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宵风雪夜归人_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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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宵风雪夜归人

  玉清没撑到徐令作出反应之时,就耗尽气力,头颅一垂,没了意识。

  满山尽是此起彼伏的,一声声“仙尊”。

  等玉清再醒来时,她身处一清雅温馨的卧房中,眼前的帷幔是暖色的,身下的床榻也是舒适柔软的,她缓了缓神,努力撑起身子。

  接着,她就在自己的床前,看到了一个面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与她四目相对,忽然高兴地向屋外大喊:“少主!仙尊醒了,仙尊醒了!”

  小姑娘一面喊,一面退出了帷幔,又将帷幔层层拉好。不多时,玉清就听到一阵足音步入房中,足音停在帷幔之外,接着,柳吟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见过仙尊。仙尊久卧初醒,身子可有不适?弟子从白眉山请来的医修正在外边侯着呢,您若有需求,弟子这便让她们进来。”

  玉清:“无需医修,只是……”

  柳吟风立刻接道:“仙尊是在广陵宗境内出的事,弟子便擅作主张将您安置在本宗疗养,仙尊勿怪。”

  玉清:“实在叨扰……”

  柳吟风:“并无叨扰,仙尊,您驾临我宗,是我宗的福气。”

  他顿了顿:“既然仙尊不弃,那仙尊便在我宗踏实将养吧,这也是义父的心意。”

  玉清叹了口气:“本尊搅了老宗主的寿宴,老宗主非但没有怪罪本尊,反而如此悉心照拂,实在是叫本尊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柳吟风:“仙尊不嫌弃敝宗简陋就好。”

  玉清:“有劳了。”

  如此这般,玉清便在广陵宗暂住了下来。

  玉清在本宗,柳吟风也没再回四弦别苑,等玉清伤势渐愈,在榻上待得烦闷了,他便抱着琵琶来给玉清解闷,也陪玉清说几句闲话。

  这样几日下来,玉清的心情果然舒解了许多。

  她倚在床头,合目听着琵琶声:

  “本尊近日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这心头总窝着一团火,常觉郁结于胸,听了你的琵琶,才能舒服一些。”

  柳吟风专心弹琵琶,没有回话。

  玉清继续道:“本尊细细琢磨,想是不慎中了谨言慎行蛊,才会如此压不住情绪。”

  “谨言慎行蛊?”柳吟风按住琴弦,皱眉,“那是什么?”

  玉清缓缓张眼:“你年纪小,自然没见过这些恶劣的蛊术。”

  她扬起下颌,看着帷幔上的流苏:“这谨言慎行蛊,是垂花蛊术中极为常见的一种,并不完全以蛊虫的形式存在,它可以是一杯茶,一小撮药粉……甚至是一阵花香,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中蛊。”

  她顿了一顿:“中蛊者会因自身道行高低,而表现出两种症状。道行低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心念一动,便付诸实践,时常做出些杀人放火或是春风一度的浑事;而道行高的,自身元神可以压制住一部分毒性,但无论旁人问出怎样的问题,中蛊者都会诚实以告。”

  她转过头,与柳吟风对视:“在葬花之役中,垂花宗曾大肆利用此蛊,俘虏我方仙众,从他们口中套取情报。无数仙者为守住机密而自残自戕,本尊到如今都忘不了他们陨落时的眼神……”

  柳吟风搂着琵琶:“仙尊在那场大战中,也曾中过此蛊吗?”

  玉清一挑眉梢:“当然,不止一次。所以如今,本尊才能辨认出这种熟悉的感觉。”

  柳吟风眼睫轻颤:“不止……一次?”

  玉清:“是的。与垂花宗交战,中蛊再寻常不过了。除了谨言慎行蛊,本尊还中过各种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蛊,中到最后,都有些百毒不侵了。”

  时隔百年,她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出这些苦难,那些曾被蛊虫咬穿的肌肤,似乎就不那么痛了。

  柳吟风一时语塞,良久,才轻声道:“仙尊此次中蛊,应是弟子的错。仙尊平日里强大如神祇,定不会中蛊;唯一的虚弱之时,便是在数日前,义父的寿宴上。当时仙尊受了重伤,现场又鱼龙混杂,想来是人群中混进了图谋不轨之辈,才……”

  玉清:“吟风不必自责。本尊左思右想,觉得这蛊更有可能是张不周、梁桧之流的手笔。”

  柳吟风抬眼,恍然道:“也是,放眼全仙界,就数这二人与仙尊结怨最深,也与蛊术最有纠缠。仙尊放心,弟子这便去彻查此事。”

  玉清摇头:“他们的蛊术花样繁多、深不可测,你于蛊术知之甚少,贸然行动恐有危险,此事先放一放,来日,本尊亲自去查。”

  柳吟风垂眸:“是。”

  玉清顿了顿,语锋一转:“还有一事。吟风,本尊身体已无大碍,不便在此多作叨扰。本尊会找一清修之地,继续调理内息。叨扰贵宗的这些日子,还要多谢吟风的照顾。”

  柳吟风眉眼弯弯:“仙尊客气。”

  翌日,玉清便依言离开广陵宗,驾云上了投无山。

  投无山主峰山势高峻,山巅终年积雪,四下里皆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玉清仅着一袭单衣,合目盘坐在雪地中,不一会儿,她的眼睫上,就结了一层细密的冰花。

  如此修行,可以助她快速静心醒神,同时,也算是自惩——

  她在天门之前动了凡心,她便罚自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好好清醒清醒。

  就这样挨冻挨了不知多久,刮到脸颊上的风,忽然变得像小刀一样锋利。

  玉清猛地睁眼——

  雪片被疾风裹挟着,像箭一样兜头而来,密得几乎透不过日光。

  原来是起了暴风雪。

  玉清垂下头,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掩埋在了雪里,而在那堆意欲夺她性命的雪上,还有一双冻得发紫的手,在不断地扒着积雪。

  玉清都没有抬眼,就自言自语地念了声“令儿”。

  “师尊,弟子在。”徐令的声音穿过呼啸的北风,艰难地传递到玉清耳边,“这风雪不太对劲……”

  不对劲到他术法失灵,只能用手把师尊挖出来。

  玉清一把抓住徐令扒雪的手,另一只手并指成诀,她周身的灵力忽然暴涨,硬生生炸开了临近的积雪。

  雪片很快像流沙一样倾泻下来,玉清抓着徐令的手,足尖一点,落到压实的雪块上。

  她方才抽身而出的坑洞,瞬间被雪片填满。

  徐令后怕地回头看了一眼,再转回头时,玉清又结出了另一种手印。

  一张繁复的圆形法阵在她的脚下亮起,不远处,风雪受她驱使,迅速聚拢在一起,凝成四面雪墙还有一道半圆形的穹顶。

  玉清一推徐令后心,将他赶进雪房之中,随后足跟一转,也跟了进去,同时反手封死进口。

  如此,肆虐的暴雪便被隔绝在外。

  徐令叹为观止:“师尊的功力,不愧为当世之巅。”

  玉清转过身:“这风雪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太疾太烈,抵过了你术法的效果而已。不对劲的,是为师。”

  她两手背在身后,默默探着自己的脉象——

  这么大的风雪,即使她入定,又怎会意识不到?

  谨言慎行蛊对她的影响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玉清松开探脉的手指,并未与徐令多作寒暄,便自顾自地走到雪房一角,盘坐下来。

  徐令捏着冻伤的手指,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

  他有满腔肺腑之言想要跟师尊倾诉,可话到嘴边,却终是语塞。

  他反复斟酌排演,才小心翼翼地挤出一句:“师尊……您冷吗?”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仔细观察一回玉清的表情。

  玉清合着眼,满面肃穆——

  “冷。”

  此字脱口,玉清自己都是一怔:……

  这该死的谨言慎行蛊。

  徐令当即开始解衣带,怎奈他手指僵得厉害,咬着牙解了好久,才终于将外袍脱了下来。

  寒气溜入领口,徐令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他呵了口气,搓了搓手,亦步亦趋地来到玉清面前,将外袍小心地披在玉清肩上。

  玉清无奈地伸出手,意欲推拒。

  然后,她的手就紧紧抓住了徐令的手腕,还将他向自己怀里拽了一拽。

  玉清:……

  手显然有它自己的想法。

  徐令被拽得弯下身子,耳朵与玉清的嘴唇不过一拳之隔,耳尖红得喜人,许是冻的。

  他紧张地盯着雪面,眼珠都不敢错动分毫:“师尊有何吩咐?”

  雪白的雾气从他口中呵出。

  玉清根本不敢说话。

  徐令等了一阵,没等到师尊的回音,只好自己战战兢兢地揣度了一番:

  师尊拽着他,就是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走的话,是不是说明……师尊还是觉得冷?

  念及此,徐令半跪下来,张开手臂,有些别扭地从背后环抱住玉清,顺带着压了压外袍的边角,将玉清裹得严严实实。

  他下巴靠在玉清的肩头上,自己冻得哆哆嗦嗦,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在发颤。

  不得不说,徐令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温暖,被他抱紧的瞬间,玉清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可,眼下这情形,并非玉清所愿。

  她转过头,徐令也正垂眸看过来。

  四道目光交汇,玉清识海一片空白。

  她想做什么来着?

  她忽然就不记得了。

  两人挨得这么近,徐令心跳都被她看漏了半拍,不自觉地抿紧唇角。

  他这么一动,玉清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到他的唇上。

  他的唇丰盈饱满,两角微微上翘,形状很好看,就像个小元宝。

  徐令的注意力随之集中到自己的嘴唇上,忽觉唇瓣干涩,没忍住地舔了一下。

  粉嫩的舌尖一闪即逝,却撩起了玉清身上的蛊。

  她难以自制地直起身子,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过节了,来点甜的康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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