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梦乍回10 日暮途穷_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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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梦乍回10 日暮途穷

  常靖玉步伐踏的急躁,所过之处枝凌叶乱,无形剑意搅碎了一地浮尘。

  他一直走到错综的树丛之后,狠狠一拳砸上树身,那棵树便应声而断。

  陆饮霜:“……”这小子脾气倒挺大。

  陆饮霜收回镜花水月,自己拍拍衣裳站起来,寅卯仔细一看,他的衣襟干净整洁,哪有血迹。

  凌虹霓见陆饮霜完好无损,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去照顾昏迷的凌旭辉。

  “你的箭,也不过如此。”陆饮霜翻手化出那支偷袭他的箭杆,扔到寅卯面前,施术封了他的灵力,“妄图用同一招对付我,难以想象你何其天真。”

  寅卯哇地吐出口血,他断了腿,撑着地面还要拿弓,不甘又难以接受:“你不过金丹期,我的藏身位置远在你的灵识范围之外,你怎能发现我!”

  陆饮霜轻轻扬了下头:“不妨看看天上,你还以为自己躲得天∫衣无缝吗?”

  寅卯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只见暗蓝色的层云之中缓缓落下一支箭,和他所用相差无几,就是箭尖处多了乱七八糟的旋翼。

  箭在他头顶稳稳盘旋,全凭机关运作,没有丝毫灵力气息。

  看到这支被改造的追踪法宝,寅卯这才明白,原来他的位置早就暴露,他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殊不知他才是被引入陷阱的虫蚁。

  “哈……原来如此。”寅卯无用地恼恨过后,长吁一口惆怅的气,“镜花水月,堕仙,你动作还真快啊,魂主自以为计划缜密,却不想全是为你作嫁。”

  “看来你十分受信,说出魂主二字也安然无恙,是没中监控术法了。”陆饮霜打量着他。

  “他信任的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无论有没有狱关锁,我也绝不背叛此志。”寅卯咧开一个笑容,衬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尽管查吧,没有我,说不定会让魂主更下决心,但你不会再有今日的顺利,临渊……呃!”

  他的警告还没说完,远处一道剑气精准的命中他握弓的手臂,阻断了他泄露陆饮霜身份的可能。

  陆饮霜向剑气来处望去,只见夜色中常靖玉模糊的身影又退了两步,蓦地背过了身。

  “那些沉沦境的叛徒,是魂主的人?”陆饮霜悄无声息的给凌虹霓周围施了个挡住声音的术法,凌虹霓也没有心思去听他这边的情况,守着凌旭辉满脸失落。

  陆饮霜又走到被常靖玉扔下的魔修跟前,此人还剩口气,“他身上没有蛊酆涯的本命蛊,是投靠魂主之后有人替他解了?凌山海目的在于一统修真境,他利用魔修为自己营造声势,那你们又能从凌山海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寅卯看出陆饮霜头脑敏捷,说的多了,难免被套出情报,索性闭口不言。

  陆饮霜掐了个诀。

  寅卯冷笑一声:“年轻人,我劝你放弃吧,若是流芳门主亲临施展溯影回梦,或许还能从我脑中挖出东西。”

  “你说的对,我也不急于一时。”陆饮霜松开手抚了抚衣袖,语气和缓,“但你是莳花门神羿峰的人,这点可以确定了。”

  寅卯大骇,强自镇定道:“凭我说出流芳门主这个名字,就鲁莽断定吗?沉沦境擅用弓者可不止神羿峰。”

  “不,你可知溯影回梦是流芳主人闲来无事研究的戏招,知道此招名称的少之又少,除了少数莳花门人,就只有我和谢尊主。”陆饮霜轻蔑地翘起嘴角,“我便是异想天开也不会凭借金丹期的实力去控制化神期的魔修,溯影回梦的诀只是在试探你,没想到你如此好骗。”

  “你……哼,我也没想到这般奸诈阴险之徒竟能受到陆饮霜的信任,听闻你也姓陆,莫非是临渊宫帝尊无所事事在外搞出的私生子不成。”寅卯气结,他方才一时口快,当初又是听说流芳主人要出门去传授术法,便以为此招已经流传开来,却不想流芳主人只是去教了个一对二的课。

  陆饮霜眼皮直跳,深吸口气克制住打他的冲动:“帝尊名誉岂是你能侮辱。”

  “无所谓了,转告陆饮霜,抓紧最后的时间龟缩在临渊宫吧,你们都会为那三百年付出代价。”寅卯闭上双眼,一时竟有点死得其所的模样。

  陆饮霜皱起眉,说起三百年,只可能是席卷沉沦全境的内战,从一开始几个小门派的相互攻伐,到二百年前极星阁以翰海流星图失窃为借口,问罪几大门派,降殃山之役爆发,彻底点燃战火。

  一百六十年前,他还在焚星城固守临渊宫前线,也许是尹星荷对他的影响超乎估计,也许是他早就厌倦争斗不休的日子,又过十年,他终于放弃了日复一日的保存实力只守不攻,联合众多主和派魔修,在焚星谷决战中大获全胜,从此各大门派经过一番清洗,形成了如今以临渊宫为首的和平局面。

  他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死的人不够多吗?

  “说清楚。”陆饮霜沉冷道。

  寅卯充耳不闻,任由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几近昏厥。

  夜忱还年轻,没经历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惨烈,他只看见陆饮霜脸色不善,眼神森然隐含薄怒,寒意中夹杂着杀气:“算了,只要查清你的身份,魂主早晚暴露。”

  陆饮霜挥了下手,夜忱心领神会,施术让寅卯陷入沉睡,常靖玉依旧没动,像个冰雕似的杵在原地,一声不吭。

  他剑眉紧蹙,眼角残留着抹花的血,有种阴沉邪肆从那片红痕中透露出来。陆饮霜缓步过去,拿出一方帕子递给他。

  常靖玉没接,果断扭过了头。

  “啊,是我忘了。”陆饮霜抖了抖手帕,“此处没水,你要不要哭一场,免得擦不干净脸上的血。”

  常靖玉抬头怒气腾腾地瞪着他,狠狠攥了两下拳,手从陆饮霜的袖子上掠过,一把抓住他整理严谨的衣襟。

  “我以为你死了!”常靖玉低吼,“镜花水月可真好用,您可真会演!”

  耳边传来的控诉发自肺腑尾音破碎,陆饮霜一时也不禁有点虚心,沉默着任由常靖玉发泄。

  “把镜子给我。”常靖玉顺势扯开陆饮霜的衣领,从他怀里摸出镜花水月收进乾坤袋,朝陆饮霜扯出一个僵硬又伤感的笑,“我已经看够有人死在我面前了,你觉得还不够吗?”

  陆饮霜挑了下眉,避开常靖玉逼视的目光:“我提醒过你冷静。”

  “可中箭的人是你,叫我如何冷静。”常靖玉转身欲走,“让前辈失望了,我文不成武不就,没资格做你的下属。”

  “……你确实不是个合格的下属。”陆饮霜微微叹了一声,抬手按住常靖玉的肩膀,他似乎远远低估了常靖玉这方面的承受能力,让常靖玉又一次因为生离死别而自责痛苦,“抱歉。”

  常靖玉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哼,得寸进尺。”陆饮霜略为懊恼,他何时被逼的和人道歉过。

  常靖玉垂着脑袋,嘴角抿了抿,哑声道:“我愚钝的很,领会不了前辈的深意。”

  “那我原谅你头脑笨拙,未免你再破坏计划,下次再有行动,我会提前告知。”陆饮霜耐着性子承诺。

  常靖玉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看见陆饮霜被他扯乱的衣裳,满心酸涩突然爆发,往前踏了两步,前额抵在陆饮霜的肩上,伸手抱住了他。

  “我真的怕,我曾想过这是一次等到问道大会便终止的交易,但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常靖玉嗓音发抖,陆饮霜的心跳规律而清晰,他像是能从这声音中汲取到某种力量,“别再骗我了,我没那么理智,也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想帮你,仅此而已。”

  少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清梧花的药性爆发之后再无需压制,但他消耗过度,这会儿又因劳累和内伤委屈地发抖。

  陆饮霜勉强抬起右手,飞快地拍了拍常靖玉的背,算是一点安慰般的回应。

  “行了,你师弟还在,道武仙门亲传弟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陆饮霜轻笑一声,调侃他道。

  常靖玉拿陆饮霜的袖子抹抹脸:“他真是我的师弟吗?”

  陆饮霜表情一僵。

  “他看你的眼神,非是陌生人该有。”常靖玉敏锐地说,“他怕你,你诈死之后,他那副如遭雷劈的样子,说不知你的底细我才不信。”

  “我很可怕吗?”陆饮霜干脆也不装傻了,“他确实是临渊宫的人,我先以临渊宫特使的身份说一句,望常公子大局为重,先以惊霆岛和魂主为先。”

  常靖玉故意不满地报复:“那我也以亲传弟子的身份回敬你,贵境临渊宫居心叵测,在我道武仙门安插细作,若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和赔偿,仙门不会善罢甘休。”

  陆饮霜理了理衣裳,忽然略一俯身,哄人一般敷衍地抱了下常靖玉,在他愣住时撤开,似笑非笑地道:“这是我个人的赔偿,常公子可还满意?”

  常靖玉眼神飘了飘,耳尖蔓上一片薄红,他干咳一声,故作正经:“道武仙门对此事的立场可以容后再谈,我个人暂且接受。”

  陆饮霜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气,哄好常靖玉让他压力顿减,甚至有几分闲心暗想,若是谢桥在这,听他们儿戏般忽略两境派门之首可能引发的深层矛盾,不知道要掉多少头发。

  他联络了执法堂,那群中蛊的百姓急需救治,但御龙府那边战况似乎还在持续,影响了执法堂的处理速度。

  陆饮霜想带凌家兄妹回城,这时玉简忽然接连传出灵力波动,他探入灵识查看,季愁的传音一条接一条,越来越急,最后直接请他开启云图。

  季愁所在的位置十分狭窄,光线晦暗,陆饮霜看着云图,还没等问什么,就听季愁压低声音,语速急迫飞快:“你们可是在落月岗?千万小心!这两日同样带着面具与凌皓宇会面的人就是凌山海,他一直在凤麟阁,凌皓宇是惊霆岛名义上的主事,但在他背后指挥的都是凌山海,正亲自赶往落月岗,他虽是元婴期但法宝众多,你们不……”

  季愁还没说完,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迫不得已直接断了云图。

  “难不成凌山海为了煽动修真境的仇恨,竟要亲自动手杀害自己的儿子?”常靖玉难以置信。

  陆饮霜想起前世凌旭辉的惨状,一言不发的招呼夜忱带上凌旭辉速速回城。

  然而就在夜忱刚给凌旭辉拍醒,凌虹霓站起来的这一刻,五道流光仿佛星斗之辉突然降下,将在场五人分开尽数笼罩在内。

  与此同时,一道剑气从远方直袭凌旭辉。凌旭辉尚在状况之外,他不能动用灵力,徒然拍着星光屏障,面对宏大剑气面露绝望。

  陆饮霜第一个横剑冲破桎梏,替凌旭辉挡住了剑气,冰剑脱手而出寸寸碎裂,陆饮霜后退几步,灵力翻腾,硬是压下口血。

  这一剑足有分神期的威力,陆饮霜尚未重新凝出剑来,不容喘息的第二道剑气已至面前。

  凌旭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但他急促地喘∫息着,却并未中招。

  挡在他面前的,是用了金枝玉叶的凌虹霓。

  凌虹霓甚至来不及布下一层灵力防御,用出金枝玉叶已是极限,她凭借着刹那间暴涨的修为强行突破光柱,剑气自她胸腹穿透,击碎屏障,偏了几寸,从凌旭辉的佩剑旁划过,力竭而消。

  那枚硬是被凌虹霓挂到剑上的刺豚挂坠咔嚓一声,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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