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梦乍回01 想通不得了的真相_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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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梦乍回01 想通不得了的真相

  熟悉的嗓音平稳如旧,语意却在他昏乱的脑海中猝然炸开。

  常靖玉来不及剖析理解陆饮霜抛出的邀请,万般情绪如山崩倾,通红的眼中渗出血来,在清梧花的作用下死死收紧了环住陆饮霜的手,字句破裂:“我有……有机会吗?还……有吗?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我不会死。”陆饮霜傲然道,他撑住了盈昃才勉强在自己和常靖玉之间保持距离,背后伤处被常靖玉碰到,泛起些尖锐的疼,“放手。”

  “对不起,对不起……”常靖玉忽然意识到陆饮霜的伤势,颤抖着缩回手,又去抓玄荒剑。

  陆饮霜伸了下胳膊,见常靖玉的衣服实在可怜,生怕自己拎着领子再扯下块布,只好改成捉住常靖玉的手腕转身背上他。

  常靖玉也不配合,状况时好时坏,陆饮霜不得不分心拦住他胡乱散发的剑气,他下山这一路尘土飞扬,虽然常靖玉用最后一丝清醒克制着让剑气避开他,但等到了山脚放出飞露时陆饮霜仍像死战一场般疲惫不堪。

  常靖玉被他扔在飞露背上,眼中红光闪烁,陆饮霜只好先打晕他,撑起御风诀,又用镜花水月施了障眼法,以免常靖玉的状态被人察觉。

  回兰薰阁的路上陆饮霜留意了一下木香客栈的位置,街上随处可见御龙府巡逻的护卫和捕役,客栈门口站着凌旭辉那两个跟班,似乎和御龙府的人发生冲突,仍没注意到逐渐整肃的氛围,正狐假虎威的指着鼻子骂人。

  陆饮霜也没机会细听,把常靖玉送回房间,施了两个净尘诀清理干净他身上的尘土碎叶。

  他刚转身要走,身后就伸出一截倔强的手腕,死死攫住他的衣角。

  “我去倒水。”陆饮霜不轻不重的拍开常靖玉,回头无奈解释。

  常靖玉费力地睁开眼:“我不要水。”

  “我会回来。”陆饮霜耐着性子说。

  “别丢下我。”常靖玉伸手去抓陆饮霜的袖子,语气撕裂般难受,“我能看见他们,我也能看见你……我的剑不该这般无力……”

  他的眼睛红得骇人,陆饮霜用手背试了试他额上温度,烫得能热一壶茶。

  “轮到付青霄你就让他如此省心。”陆饮霜忿忿不平地低声吐出一句,回手一招把桌上茶壶捞进手里,四散的寒气侵入茶水,他掀开壶盖对着常靖玉的脸就倒了下去,“清醒一点,不然我把你扔进后院池塘。”

  常靖玉猝不及防被凉茶浇了满脸,倒真的安静起来,他忽然想起陆饮霜最初救他也是这样。

  他这些日子没有一点进步,陆饮霜仍未厌烦他。

  他到底在怕什么,又为什么要怕?

  好像他变得更强,就真的能永远待在陆饮霜身边似的。

  他有什么资格待,又为什么要待?

  常靖玉一言不发地胡思乱想,耳边来自过去和幻想中的声音正渐渐消失,他一偏头,看见陆饮霜把茶壶放回桌上,长发约莫是被他蹭乱了,有几缕令人不适地翘了起来。

  他忍不住开口,沙哑地问:“前辈,怎么没系昨天那条发带?”

  是他送的那条。

  “谁知道你放在哪,下次再出门记得把乾坤袋留下,命你随意。”陆饮霜嘲讽地扯动嘴角,“我真该给付青霄寄个账单,他这徒弟未免太难看管。”

  常靖玉顿时有点窘迫,在陆饮霜的责难下却浑身轻松起来,尽管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至少陆饮霜需要他。

  他徘徊在夜幕中,陆饮霜点起了通明的灯火。

  “抱歉。”他终于运起灵力梳理自己体内淤积的药力,指了指枕头:“我放在你卧房的枕头下面,忘记提醒你……下次我不会再走了。”

  “我可没权力干涉常公子的自由。”陆饮霜冷哼一声,开门的声音比以往都响,“下次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常靖玉抿了下干裂的唇,没有陆饮霜的屋内似乎瞬间就冷清下来,他望向雪白的墙壁,陆饮霜应该正从枕头下翻出那条发带,然后怪他乱放东西。

  他只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展露笑意,在陆饮霜再次推门进来时,冷清的房间一下子就染上温吞的色彩。

  他这时就自然明白了,他在怕什么,又为什么想待在陆饮霜身边。

  “前辈,我会被清梧花影响多深?”常靖玉撑着床柱坐起来,揉着眉心问道。

  “呵,我当你是入乡随俗弄来的花,原来你还知道啊。”陆饮霜扔给他一个药瓶,“吃药调息治百病。”

  常靖玉惭愧道:“又让前辈破费,是我冲动,我知道前辈对我很好,我不会再让前辈担忧了。”“哼,算你良心未泯。”陆饮霜抱着胳膊,闷气总算消了点,这小子不拧巴的时候还不错,怪不得付青霄属意他继承道武仙门。

  陆饮霜看着常靖玉乖乖吃药调息,自己靠在窗边画了个简单的聚灵阵,边零零散散的回忆前世,付青霄失踪之后,那时的临渊宫情报早已被谢桥截断,他甚至不知常靖玉是何时步入大乘的。

  沉沦境荧纪三百六十一年,他亡于常靖玉之手。

  而今刚好荧纪一百年,常靖玉十五岁,豁命踏入金丹。

  前世常靖玉究竟是如何在不到三百年的时间里成就大乘期,陆饮霜此时仍不得而知。

  ……

  东方渐明时常靖玉终于张开双眼,陆饮霜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在他第一时间就能看见的位置。

  他眼中的血色还剩一点,看起来像通了三个宵似的,彻底化开清梧花的药力之后他才感后怕,若是陆饮霜来的晚些,等他彻底陷入清梧花勾起的心魔,那就神仙难救了。

  陆饮霜听见动静,活动了下撑着额角的手,起身时微微皱起了眉,呼吸一重。

  常靖玉变了脸色,噌地跳下床来,急问道:“前辈伤势如何?我真是糊涂了,居然忘了前辈有伤在身,还让你在这护法。”

  “还好。”陆饮霜想了想,把无碍两字吞了回去。

  “前辈快回去休息吧。”常靖玉催促陆饮霜回房,又跟着他进了隔壁,把药箱拿出来站在床边等陆饮霜宽衣。

  “我在山上说了什么记不大清。”常靖玉冥思苦想,“但前辈好像让我帮忙换药,我还有些印象。”

  “是你幻听。”陆饮霜硬邦邦地说,把桌边的椅子拉开歪着坐下,胳膊架在椅背上,只松了松衣领,把衣服往下放了一点。

  常靖玉一看就知道他不打算补个觉,走近了劝告的话还未出口,视线落在陆饮霜的肩颈上就觉得耳朵阵阵发火。

  他不由自主地探过手去,指缝顺着垂下来的黑发划过,心跳声填满脑海。

  “磨蹭什么呢?”陆饮霜不耐道。

  “没什么,你头发乱了。”常靖玉的声调变了些,被他强行压出机械的平稳来,他拿过药膏,那片皮肤在黑发下白的刺眼,伤痕已经结痂。

  他默默地想,乱的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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