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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四章

  “大胆!!”

  颉利发匆匆赶来,见此情景,顿时发出一道怒喝。

  娜也跟在他身后,紧张地捏住了尚在滴水的裙摆。她方才顾不得被茶汤打湿的衣裳,马不停蹄地寻来了颉利发。见房戟竟也挨了房仪的耳光,不由得心酸不已。

  房戟抬手碰了碰火辣辣的右脸,有点儿懵。

  他房戟活了两辈子,也从没挨过一回耳光。房仪是第一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怕了?”房仪以为房戟被自己方才的一巴掌扇得不敢吱声,正在得意,骤然间却被突然暴起的房戟攥住前襟,坚硬的拳头裹挟着拳风既快又狠地袭向面门,房仪还未反应过来,便疼得鼻涕眼泪滚滚而下,一面嚎啕一面不要命似的挣扎。

  “老子活到现在,就没白让人打过。”房戟扯起唇角,那笑容令房仪不寒而栗,“你的胆子倒大。”

  “你……你……放开我!”尖声哭嚎了一句,房仪的右脸旋即又挨了房戟一拳,原本秀丽的面孔肿成了猪头。

  “放……放手……”房仪被这接连两拳打得脑袋嗡嗡响,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只见掌心沾上一片殷红,才发现鼻子里面淌出了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使劲扭过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朝颉利发一干人等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救我啊!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打死我吗?!”

  可惜结果并未如他所愿,无论是颉利发,还是跟过来看热闹的骨都侯兰褚,所有人皆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丝毫没有救他的打算。

  一个是大汗的心头至爱,一个是权作消遣的玩物,孰轻孰重,人人都心知肚明。

  此前房仪的一番嚎啕引来了不少宫奴,纷纷围聚在殿门外伸长脖子观看里边的情景。他们大多受过房仪的呵斥打骂,又不曾见过寝殿里头这一位的真容,如今见房仪挨了打,只觉得心头畅快,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房戟瞧着房仪大呼小叫骂骂咧咧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得很,二话不说冲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房仪痛苦地弯下腰,连话都说不出,倒是安分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敢把巴掌招呼到他的脸上,就该做好找死的准备。

  房仪的哀叫已经变得弱不可闻,当房戟再一次挥起拳头,却在半空中被人制止了。

  房戟冷冽的目光扫向接住他拳头的男人。这是个北漠人,但明显有汉人血统,左眼下方的一颗小痣显得十分多情。

  兰褚弯眸笑道:“久闻殿下威名,不过,这个人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脏了您的手,大汗回来要问罪的。”

  说到“问罪”二字时,兰褚意有所指地望向了门外。

  房戟的目光随之移动,看见了站在颉利发身后的娜也,只见那张秀美的脸蛋上满是焦灼的表情。

  被囚禁多日的愤怒,蒙受欺骗的怨气,此刻一并堆积在胸口,好不容易有个自己送上门找死的房仪供他发泄,房戟原本是打算把房仪就地打死的。

  但是兰褚说得没错,程隼那个疯子,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比偏执的地步。假如他知晓了这件事情的发端是包括娜也在内的女奴们没能阻拦房仪进入寝殿,她们就决计没命可活了。

  房戟最讨厌无辜的人因自己而送命。程隼固然罪大恶极,但娜也这样的小姑娘是无辜的。为了一个房仪,不至于平白搭上这么多条性命。

  房戟松开了攥着房仪前襟的那只手。房仪失去了支撑跌落在地,立刻如虾子一般蜷缩了起来。

  “多谢殿下`体谅。”兰褚笑眯眯道。他挥手招来两名随从,将房仪架起来拖走,顺便赶走了聚在殿外的宫奴。随后,兰褚转向几名负责侍奉房戟的女奴,“你们,还不快过来替殿下把手擦干净?”

  娜也从另外一名女奴手中接过一只铜盆,里面盛着温水和一块洁净的帕子。她拧干了帕子,细细地擦去了房戟手上的血迹。

  房戟看着她浸湿的头发和衣裙,有些疑惑,“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娜也愣了一下,连忙放下帕子,跪地道:“殿下恕罪,是我失礼了。”

  “无妨,去换衣服罢。”房戟擦干了手,一抬眼,只见娜也明亮的棕色眸子注视着他,面容宛如娇艳的玫瑰花瓣,透出一股少女的活泼和温柔。

  “是,谢谢殿下!”娜也仰起脸,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方才看见那个成日作威作福的房仪好似软脚虾一样,被房戟揍得爬不起来,娜也便觉得心中十分痛快,仿佛房戟替自己出了气一般。这样想着,挨过耳光的脸颊也不那么痛了。

  颉利发方才慢了兰褚一步,话都让兰褚说完了,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快。他向来看不惯兰褚这副油嘴滑舌的做派,开口说道:“小小一个房仪,让骨都侯费心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骨都侯也该离开了吧。”

  兰褚唇角轻勾,并不答话,而是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俯身递给房戟,笑着说道:“今日偶然得见殿下,没有准备合适的见面礼,实在惭愧。这是商队从大秦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希望能够慰藉您的思乡之情。”

  房戟接过那块玉佩,顷时心头大震。

  他竭力按捺住澎湃不已的心情,对上兰褚的眼神,只见他的神情似笑非笑,“殿下可喜欢吗?”

  王宫里头的东西,房戟见得多了,自然一眼就能分辨。这块玉佩无论是玉质还是雕工,均是上等中的上等,即便是大秦的达官贵人,亦无资格佩戴。这样的东西绝无可能流入民间,更不用说经商队贩至北漠了。

  他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掌心,轻声道:“多谢。”

  这是嬴戈的玉佩。

  能够随身佩戴嬴戈亲赐的玉佩,说明眼前的这位“骨都侯”,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大秦埋伏于北漠的卧底。

  结合骨都侯的身份,房戟大致能够猜到,他应该就是此前大秦意图策反的那位北漠大贵族。彼时房戟以为这一想法难免有些异想天开,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有他相助,自己逃离北漠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房戟握着玉佩,感受着上面冰凉的纹路,胸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首先,他必须努力创造与骨都侯共处一室的机会。他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在彻底弄清楚情况之前,他还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人。

  思及此,房戟状似随意地问道:“听闻北漠一向重商,骨都侯莫不是对商队诸务十分熟悉?”

  兰褚颔首笑道:“北漠的大商队均归我统领,熟悉是自然的。殿下若是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或是有趣的玩意儿,尽管开口便是,兰褚乐意为殿下效劳。”

  “奇珍异宝倒是不必,若是骨都侯得空,多来与我说说商队途中的见闻就好了。”房戟微微笑了笑。这是自他来到北漠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春至冰消,陡峭的高山流下雪水。

  颉利发站在兰褚身旁,看见房戟眸中的笑意,忽然在一瞬间想通了汉人史籍中“烽火戏诸侯”的典故。

  君王为博心爱的美人一笑,而倾覆了整个国家。从前,他觉得君王愚蠢透顶。如今,他却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了。

  这使颉利发放弃了立刻将兰褚赶出寝殿的想法。自己绞尽脑汁都未能使房戟开怀半分,而兰褚初次同房戟见面便能博他展颜一笑,也算是有些用处。兰褚少年时随商队走南闯北,见识颇广,留他在这里,陪着房戟解解闷儿也好。

  毕竟,大可汗临行前留给他的吩咐是“只要出不了寝殿,房戟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去”。

  “为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兰褚轻轻欠身,又似笑非笑地扫了颉利发一眼,“只是颉利发大人好像并不乐意让我待在这儿呢。”

  房戟随即看向颉利发,“我整日闷得无聊,可否让骨都侯偶尔来与我谈天解闷?”

  一贯冷冽的语气中难得的带了些恳求,令颉利发实在难以拒绝。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可以,殿下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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