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全球异变（二十六）：离开申华市
第288章全球异变（二十六）：离开申华市
沈长明是一人独居在申华市的，父母几年前离婚。
父母离婚那一年，沈长明刚上大学，弟弟被判给母亲。后来母亲带着弟弟另嫁他人，父亲也另娶她人，沈长明便一个人在市外住着，既不去看母亲，也不去关心父亲。
回到家中，从床下拖出空置许久的行李箱，沈长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就直升机发生的那些事，元长邪可不像请她去联邦总部，而是多少带着一些强制性意味，她要是继续留在申华市，元长邪指不定会带着人回来强行绑她。
简单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剩下的东西沈长明决定都不要了，然后给学校发了一条辞职短信，便拖着行李箱出门。
顾希成打着哈欠，扫了一眼沈长明手里的行李箱，说：“你带的东西也太少吧？带那么多书干什么？闲的没事干？”
主动将顾希成当做空气，沈长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故意想将顾希成关在外面，车门刚要合上就被顾希成一只小手按住，小孩干净利落的钻进车里，歪头对沈长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机场的B航站楼，下了车付了钱，看着航站楼内人来人往，沈长明有些恍惚。以前一离开不是因为学业，就是打暑假工，或者旅游放松，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为了活命坐上前往异乡的飞机。
看着周围不断走过的人，顾希成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你快点呀，发什么呆，还走不走啦？别人都上去了。”
沈长明回过神低头看向身边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看到他就觉得一阵头疼，是陨兽就算了，还是一个熊孩子，之前在血海陨兽空间多可爱乖巧的一个小孩啊，现在这么变成这样了。
忍住教训熊孩子的冲动，沈长明认命的推着行李箱走向传送电梯，顾希成则是拉住沈长明衣服一角默默跟在她身后，沈长明若是年纪再稍微大一点的那就是活脱脱的一对母女，现在顶多是算是姐弟，但也不是不可以当做母女，顶多母亲早婚年轻一点。
查完票，剩下要做的就是在候机厅等待起飞。
屁股刚落到冰冷的座位上，顾希成就吸着鼻子，像一条小狗似的凑到沈长明耳边：“这里有陨兽，你要小心一点。”
“你们陨兽人口这么旺盛的吗？怎么到处都是？”收到提醒沈长明皱紧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旅客们，又将视线投放到即将起飞的飞机班次上。
他们这个候机厅即将起飞的飞机只有只有两班，前后间隔仅仅十五分钟。希望不是她这班飞机，陨兽出现必定引来狩猎师，到时候她自己就危险了。
“你能分辨出那只陨兽在什么地方吗？”沈长明好奇的问，既然顾希成知道这里潜伏着陨兽，那分辨出是谁应该也不难吧？
“当然。”顾希成自豪的回答，朝着最前方靠近登机第一排坐着的两人抬了抬下巴，“看到没有？他就是你问的那只陨兽。”
沈长明顺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眼窝深陷，皮肤惨白，宛如一只吸血鬼没有什么生气，精神恍惚的大啤酒肚中年男人。
“你们陨兽的伪装都这么特别的吧？这是怕狩猎师认不出你来吗？”也幸亏狩猎师不在这里。
“谁说是那个胖子了？那个戴眼镜的，看到没有？就是他。”顾希成无语的翻了一白眼，不明白到底是人类傻还是陨兽傻。
视线朝着右边移动，顾希成说的戴眼镜那个就坐在啤酒肚男人身边。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眼睛下一双犀利的眼睛，典型的社会精英打扮，正低头用笔记本电脑处理着文件，根本看不出来是陨兽所变。
沈长明看着那个社会精英青年，有点怀疑顾希成的猜测，但一想到陨兽都可以变成顾希成这样的熊孩子，那变成社会精英青年也就没什么奇怪和不可能的了。
事实证明，当人们越不希望一件事发生的时候，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就会被提高百分之二十。当沈长明将机票递给登机口的柜台小姐检查时，余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精英青年合上笔记本电脑站了起来，赫然拍在了这趟飞机的最后面。
顿时，沈长明心底一片冰凉，结果柜台小姐还回来的机票，牵着顾希成跟上前面的乘客。到达飞机口，沈长明还可以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精英青年腋下夹着笔记本电脑不紧不慢走过来。
跨过机门，穿过过道，找到自己的位置。
刚坐下沈长明就忍不住询问：“那陨兽会在飞机上动手吗？你有没有把握打得过他？”
“他既然来了这里，当然就是来觅食的，你说他会不会动手？”顾希成随意的接话，“最近陨兽活动越来越频繁，似乎是收到了某种召唤。”
“似乎？你不也是陨兽吗？你没有收到召唤？”
“我？我不一样的，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顾希成说着手中变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这是我。”然后又变出一块蓝色的石头，“这个颜色的是他们，明白吗？”
“不明白，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石头吗？
“区别大了，你们金子叫金矿，银矿叫银矿。”小孩手中两块石头消失，翻了一个白眼，“准确来说它们的老大在召唤它们，但他们老大不是我老大。”
“知道我问什么不让你去联邦总部吗？因为他们老大就被关在联邦总部，不要以为陨石就是一块石头，那么好控制。”
“你们人类纪元的公元2989年，2月10日，无数水蓝色的陨石掉落地球，其中一颗巨大的蓝色陨石之一被联邦称为“星落”掉落在吉尔塔山脉之上，往后三年联邦在吉尔塔山脉迅速建立联邦总部，守着星落留下的天坑。”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受到蓝色陨石影响，新型高科技全部瘫痪，人类科技倒退一千多年，只是表面上来看人类生活似乎并没有收到影响而已。”
“那颗叫做星落的陨石就是蓝色陨石的主体，与其说是联邦的狩猎师看守着星落，不如说是星落控制了联邦的人，并且借着联邦狩猎师的手，然后取回那些陨兽身上的力量。”
“狩猎师捕杀陨兽，然后用那些陨兽身上的力量去供养星落？联邦的总部也不是为了维护人类世界，而是打着狩猎师的幌子，实际却是陨兽老巢？”沈长明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些你是什么怎么知道的？”
“陨兽在寄生人类之前，所有的信息都是共享的，他们知道的我都知道。大部分陨兽寄生人类之后，还有一点自己的意识，本能的不愿意再回到主体身边，就会独自摄取力量。”
“所以就开始杀人是吗？”
“杀人只是开胃菜，你们人类才多少能量？主要还是依靠吞噬同类，杀人是为了制造动静，吸引同类。”
二人说话之际那个精英青年已经走到附近，顾希成连忙闭嘴，靠在座位上用天真无邪的视线打量着他，一点也不害怕被对方识破身份。
不多时飞机上响起广播，飞机即将起飞，几个乘务员从布帘后走出来，一一给大家讲述着飞机上应该做的安全措施，并且做出示范。
顾希成视线落到其中一位空姐身上，瞬间就明白了这只陨兽为什么会来这趟飞机，原来是上来捕猎的，不过两只陨兽实力看上去差不多，也不知道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乘务反复讲注意视线讲述了两遍才重新回到垂帘之后，这是飞机在跑到上一开始滑行起来，有慢到快，最终脱离地面向上斜飞如空中，斜飞一段时间后，高度差不多后飞机才调整保持平衡和匀速继续往前。
起飞之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失重，那一瞬间令人本能才产生一股恶心感等到飞机平稳之后失重感才小时，紧绷的大脑放松下来。
中途乘务员送上了矿泉水和两包小零食，沈长明将小零食都给了顾希成，自己只留了一瓶水，而后看着窗户外的白云和机翼发呆。
飞机保持平衡飞行，一路相安无事，当沈长明以为那只陨兽或许真的是简单想搭乘一下交通工具之时，大约一个时辰的飞行时间，终于意外出现了。
起初飞机只是受到气流影响出现简单的波动，接着在乘务员的安抚下，气流波动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剧烈，甚至出现了狂巅，连上方的氧气罩都震了出来。
于是，机舱里的乘客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少人从位置上站起身大喊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气流吗？哪里有气流这么大的？这么大的气流正常情况下机场会让起飞吗？”
“到底是怎么会啊？能不能说一说真是情况？这气流都已经持续快十分钟了！”
在吵闹声中，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有人加入争吵，有人纯粹是看个热闹。
顾希成看着前方的争吵，半眯起眼睛，心中默念着数字。
沈长明则是静静的听着。
没过多久，争吵变为惨叫，从靠近驾驶舱的方向传来，沈长明听到叫声抬头看去，原来是坐在过道边的一个乘客突然发了狂，猛的窜起将一个乘务员扑倒地上撕咬，鲜血喷溅，其他人吓得纷纷后退。
很快飞机前方留出一片真空地带，鲜血落在飞机的金属底板上，不断朝着周围游客脚下漫延，那撕咬乘务员的乘客突然抬起头，仰天嘶吼一声，他面目狰狞双眼通红。
身上长出奇怪鳞片，于此同时被他撕咬之后的乘务也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除了脖子上不断往外冒血的血窟窿，模样和状态也慢慢变得和那乘客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快报警！”
“这是什么东西？丧尸吗？”
两只怪物在原地呆愣嘶叫几秒钟，随即回过神，朝着周围尖叫吓得六神无主的乘客继续攻上去。
沈长明从位置上站起身朝前方望去，现场活脱脱的就是丧尸食人的恐怖画面，她连忙询问身边的顾希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进入陨兽空间了吗？陨兽空间还有末世？”
“我们没有进入陨兽空间，这架飞机收到了陨兽袭击。”顾希成淡定的翻了一页手上拿着的旅行手册，平静的解释，“飞机上的陨兽发现了青年陨兽的存在，这是在警告青年陨兽，这是她的地盘。”
不是陨兽空间的话……
沈长明蹙起眉看向那些死在怪物手中，最终变成怪物的普通人类：“你们就这些喜欢杀人吗？”
“喜欢杀人？杀你们多没成就感。”顾希成不明白这句话从何理解，但还是认真的解释，“并不是喜欢杀人，人类对陨兽而言只是工具，用你们制造恐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威慑同类。”
顾希成那不屑的语气只是令沈长明感到更加气愤而已，看着更多的人死在怪物手中，她渐渐有些坐不住，尤其是看到大人们为了活命，将一个婴儿丢进人群中给给怪物分食。
只是当她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却被顾希成一把握住，小孩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向她：“据我之前观察你也不像是圣母玛利亚，怎么现在突然想去救他们了？你有能力救得了他们吗？另一只陨兽可还没有出手的哦。”
“飞机上三百多个人，不出手的话都会死的，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孩子。”
“无辜的孩子？”顾希成笑了一声，站起生看向那些满脸惶恐，将身边之人推出去的人类，“这里谁不是无辜的？但是谁又是无辜的？有谁是值得救的？你要是去救他们我可不会救你。”
顾希成的话让沈长明怔愣住，她看着那些为了活命将陌生人推给怪物的人类，甚至有的人连老婆孩子都能够丢出去，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救吗？这些人都值得守护吗？
值得守护吗？这句话在沈长明脑海中反复回荡，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她抬起手用力按压发痛的太阳穴，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陌生又熟悉。
看着沈长明挣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顾希成心中非常不舒服，他咬了咬牙说：“你要是实在是想就他们，那就救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他便抬起手，想要制服那些怪物，然而手腕被一把抓住，耳边响起沈长明冷得过分的声音：“不救，让他们死。”
说完，沈长明收回手用力按压太阳穴。
她想起来了。
（番外篇）
世有九州三十六陆。
九州之中最小的东祁玄州有三国，分别是西玄、东应、湘淮。
三国以西玄为尊，而西玄以女为尊。
西玄国。
凤城。
木轮辘辘，淡蓝的垂帘遮挡着车内的景象，白头红尾的鹿蜀拉着马车进入城门。
马车周围四个身穿水蓝色的面具男人相随，引人注目。
车内。
粉衣丫鬟梳着两条麻花辫盘在脑后，她听着帘外西玄百姓的议论声，眼眶通红。
“殿下，我们到凤城了。”
“嗯。”软榻上的青年低头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翠绿色的手环，掩盖住眸子深处的哀伤和彷徨，“云秀，以后唤我公子就好，我已经不是东应的七皇子。”
何况，他这次前来西玄是为了和亲，届时他的妻主将是西玄的皇女，身份尊贵才当得起一声殿下，他不过是那些皇女后院众多男人之一。
“是……公子……”一想到七皇子要嫁给什么劳什子的皇女，云秀就忍不住眼泪集聚。
东应皇帝竟是无情至此，哪怕是让七皇子去做个质子也好过和亲，让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屈居后院，还有什么比这更羞辱人的？
明明七皇子在灵术各方面上的造诣那么高，难道就因为他家殿没有母家撑腰心地善良好欺负？
没有人在意东应七皇子的心情，马车沿着街道速度没有一点减慢，直到在皇宫门口被看门的侍卫拦下。
“车内何人？”
“东应七皇子，前来和亲。”车外的随行护卫开口，取下腰间的令牌。
女侍卫看了一眼令牌放下扶住身侧长刀的手，但依旧没有放行：“西玄有规定，三品之下官职不得驱车入宫，请七皇子下车进宫。”
“公子……”什么三品之下不得驱车入宫，直听的人火冒三丈，云秀咬住下嘴唇，心疼的盯着自家殿下。
“下去吧。”松开摩挲镯子的手，青年从软榻上起身往外去。
这里已经不是东应国，他是东应皇帝送过来和亲的，是弃子，是物件，身份地位摆在那来，身在西玄国只能按照西玄国的规矩来办。
二人刚下去就看到一辆马车从旁边过去，车上坐着一个女人，丝毫没有遭受侍卫的阻拦。
在东应国时，殿下又是何等尊贵？哪里容得人这般对待？
东应同行护卫不得入内，只有云秀压抑着心底的郁气跟随在七皇子身后进入皇宫中。
皇宫宫道万千，连一个引路人都没有，二人只得沿着宫人来往最频繁的路走。
今日，西玄设宴迎接东应皇子，尽管没有将这皇子放在心上，该有的倒是没有少。
主仆二人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养息院。
云秀被宫人挡在院外，只允许七皇子一人进入。
院口石门堆砌，院内尽管已过花季，依旧花香四溢百花齐放。
踩着青石板穿过花丛，就看到院子中央做了二十几人，大部分都是西玄皇族，只有三四人是朝中大臣。
听到脚步声，院内的说话声立即停下，几十双眼睛齐齐望来。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随即坐在主位上的女帝苍月哈哈一笑，用一种极其熟稔的语气道：“瞧瞧是墨颜这孩子到了，刚刚还在说着孩子呢。”
“原来这就是东应七皇子，久仰久仰。”
“七皇子果然才貌过人。”
周围的人一一附和女帝，落在墨颜身上的视线充满探究。
“臣墨颜，拜见女帝。”青年拱手弯下腰行礼，被一群女人盯着极其不自在，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张望。
“免礼，七皇子快快入座吧。”
“谢陛下。”
墨颜放下手直起身四下一看，周围根本没有为他准备座位，只是在最角落剩下一个座位，像是随行下人的位置。
犹豫了一下，青年硬着头皮走过去，想要入座就被宫人拦住。
“七皇子，只是九皇女贴身侍卫随行的偏坐，你不能……”
还未说完，旁边主客席上的女人就摆了摆手，宫人连忙住嘴退到一旁。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墨颜撩开衣摆跪在偏坐蒲团子上，若是连个偏坐都没有，那岂不是表示他连个贴身护卫都不如，西玄国的这些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接待他。
坐下后，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那女人。
白发黑衣，外面罩着一件红色大衫，肌肤雪白气质清冷内敛，有几分英气，和周围那些容貌绝艳的女子颇为不同。
一眼看去似九天仙人，与这宴席格格不入。
只是这九皇女身下坐着木质轮椅，双腿上盖着一张小毛毯，倒是令人有几分遗憾。
“墨颜，今日朕众多皇女都在这里，你挨个好好看看，可有心仪之人？”
女帝的声音将青年的思绪拉回来，他连忙应声：“一切全凭女帝做主。”
挑选妻主？他哪儿有这个权利。
“以儿臣看，九妹就很不错，正好九妹后院无人，七皇子选择坐到九妹身边，怕是也心仪九妹吧。”
九皇女端着角杯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说话的大皇女，大皇女一脸倘然的笑了笑。
东应七皇子送到西玄和亲，虽然可以看出东应皇帝的诚意，可和亲的皇子不过就是名号上的皇子。
偏偏这样的人西玄还要配正君的名头以示接纳东应的投诚，娶一个没有用处的皇子不如娶一个官家少爷有用，在坐的皇女可没人想要这位七皇子，但人总归是要人收的。
“我也觉得九妹是不错的人选，正君是皇族正统，倒也配得上九妹的身份。”二皇女似笑非笑的应和。
其她人保持观望态度，不出声，有了两位地位显赫的皇女开口，也不用担心东应七皇子落到他们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墨颜，你可愿意嫁给九皇女？”在两位皇女将七皇子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后，女帝才出声可有可无的假意询问。
墨颜看得出来，整个西玄皇族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嫁给九皇女他没资格拒绝，因为自己九皇女被逼婚，以后的日子可想而见？
“臣听从女帝的安排。”
“好好好，不错。”女帝点头，又看向九皇女，“启儿，你可有什么异议？”
“儿臣听母亲的。”苍启道。
她后院空置早晚会进人，早进晚进，进什么人都无所谓，她从来不需要依靠后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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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明是一人独居在申华市的，父母几年前离婚。
父母离婚那一年，沈长明刚上大学，弟弟被判给母亲。后来母亲带着弟弟另嫁他人，父亲也另娶她人，沈长明便一个人在市外住着，既不去看母亲，也不去关心父亲。
回到家中，从床下拖出空置许久的行李箱，沈长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就直升机发生的那些事，元长邪可不像请她去联邦总部，而是多少带着一些强制性意味，她要是继续留在申华市，元长邪指不定会带着人回来强行绑她。
简单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剩下的东西沈长明决定都不要了，然后给学校发了一条辞职短信，便拖着行李箱出门。
顾希成打着哈欠，扫了一眼沈长明手里的行李箱，说：“你带的东西也太少吧？带那么多书干什么？闲的没事干？”
主动将顾希成当做空气，沈长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故意想将顾希成关在外面，车门刚要合上就被顾希成一只小手按住，小孩干净利落的钻进车里，歪头对沈长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机场的B航站楼，下了车付了钱，看着航站楼内人来人往，沈长明有些恍惚。以前一离开不是因为学业，就是打暑假工，或者旅游放松，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为了活命坐上前往异乡的飞机。
看着周围不断走过的人，顾希成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你快点呀，发什么呆，还走不走啦？别人都上去了。”
沈长明回过神低头看向身边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看到他就觉得一阵头疼，是陨兽就算了，还是一个熊孩子，之前在血海陨兽空间多可爱乖巧的一个小孩啊，现在这么变成这样了。
忍住教训熊孩子的冲动，沈长明认命的推着行李箱走向传送电梯，顾希成则是拉住沈长明衣服一角默默跟在她身后，沈长明若是年纪再稍微大一点的那就是活脱脱的一对母女，现在顶多是算是姐弟，但也不是不可以当做母女，顶多母亲早婚年轻一点。
查完票，剩下要做的就是在候机厅等待起飞。
屁股刚落到冰冷的座位上，顾希成就吸着鼻子，像一条小狗似的凑到沈长明耳边：“这里有陨兽，你要小心一点。”
“你们陨兽人口这么旺盛的吗？怎么到处都是？”收到提醒沈长明皱紧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旅客们，又将视线投放到即将起飞的飞机班次上。
他们这个候机厅即将起飞的飞机只有只有两班，前后间隔仅仅十五分钟。希望不是她这班飞机，陨兽出现必定引来狩猎师，到时候她自己就危险了。
“你能分辨出那只陨兽在什么地方吗？”沈长明好奇的问，既然顾希成知道这里潜伏着陨兽，那分辨出是谁应该也不难吧？
“当然。”顾希成自豪的回答，朝着最前方靠近登机第一排坐着的两人抬了抬下巴，“看到没有？他就是你问的那只陨兽。”
沈长明顺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眼窝深陷，皮肤惨白，宛如一只吸血鬼没有什么生气，精神恍惚的大啤酒肚中年男人。
“你们陨兽的伪装都这么特别的吧？这是怕狩猎师认不出你来吗？”也幸亏狩猎师不在这里。
“谁说是那个胖子了？那个戴眼镜的，看到没有？就是他。”顾希成无语的翻了一白眼，不明白到底是人类傻还是陨兽傻。
视线朝着右边移动，顾希成说的戴眼镜那个就坐在啤酒肚男人身边。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眼睛下一双犀利的眼睛，典型的社会精英打扮，正低头用笔记本电脑处理着文件，根本看不出来是陨兽所变。
沈长明看着那个社会精英青年，有点怀疑顾希成的猜测，但一想到陨兽都可以变成顾希成这样的熊孩子，那变成社会精英青年也就没什么奇怪和不可能的了。
事实证明，当人们越不希望一件事发生的时候，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就会被提高百分之二十。当沈长明将机票递给登机口的柜台小姐检查时，余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精英青年合上笔记本电脑站了起来，赫然拍在了这趟飞机的最后面。
顿时，沈长明心底一片冰凉，结果柜台小姐还回来的机票，牵着顾希成跟上前面的乘客。到达飞机口，沈长明还可以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精英青年腋下夹着笔记本电脑不紧不慢走过来。
跨过机门，穿过过道，找到自己的位置。
刚坐下沈长明就忍不住询问：“那陨兽会在飞机上动手吗？你有没有把握打得过他？”
“他既然来了这里，当然就是来觅食的，你说他会不会动手？”顾希成随意的接话，“最近陨兽活动越来越频繁，似乎是收到了某种召唤。”
“似乎？你不也是陨兽吗？你没有收到召唤？”
“我？我不一样的，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顾希成说着手中变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这是我。”然后又变出一块蓝色的石头，“这个颜色的是他们，明白吗？”
“不明白，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石头吗？
“区别大了，你们金子叫金矿，银矿叫银矿。”小孩手中两块石头消失，翻了一个白眼，“准确来说它们的老大在召唤它们，但他们老大不是我老大。”
“知道我问什么不让你去联邦总部吗？因为他们老大就被关在联邦总部，不要以为陨石就是一块石头，那么好控制。”
“你们人类纪元的公元2989年，2月10日，无数水蓝色的陨石掉落地球，其中一颗巨大的蓝色陨石之一被联邦称为“星落”掉落在吉尔塔山脉之上，往后三年联邦在吉尔塔山脉迅速建立联邦总部，守着星落留下的天坑。”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受到蓝色陨石影响，新型高科技全部瘫痪，人类科技倒退一千多年，只是表面上来看人类生活似乎并没有收到影响而已。”
“那颗叫做星落的陨石就是蓝色陨石的主体，与其说是联邦的狩猎师看守着星落，不如说是星落控制了联邦的人，并且借着联邦狩猎师的手，然后取回那些陨兽身上的力量。”
“狩猎师捕杀陨兽，然后用那些陨兽身上的力量去供养星落？联邦的总部也不是为了维护人类世界，而是打着狩猎师的幌子，实际却是陨兽老巢？”沈长明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些你是什么怎么知道的？”
“陨兽在寄生人类之前，所有的信息都是共享的，他们知道的我都知道。大部分陨兽寄生人类之后，还有一点自己的意识，本能的不愿意再回到主体身边，就会独自摄取力量。”
“所以就开始杀人是吗？”
“杀人只是开胃菜，你们人类才多少能量？主要还是依靠吞噬同类，杀人是为了制造动静，吸引同类。”
二人说话之际那个精英青年已经走到附近，顾希成连忙闭嘴，靠在座位上用天真无邪的视线打量着他，一点也不害怕被对方识破身份。
不多时飞机上响起广播，飞机即将起飞，几个乘务员从布帘后走出来，一一给大家讲述着飞机上应该做的安全措施，并且做出示范。
顾希成视线落到其中一位空姐身上，瞬间就明白了这只陨兽为什么会来这趟飞机，原来是上来捕猎的，不过两只陨兽实力看上去差不多，也不知道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乘务反复讲注意视线讲述了两遍才重新回到垂帘之后，这是飞机在跑到上一开始滑行起来，有慢到快，最终脱离地面向上斜飞如空中，斜飞一段时间后，高度差不多后飞机才调整保持平衡和匀速继续往前。
起飞之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失重，那一瞬间令人本能才产生一股恶心感等到飞机平稳之后失重感才小时，紧绷的大脑放松下来。
中途乘务员送上了矿泉水和两包小零食，沈长明将小零食都给了顾希成，自己只留了一瓶水，而后看着窗户外的白云和机翼发呆。
飞机保持平衡飞行，一路相安无事，当沈长明以为那只陨兽或许真的是简单想搭乘一下交通工具之时，大约一个时辰的飞行时间，终于意外出现了。
起初飞机只是受到气流影响出现简单的波动，接着在乘务员的安抚下，气流波动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剧烈，甚至出现了狂巅，连上方的氧气罩都震了出来。
于是，机舱里的乘客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少人从位置上站起身大喊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气流吗？哪里有气流这么大的？这么大的气流正常情况下机场会让起飞吗？”
“到底是怎么会啊？能不能说一说真是情况？这气流都已经持续快十分钟了！”
在吵闹声中，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有人加入争吵，有人纯粹是看个热闹。
顾希成看着前方的争吵，半眯起眼睛，心中默念着数字。
沈长明则是静静的听着。
没过多久，争吵变为惨叫，从靠近驾驶舱的方向传来，沈长明听到叫声抬头看去，原来是坐在过道边的一个乘客突然发了狂，猛的窜起将一个乘务员扑倒地上撕咬，鲜血喷溅，其他人吓得纷纷后退。
很快飞机前方留出一片真空地带，鲜血落在飞机的金属底板上，不断朝着周围游客脚下漫延，那撕咬乘务员的乘客突然抬起头，仰天嘶吼一声，他面目狰狞双眼通红。
身上长出奇怪鳞片，于此同时被他撕咬之后的乘务也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除了脖子上不断往外冒血的血窟窿，模样和状态也慢慢变得和那乘客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快报警！”
“这是什么东西？丧尸吗？”
两只怪物在原地呆愣嘶叫几秒钟，随即回过神，朝着周围尖叫吓得六神无主的乘客继续攻上去。
沈长明从位置上站起身朝前方望去，现场活脱脱的就是丧尸食人的恐怖画面，她连忙询问身边的顾希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进入陨兽空间了吗？陨兽空间还有末世？”
“我们没有进入陨兽空间，这架飞机收到了陨兽袭击。”顾希成淡定的翻了一页手上拿着的旅行手册，平静的解释，“飞机上的陨兽发现了青年陨兽的存在，这是在警告青年陨兽，这是她的地盘。”
不是陨兽空间的话……
沈长明蹙起眉看向那些死在怪物手中，最终变成怪物的普通人类：“你们就这些喜欢杀人吗？”
“喜欢杀人？杀你们多没成就感。”顾希成不明白这句话从何理解，但还是认真的解释，“并不是喜欢杀人，人类对陨兽而言只是工具，用你们制造恐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威慑同类。”
顾希成那不屑的语气只是令沈长明感到更加气愤而已，看着更多的人死在怪物手中，她渐渐有些坐不住，尤其是看到大人们为了活命，将一个婴儿丢进人群中给给怪物分食。
只是当她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却被顾希成一把握住，小孩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向她：“据我之前观察你也不像是圣母玛利亚，怎么现在突然想去救他们了？你有能力救得了他们吗？另一只陨兽可还没有出手的哦。”
“飞机上三百多个人，不出手的话都会死的，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孩子。”
“无辜的孩子？”顾希成笑了一声，站起生看向那些满脸惶恐，将身边之人推出去的人类，“这里谁不是无辜的？但是谁又是无辜的？有谁是值得救的？你要是去救他们我可不会救你。”
顾希成的话让沈长明怔愣住，她看着那些为了活命将陌生人推给怪物的人类，甚至有的人连老婆孩子都能够丢出去，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救吗？这些人都值得守护吗？
值得守护吗？这句话在沈长明脑海中反复回荡，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她抬起手用力按压发痛的太阳穴，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陌生又熟悉。
看着沈长明挣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顾希成心中非常不舒服，他咬了咬牙说：“你要是实在是想就他们，那就救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他便抬起手，想要制服那些怪物，然而手腕被一把抓住，耳边响起沈长明冷得过分的声音：“不救，让他们死。”
说完，沈长明收回手用力按压太阳穴。
她想起来了。
（番外篇）
世有九州三十六陆。
九州之中最小的东祁玄州有三国，分别是西玄、东应、湘淮。
三国以西玄为尊，而西玄以女为尊。
西玄国。
凤城。
木轮辘辘，淡蓝的垂帘遮挡着车内的景象，白头红尾的鹿蜀拉着马车进入城门。
马车周围四个身穿水蓝色的面具男人相随，引人注目。
车内。
粉衣丫鬟梳着两条麻花辫盘在脑后，她听着帘外西玄百姓的议论声，眼眶通红。
“殿下，我们到凤城了。”
“嗯。”软榻上的青年低头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翠绿色的手环，掩盖住眸子深处的哀伤和彷徨，“云秀，以后唤我公子就好，我已经不是东应的七皇子。”
何况，他这次前来西玄是为了和亲，届时他的妻主将是西玄的皇女，身份尊贵才当得起一声殿下，他不过是那些皇女后院众多男人之一。
“是……公子……”一想到七皇子要嫁给什么劳什子的皇女，云秀就忍不住眼泪集聚。
东应皇帝竟是无情至此，哪怕是让七皇子去做个质子也好过和亲，让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屈居后院，还有什么比这更羞辱人的？
明明七皇子在灵术各方面上的造诣那么高，难道就因为他家殿没有母家撑腰心地善良好欺负？
没有人在意东应七皇子的心情，马车沿着街道速度没有一点减慢，直到在皇宫门口被看门的侍卫拦下。
“车内何人？”
“东应七皇子，前来和亲。”车外的随行护卫开口，取下腰间的令牌。
女侍卫看了一眼令牌放下扶住身侧长刀的手，但依旧没有放行：“西玄有规定，三品之下官职不得驱车入宫，请七皇子下车进宫。”
“公子……”什么三品之下不得驱车入宫，直听的人火冒三丈，云秀咬住下嘴唇，心疼的盯着自家殿下。
“下去吧。”松开摩挲镯子的手，青年从软榻上起身往外去。
这里已经不是东应国，他是东应皇帝送过来和亲的，是弃子，是物件，身份地位摆在那来，身在西玄国只能按照西玄国的规矩来办。
二人刚下去就看到一辆马车从旁边过去，车上坐着一个女人，丝毫没有遭受侍卫的阻拦。
在东应国时，殿下又是何等尊贵？哪里容得人这般对待？
东应同行护卫不得入内，只有云秀压抑着心底的郁气跟随在七皇子身后进入皇宫中。
皇宫宫道万千，连一个引路人都没有，二人只得沿着宫人来往最频繁的路走。
今日，西玄设宴迎接东应皇子，尽管没有将这皇子放在心上，该有的倒是没有少。
主仆二人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养息院。
云秀被宫人挡在院外，只允许七皇子一人进入。
院口石门堆砌，院内尽管已过花季，依旧花香四溢百花齐放。
踩着青石板穿过花丛，就看到院子中央做了二十几人，大部分都是西玄皇族，只有三四人是朝中大臣。
听到脚步声，院内的说话声立即停下，几十双眼睛齐齐望来。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随即坐在主位上的女帝苍月哈哈一笑，用一种极其熟稔的语气道：“瞧瞧是墨颜这孩子到了，刚刚还在说着孩子呢。”
“原来这就是东应七皇子，久仰久仰。”
“七皇子果然才貌过人。”
周围的人一一附和女帝，落在墨颜身上的视线充满探究。
“臣墨颜，拜见女帝。”青年拱手弯下腰行礼，被一群女人盯着极其不自在，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张望。
“免礼，七皇子快快入座吧。”
“谢陛下。”
墨颜放下手直起身四下一看，周围根本没有为他准备座位，只是在最角落剩下一个座位，像是随行下人的位置。
犹豫了一下，青年硬着头皮走过去，想要入座就被宫人拦住。
“七皇子，只是九皇女贴身侍卫随行的偏坐，你不能……”
还未说完，旁边主客席上的女人就摆了摆手，宫人连忙住嘴退到一旁。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墨颜撩开衣摆跪在偏坐蒲团子上，若是连个偏坐都没有，那岂不是表示他连个贴身护卫都不如，西玄国的这些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接待他。
坐下后，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那女人。
白发黑衣，外面罩着一件红色大衫，肌肤雪白气质清冷内敛，有几分英气，和周围那些容貌绝艳的女子颇为不同。
一眼看去似九天仙人，与这宴席格格不入。
只是这九皇女身下坐着木质轮椅，双腿上盖着一张小毛毯，倒是令人有几分遗憾。
“墨颜，今日朕众多皇女都在这里，你挨个好好看看，可有心仪之人？”
女帝的声音将青年的思绪拉回来，他连忙应声：“一切全凭女帝做主。”
挑选妻主？他哪儿有这个权利。
“以儿臣看，九妹就很不错，正好九妹后院无人，七皇子选择坐到九妹身边，怕是也心仪九妹吧。”
九皇女端着角杯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说话的大皇女，大皇女一脸倘然的笑了笑。
东应七皇子送到西玄和亲，虽然可以看出东应皇帝的诚意，可和亲的皇子不过就是名号上的皇子。
偏偏这样的人西玄还要配正君的名头以示接纳东应的投诚，娶一个没有用处的皇子不如娶一个官家少爷有用，在坐的皇女可没人想要这位七皇子，但人总归是要人收的。
“我也觉得九妹是不错的人选，正君是皇族正统，倒也配得上九妹的身份。”二皇女似笑非笑的应和。
其她人保持观望态度，不出声，有了两位地位显赫的皇女开口，也不用担心东应七皇子落到他们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墨颜，你可愿意嫁给九皇女？”在两位皇女将七皇子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后，女帝才出声可有可无的假意询问。
墨颜看得出来，整个西玄皇族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嫁给九皇女他没资格拒绝，因为自己九皇女被逼婚，以后的日子可想而见？
“臣听从女帝的安排。”
“好好好，不错。”女帝点头，又看向九皇女，“启儿，你可有什么异议？”
“儿臣听母亲的。”苍启道。
她后院空置早晚会进人，早进晚进，进什么人都无所谓，她从来不需要依靠后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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