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所以我该怎么解释?_我被困在内测服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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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所以我该怎么解释?

  看着这与外面没什么区别的60层,夏亚不禁有些好奇。

  “原来这里面是这个样子?”

  他以前从没进入过封魔法阵的“内部”,毕竟以往周目一没遇见过极圣灵,二也没成为过这里的囚犯,没这个殊荣……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不光是囚犯,还是典狱长亲自接待的囚犯。

  “怎么样,还满意么?”阿奴问:“对于你的未来居所有什么看法?”

  夏亚不禁道:“什么啊,难不成真要把我拘禁起来?”

  阿奴正色道:“你已经是囚犯了,而且还擅自对囚禁在60-99层的犯人出手,将这里的违禁条例一个不落地犯了个遍,永囚于此是应该的。”

  夏亚眨眨眼:“那你舍得么?”

  唰

  银槲之剑搭在了夏亚脖子上。

  剑尖的寒气丝毫没有因为他曾经是这把剑的使用者而减弱多少。

  “调戏狱卒也是违禁条例之一。”

  “好吧,好吧……”夏亚十分无辜地举起手:“我认罪,我觉悟……那我们来谈谈这一切的开端吧——为什么你会昏迷,为什么极圣灵会趁机和心魔搭上线,后者又是个怎样的存在形式?以及关于我救了典狱长这件事可以抵消多少罪名等等……”

  阿奴收起剑,平静的注视着夏亚。

  “这些也都是我想问你的。”

  “哈?”夏亚愣住了。

  “我的昏迷显然与你有关,第一次和你见面时,这把剑里就多出了不属于我的记忆。”

  阿奴抬起一只手,银槲之剑缓缓飘到半空,一团洁白的光芒从中剥离出来,漂浮在半空,然后涨到人的脑袋大小。

  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些光影不断浮现,全部都是发生在阿奴身上与夏亚有关的经历——内测时夏亚对封剑侍女发起的攻势,为了得到银槲之剑而付出的努力,后来的一起冒险,以及公测后发生的种种……

  其中不乏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但每到这种关键时候,阿奴就会冷着脸“快进”,倒是让想看她笑话的夏亚期待落空。

  “这很显然是你带来的,所以,能解释一下么?”阿奴问。

  “你信这些发生过么?”夏亚反问。

  阿奴摇了摇头:“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过去,我始终都没有离开这座监牢,所以我认为那些只是对未来的某种预演,而非任何切实发生过的事。”

  夏亚没有流露出任何挫败和意外,对方这么想再正常不过了。

  灵体是特殊的存在形式,无论是山德鲁还是阿奴,其实都应该算是‘精神位面’的原住民。

  作为原住民之一的山德鲁对内测毫无概念,公测也只是借助外界的“眼睛”来观察,本体仍在此处。

  而对存在形式与之大部分相似的阿奴而言,无论内测还是公测时发生的事,都更像是一种“发生在平行时空的if线”,她坚持认为本人从未离开过精神位面。

  但是,也只是“像”而已。

  沉默了片刻,夏亚开口道:“你的清晰记忆,应该是止步于那位名为‘极’的神选被你折磨到崩溃为止吧?”

  阿奴不置可否。

  夏亚继续道:“在那之后的所谓清晰记忆,实际上只是日复一日的静坐、巡视、冥想、思考。那么接下来呢?下一次你的生活出现了波动,是否就是这里被‘入侵’的时候?”

  “我不认为那些一成不变的过往是模糊的……”

  “我没有说那是模糊的。”夏亚微笑道:“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阿奴哼道:“一派胡言,你明明在暗示。”

  “就当我在暗示吧,”见被对方识破,夏亚也不恼,继续笑道:“你对时间的感知有问题,这不怪你,所有具备思想能力的意志在感知时间时都依赖于参照物,而其思考能力也会因此受到影响——简单来说,倘若是一成不变或节奏异常缓慢的生活,那么很容易混淆究竟‘过’了多久,造成‘一眼万年’的错觉。相反,越是快节奏、越是强调效率的生活,越容易每分每秒都被顾虑。”

  阿奴微微皱眉,轻抿着嘴,没有阻止夏亚。

  “你的过去太漫长,那些一成不变的日常持续了太久,导致你对时间毫无概念,记忆也变得模糊……巨大的惯性让你本能地抵触这段经历,直到现在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它能理所应当地被剥离出去。你拒绝相信这是切实发生过的,但我可以证明。”

  阿奴眉毛微扬:“你要怎么证明?”

  夏亚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的存在形式是特殊的,作为银槲之剑至关重要的一段剑意的守护者和封禁者,同时作为这把武器走向完美的关键一环,在古塞拉斯塔完成试炼这个行为本身就意味着带走你——只有带走你,才等同于带走了银槲之剑的剑意,才等于真正得到了这把剑。

  “而我,正是一次又一次带走了这把剑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你在‘未来的预演’中频繁看到我的原因,我们的命运早已纠缠不清。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时间你会昏迷的原因。我们之间的纠缠,以及你每一次塑造剑体时所用的都是我的力量,所以这部分记忆牢牢绑定在了我身上,然后随着我的到来‘归还’给了你,而你拒绝了它,所以才会昏迷——这也是为什么我来这里之前便以为自己拥有这把剑的原因之一,除了我所使用的武器特殊之外,还用我们共同的记忆模拟出了类似的剑意。”

  说到这里,夏亚无奈地摊了摊手:“所以你看,它并非压根没发生过,只是切实发生过,但发生在你对时间失去概念的时候。用你熟知的说法便是‘元神出窍,漫游他界’,而现在元神归来,带着漫游他界的产物,你又不认了。”

  “我没有不认,只是……”

  阿奴咬着嘴唇,眉头紧蹙。

  夏亚好笑道:“只是什么?只是很难接受自己居然做过这么多伤风败俗、寡廉鲜耻的事?”

  “住口!”

  阿奴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剑,夏亚顿时被几道交叉剑气卷成了碎块。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只是浑身上下依稀残留着刚才的痛楚,不禁五官扭曲。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之前是我救了你啊,你非但不感谢,还对救命恩人下死手,那些僧侣长老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野蛮丫头!”

  “你……”

  阿奴本欲发作,看到夏亚满含笑意的眼睛时却不知怎的心一软,怒气自动消散了。

  “登徒子,又拿那些邪念滋扰我!”

  “哟,现在已经定性为‘邪念’了吗?看来您还真是抗拒这段记忆呢。”夏亚叹了口气:“修行之人切忌心口不一,切记知行合一,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一个称职的典狱长么?”

  阿奴默然无语。

  ——她已经默默接受了典狱长这个称呼。

  “封剑侍女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心境纯粹,无一丝杂念,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心如明镜,念头通达。你如果过于纠结这件事,着了相,压根都不用直面心魔,只是直面极圣灵都会被找到死穴……毕竟这家伙现在也算是心魔的半个走狗了,掌握它的力量不足为奇。”

  夏亚看了眼表情有所松动的阿奴,趁热打铁道:“所以不妨试着去深入了解一下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必出世者,方能入世,不则世缘易堕;必入世者,方能出世,不则空趣难持。」我想当年你之所以会答应和我一起离开,也是因为这一点。”听到这里,阿奴抬了抬眼皮,叹道:“如果这是心魔的低语,那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夏亚笑笑,然后拉住了阿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你知道的,这绝对不是。”

  空气如死一般寂静了三秒,然后在阿奴下意识的反应中,夏亚的身躯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横着飞了出去,又在半空被数道剑气来回抽打,落地时已然没了生机。

  但下一秒,他又脸色苍白地爬了起来。

  “你下手还真狠啊……”

  “抱歉,这是……是本能反应。”阿奴低着头,笨拙地掩饰着尴尬。

  “我都明白,不用解释,反正经历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很熟的。”夏亚摆摆手,随后转移话题道:“所以你也不清楚极圣灵和心魔的勾当是吧?也就是说这件事发生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

  阿奴点点头:“封魔法阵的阵眼在99层最中间,想必你是清楚这一点的,我苏醒之后再去查看那里,发现有人试图破坏阵眼,但因为你清除了60-99层所有的囚犯,导致没有囚犯可以从实体层面损坏魔纹,因此破坏十分有限。”

  夏亚恍然道:“极圣灵原本的计划是和囚犯里应外合,合力制造缺口?”

  “不,它做不到这一点,它和那些入侵者是一伙的,它被约束在41-59层,真正制定并执行计划的只可能是心魔本身。”

  阿奴神色凛然,微微抬头看向49层的方向。

  “那些入侵者用某种规则阻隔了上下两部分的联结,肃清了中间层数的囚犯……某种程度上和你的做法类似,但不同于你给予那些囚犯解脱,它们变着法折磨那些囚犯,让它们产生更多痛苦,从而加速心魔的熔铸,这才是我们面临的真正危机。”

  “这样啊……”夏亚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忽然问:“话说……心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有说明书吗?我只知道它是僧侣拿来给剑士锻炼抗压能力的,除了无限低语叨逼叨,还有什么功能?有统一思维和意志化身吗?”

  阿奴很认真地分析了这个问题,稍加思索,然后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并且,给出了那个久违的回答。

  “我不知道。”

  “行吧……”

  夏亚也没指望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封剑侍女听起来好听,典狱长听起来也霸气,但是,倘若回到这座监狱刚造好的时候,阿奴和她另外999个姐妹加起来统称一个部门——保安部。

  “心魔究竟是什么”这种核心机密显然是技术部门才能掌握的秘辛。

  “不过我倒是知道……心魔不是我们从零开始打造的。”

  “啊?”夏亚愣住:“什么意思?”

  阿奴道:“古塞拉斯塔最初的存在意义是‘封印’,封印辛洛斯的巢穴……”

  “停停停,打住!”夏亚惊道:“那难道不是以讹传讹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能封印深渊,那你们的文明也就不会陷落了……”

  “因为封印既成功了,也失败了。”阿奴解释道:“它的确没能封印深渊,这是我们的文明覆灭的原因……而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它阻止了深渊毁灭这里。心魔最初来源于那次封印,和深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因如此,古塞拉斯塔才得以保留下来,这里也因此被称为缄魔之地。”

  夏亚皱着眉听完,原本空白的认知顿时涂抹上了一层混沌。

  沉默良久,他才重新开口道:“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如果是想要重新找回记忆的话……”

  “不用你帮忙。”阿奴几乎秒答。

  “嗯?”

  夏亚的目光锐利了起来,阿奴别过脸,不愿和他对视。

  “瞧,你还是在逃避。”

  “你还有事吗?”

  阿奴开始下逐客令了。

  夏亚顿时翻了个白眼,他索性道:“我有一个朋友,有些事想和我谈谈,麻烦你把她也捞进来。”

  “你们出去谈不行吗?”

  “不行,外面有监控。”

  阿奴眉毛一挑,随即了然,但她没问什么,而是一抬手,正在换衣服的葛莉薇妮就被捞了进来。

  面对目光愕然的精灵,封剑侍女不禁轻轻“呀”了声,然后像是偷看女孩子洗澡的处男般仓皇逃走,反而把夏亚扔在这儿了。

  夏亚看看黑暗精灵,后者也看看他,丝毫没有自己走了光的觉悟,反而大大方方地脱掉从奥琳希露那里换来的新衣服,换上了自己的皮甲。

  她很淡定,夏亚就也很淡定。

  “这里能躲避山德鲁的窥探是么?”她主动开口问。

  “咳咳……是的。”夏亚清了清嗓子:“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情报了。”

  葛莉薇妮没有隐瞒,一边换衣服一边把自己这些天和山德鲁的交流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重点当然是最近一次有关誓言和命线的交谈。

  说完,她略带担忧地看向夏亚:“它是在骗我吧?”

  然而夏亚却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不,这绝对是真的。”

  “啊?”

  “没有比这更真的了……我反而开始疑惑它们到底想干什么了。”夏亚挠了挠头:“它不惜以此为代价也要打消你的顾虑,目的只是换来一次灵魂层面的冲击?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把重点放在这上面?”

  顿了顿,他忽然问道:“它从来没有向许诺过力量上的提升?”

  “是的。”

  “这样吗……”

  夏亚摸着下巴。

  那把匕首他检查过——作为一名谨慎的冒险者,在第一时间检查新入队成员的装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且山德鲁做的伪装也很到位,除了与平托的匕首相似的附魔之外他没检查出任何异常。

  所以他很确定,这把匕首不具备抵消护身法术、穿透元素盾的效果。

  也就是说,即使葛莉薇妮按照它的想法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也破不了防。

  想到这里,夏亚便稍微放了心:“如果它没有向你许诺新力量的话,仅凭你的攻击是无法伤害到我的。”

  “……我是该庆幸自己弱小还是该觉得被冒犯到?”

  “哈哈……”夏亚讪笑两声:“总之,它要做什么,你按照它的指令来做就是了,不要违逆它,一切以保全自己为先。”

  葛莉薇妮点点头,因为太过弱小,所以力量层面的话题她也不想过多介入。

  谈完正事,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出去以后,它肯定会问我消失的原因。”精灵平静地说完,抬头看向夏亚:“我该怎么解释?”

  夏亚避开精灵的目光,同样平静道:“……唯一的解释。”

  葛莉薇妮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失望,随即调笑道:“那我可得多待一会儿了,毕竟你们平时……”

  “……我找典狱长有些事,稍等一下。”

  夏亚起身飞快地润了,留下葛莉薇妮愣在原地,随后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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