合适？”
成品鲛人泪首饰，他卖过一百万，三百万，也卖过一千多万，未经加工原材料，价格肯定不能高于自己售价。
罗兰给出建议：“按珍珠成色出价，你是唯一供货商，可以适当地提高成本价。比如，白色珍珠一颗两百万。”
蓝鲛瞪着罗兰，张了张嘴。
他一串白珍珠只卖一二百万，罗兰倒好，狮子开大口，直接开出一颗两百万高价！
是他格局小了。
他还不如一个仿生人会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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