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倾耳听少年情意_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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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倾耳听少年情意

  李长玉久久不言,玉清便开口催道:“你若不肯选,本尊就只好当你弃权了?”

  “邵棠!”

  李长玉忽然抬眼,几乎是用喊的方式,道出了这个名字。

  角落里的邵棠不由得一震。

  玉清本已是成竹在胸,闻言未免意外:“什么?”

  “邵棠。”李长玉温柔地重复了一遍,“邵棠留下,弟子自请离开。”

  玉清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确定?”

  李长玉:“确定。”

  玉清:“那可是抽筋剔骨之苦,而且,被这样折腾一遭,即使不死,也是个废人了,你回到凡世,不一定能存活下去。”

  “弟子知道,”李长玉轻轻应道,“仙尊所言,弟子都知道。可正是因为弟子知道,才不可能让邵棠去受这样的苦楚。弟子爱她,弟子想让她好好的。”

  此时此刻,角落里的邵棠已经泣不成声。

  玉清看着水镜中从容又释然的李长玉,忽然就想起当年,甘愿自负骂名,向她请愿到花楼做暗桩的徐令。

  他们两个眼中,都是一样的神情,这神情玉清再熟悉不过了。

  念及此,玉清颤声道:“究竟什么是……爱?”

  “如您所见,仙尊。”李长玉笑着回答,“是细水长流、日积月累,也是一刹那的星火和怦然心动;是昼夜相思、辗转反侧,也是难以消解的自卑和退却;是发了疯一般地想出入成双、举案齐眉,也是生死关头的转身,盼她独活……”

  他每说一个词,玉清识海中便会跳出一段回忆与之相应,这所有的回忆都是与徐令相关的。而李长玉口中,用以证爱的一切条件,她与徐令统统具备。

  玉清垂下眼,敛去眸中神色:

  她其实并不是不懂爱,只是受了垂花时代的荼毒和影响,她被迫将爱视作玩弄人心的工具,是不可触碰的荆棘恶虎,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这般两情相悦、矢志不渝的情爱。

  直到今日,她亲眼见识过了,也终于意识到,她自己,就正拥有着这样一份感情。

  原来,她对徐令的感情,早已远远超过长幼尊卑,可以称之为爱了。

  她终于说服自己,去承认,她爱徐令。

  李长玉说完那一大段话,也像是刚刚从回忆中抽出身来一样,眼眶湿红,不禁吸了吸鼻子:“仙尊,弟子还有一不情之请。”

  玉清乍然回神,胸口起伏一遭:“讲。”

  李长玉匍匐下去,声音发闷:“弟子恳求仙尊开恩,容许弟子在离开仙界之前,再见邵棠一面。”

  玉清沉默地组织着语言,打算告知他真相。

  李长玉久等不到答复,便抬起头,可怜兮兮地再请道:“就一面,可以吗?”

  玉清看着他,忽然觉得好难过:

  她这仙尊当得属实失败,竟将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逼到了这步田地。

  这还是她有幸看到的,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仙侣因她一人的抵触和阴影,惨遭排挤迫害。

  她可是仙尊,一言一行皆会造成重大影响,一举一动皆是仙门风向,这回,真的是她做错了。

  她不该如此的。

  “长玉,”玉清终于组织好语言,抬起眼,“你先起来。”

  李长玉乖乖地爬起身,仰首向着声音来处。

  玉清:“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本尊拜服。今日之事,其实是本尊不怀好意地试探,邵棠现在就在本尊身边,你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李长玉微微睁大双眼:“您是说……”

  玉清:“是的,本尊撒了谎。本尊无意赶你们出师门,听了你们的故事,本尊也无意将你们拆散。相反,本尊觉得,是自己要做出一些改变。”

  “仙尊。”“仙尊……”

  邵棠和李长玉隔着一面水镜,同时唤了玉清一声,两人的声线相叠,听上去当真有些琴瑟和鸣。

  玉清抬起一只手,止住两人劝慰的话:“知错辄改,善莫大焉。”

  她向旁侧让了一步,让这对小仙侣相对,她看着两人,笑道:“本尊这便下令释放你们,本尊……祝福你们。”

  她眼中蓄着些薄泪,眉眼一弯,便成了晶亮的月牙。

  玉清说完这句,便急匆匆地抬靴就走——

  她豁然开朗,她想做一件大事。

  三日后,琢光宗上下便接到这样一则令:

  玉清仙尊将在清音宫内设流水喜宴,为情意相通的仙侣拂尘结契,每一对结契的仙侣都能得到仙尊的祝福。同时,也欢迎单身道友到场见证,沾沾喜气。

  此令一出,琢光众修奔走相告,普天同庆。

  从前广为流传的,仙尊避讳情爱的谣言不攻自破,可破得于渊晕头转向的,连夜找到了玉清,期期艾艾地问:“师尊不是说,修道最忌情根深种吗?”

  玉清叹了口气:“此前是为师太过偏执,为师如今想通了,爱而不得反而滋生心魔,不如成全了普天下的神仙眷侣,也算是功德一桩。”

  于渊拱手,低声应和:“师尊言之有理。”

  玉清见他越说声量越低,许是心中空虚羡慕,有意劝慰道:“渊儿也长大了,若有心仪的女子,为师可以去帮你问问她的心意。”

  “其实……”于渊耳尖一红,垂下眼,不敢再瞧玉清,“弟子和兰若峰的晏师妹已经……”

  玉清:?

  这琢光宗,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到了喜宴当日,清音宫内外张灯结彩,平素冰冷、不近人情的宫室,如今热闹得像团火,满眼皆是红纱红缎,还有几串小红灯笼,装点得比新年还要热闹。

  这些布置和酒宴,都是徐令自告奋勇承担下来的,他为之跑了三四趟凡世,整整五天不眠不休,还乐此不疲,也不知是在做什么美梦。

  他自己给自己搭了这样一身行头:

  一袭正红色绸缎长袍,长袍边角皆用金线细细地绣了一圈鹤纹和云纹;一顶掐丝镂金小发冠,少部分青丝被这顶发冠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马尾尾巴细腻顺滑,与及腰的披发并成一道漆黑的瀑布。

  一眼瞧去,好像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官。

  玉清今日并没有刻意打扮,仍是素衣素冠,端庄清丽,不过,有徐令这只“大红包”陪侍身边,她的穿着看上去也不算太过寡淡。

  吉时已到,宫门大开,第一对走进来的新人,便是邵棠李长玉。

  他们沿用了凡世的婚礼穿着,李长玉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大红花下伸出一条锦带,锦带的另一端抓在盖着盖头的邵棠手中。

  李长玉牵着那条锦带,引着邵棠慢慢走到长阶之前。

  “见过仙尊,见过徐师叔。”

  李长玉向长阶上的两人拱手。

  徐令颔首算作回礼,玉清笑道:“两位穿得好生隆重。”

  李长玉一下一下将锦带收到掌心,邵棠抓着锦带的手被他拉起,又顺势被他扣在手中。

  徐令看着两人亲密的小动作,眉梢轻轻一抖。

  李长玉牵着邵棠的手,如实禀告道:“仙尊,弟子与棠儿皆从凡世而来,弟子曾答应过棠儿,要依着凡世的大礼,三书六聘、十里红妆、拜堂迎娶。”

  “哦?”玉清瞧见清音宫外观望的众修,故意问道,“拜堂的唱词,是怎么念来着?”

  徐令一步迈了出来:“我!师尊,我记得!”

  玉清满意点头:“那就让你们徐师叔来帮你们操持仪式,可好?”

  李长玉当场站直了身子,紧张又期待地点头。

  徐令清了清嗓子:“一拜天地。”

  李长玉带着邵棠转身向宫门外,躬身而拜。

  宫外的众修忍不住地起哄拍手。

  “二拜高堂。”

  二人面向玉清,躬身再拜。

  玉清微笑颔首。

  “夫妻对拜。”

  二人依依不舍地松开相牵的手,邵棠站在原地没动,李长玉向后退了两步,拜得比邵棠低得多,忍不住地抬起眼,想看看邵棠盖头下的脸。

  “礼成!”

  徐令唱完这最后一句词,展眉玩笑道,“李师侄,你拜堂时都矮人家一头,日后岂不是要天天挨娘子欺负?”

  李长玉迫不及待地掀开邵棠的盖头,拉起邵棠的手,与她四目相对:“欺负得好,欺负得好……”

  宫内宫外哄笑一片。

  徐令噙着笑,偷偷瞥了玉清一眼,眸子里盛满了艳羡。

  玉清没注意到徐令的小眼神,只一本正经地走着流程,她端起面前的小银杯,遥遥一敬:“结契大喜。”

  李长玉张手召来两只银杯,分给邵棠一只,两人一道回敬玉清:“谢仙尊。”

  玉清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她是真的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师叔眼巴巴地羡慕:师尊,您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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