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倦意起长阶陈情_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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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倦意起长阶陈情

  然,当徐令小心收拾好心绪,再次鼓足勇气抬起眼时,却见玉清亲自走下长阶,一级一级向他而来。

  “俞宗主所言,十分是真。”

  玉清稍稍扬起下颌,目光扫向穹顶,“这神位孤高清冷、了无意趣,为师坐得厌了。”

  她慢慢地说,慢慢地走,一举一动之间满是倦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所有气力,从长阶上滚落。

  徐令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师尊,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由遥不可及的数百道玉阶,缩短到十步远近。

  玉清停在那里,垂着眼,看向徐令:“你自小是被为师抱着长大的,如今,你也来抱一下为师,可以吗?”

  她缓缓张开双臂,语气卑微又满含希冀。

  最后这十级台阶,是徐令一掀衣摆,两级两级地跑上去的。

  他带着满腔的欣喜和苦尽甘来,像燎原的大火一样烧到玉清面前,张开手,将师尊拥入怀中。

  他明明已经激动到发抖,明明知道这样的机会此后很难再有了,可他环过玉清身后的手还是攥紧成拳,不曾碰到她的背;可他还是轻轻地抱了一下就分开,没有多作停留。

  他的爱慕礼貌克制,他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撒欢。

  玉清怅然若失:“令儿,你……”

  徐令低着头,退开半步,眼角与耳尖一样,红得惹眼:“师尊曾说过,令儿是您的情劫。令儿不想害您,所以,即使令儿再喜欢,也会告诫自己保持与您的距离,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他说得很小声,压着嗓子,听上去不免带上了些哭腔。

  玉清上前半步,补满两人之间的空隙,抬手抚过徐令的脸:“若我一心成神,你便是我命中一劫,可如今我想做人了。”

  她顿了一顿,眼尾湿红,却粲然一笑:“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徐令难以置信地抬起眼,一双眸子亮若星子。

  “师尊——”

  他呜咽地唤了她一声,再次拥她入怀。

  这一次,他用上了十成十的气力,他紧紧地贴着他的师尊,他真想趴在师尊的肩头嚎啕大哭,可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三百年来所有的隐忍、委屈、爱慕、辗转反侧,都在这一刻爆发。

  玉清任由他箍着,稍稍仰起头,轻启唇瓣缓了口气,泪光积蓄在眼角,终是硬撑着没能落下。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穹顶:“令儿,是为师负你……”

  “没……”徐令两颊湿漉漉的,鼻尖眼角红得怜人,“师尊,您……爱我?”

  “嗯。”玉清笃定地应了一声。

  徐令抬起手,用掌根蹭了下脸侧的泪痕,禁不住地一笑,哭肿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好一番桃花水色。

  正这当,半合的门缝里现出一张面孔,来人礼貌地叩了叩门。

  “师尊,您在吗?弟子有一些门派事务想汇报给您听。”

  玉清一面轻轻拍着徐令的背,一面抬眼,正与门外的人四目相对。

  目光交集的瞬间,门外人明显一僵。

  玉清知道,门内的光景已经被人统统看去了。

  徐令听到门外的动静,迅速从师尊怀里抽身,退后一步藏到师尊的阴影里,牵起袖口揩了揩眼底,换上一副端肃的表情,垂着头。

  玉清神色从容泰然:“渊儿?进来说话。”

  门缝稍稍撑大一点,于渊同手同脚地走了进来,沉痛示礼:“师尊,弟子该死。”

  玉清挑起一边眉毛:“何出此言?”

  于渊根本不敢抬头:“弟子……弟子定将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将今日所见传出去的。”

  玉清笑了一声:“无妨,你传吧。”

  于渊震惊抬眼,徐令轻轻吸了下鼻子,同时抬头看向玉清。

  玉清背着手:“也让全仙界都知道知道,本尊与令儿心意相通的喜事。”

  于渊睁大双眼,转向一脸小媳妇样儿的徐令,忽而一笑:“恭喜徐师弟,贺喜徐师弟,百年相思,终成正果。”

  徐令一路所受的煎熬磨折,他都是知道的,他发自内心地为徐令高兴。

  玉清尚在欣慰笑着,就听于渊突然来了一句:“师尊,戚瑶对徐师弟的情意,您也都同徐师弟讲清楚了吧?师尊师弟两世纠缠矢志不渝,真是叫人羡慕不已。”

  闻言,徐令猛地转头向着玉清的背影,眼角的泪光收了一收,神色倏而锋利了些许:

  师尊……原来您没失忆啊?

  玉清咳了一声:“渊儿,没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于渊将两人瞧过一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应是,原地消失。

  于渊走后,玉清望着空旷的大殿,忽觉腰间一紧——

  徐令的手,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

  “师尊,您为什么要骗令儿啊?”

  他用着撒娇的语气,手上的力道却完全然是在报复泄火。

  玉清扣住徐令的手背,被箍得一阵憋闷,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令儿,为师错了。”

  “师尊,补偿我……”

  徐令说着,将侧脸探到玉清唇边。

  玉清无奈地浅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消火了没?”

  徐令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讨来一吻,惊喜地摸了摸鼻尖。

  他看上去天真得像是个吃到糖的小孩子,可他心里已经在贪婪地盘算着,下一次,要向师尊讨要得更多。

  于渊离开昭明宫后,兢兢业业地将仙尊的好事传了出去,一时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仙界上下皆惊。

  曾经见风使舵欺辱过徐令的人,如今简直要茶不思饭不想,原来他们肆意谩骂过的这位“老不正经”,不是玉清的逆徒,也不仅是爱徒,而是……爱人???

  玉清当日讲明心意后,便亲自驾云将徐令送回了揽月峰,她自以为将小弟子照顾得很好,也尽到了一位师尊兼仙侣的本分。

  但徐令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目送玉清乘着彩云越飘越远,忽然就觉得揽月峰上的风好大,他好委屈。

  翌日晨,玉清调息一夜,神清气爽地从矮塌上起身,推开卧房外间的门,正打算沐浴一下新鲜的天地灵气,就一眼看到了院中的徐令。

  徐令攥着一卷经书,在长院里边走边读,他眼下有好大一块乌青,前额的发也被晨风吹得凌乱,不知是在此徘徊多久了。

  “令儿?”玉清眨眨眼,“你怎么在这?”

  徐令听到声音,就像是这才发现玉清的存在,后知后觉地抬起眼,一扫满脸的阴郁之色,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师尊!”

  他穿过满院日光,快步走到玉清面前,攥着经书向她拱手:“师尊晨安。”

  “晨安。”

  玉清瞧着徐令的甜笑,静静等他说明来意。

  她站在四五级石阶之上,而徐令就立于平地,比她矮了不少。

  徐令掀袍跨上两级台阶,捧着经书哗啦啦地翻了一阵,似是在找什么疑难问题,想拿来请教师尊。

  玉清扫了眼经书,又扫了眼形容可怜的徐令,心说原来这孩子是彻夜钻研典籍,才如此憔悴不堪的,真是勤奋有加。

  她与徐令尚隔着三级台阶,她便主动迈了一步下去,俯身侧头,去看徐令手中的经书。

  如此,她仍比徐令高出一点点,师徒二人肩并着肩,挨得很近。

  是只要徐令一抬头,就能与玉清呼吸交融的距离。

  玉清靠得近了,才发现,徐令攥着的经书,根本就是一卷白纸——

  上边一个字都没有。

  玉清疑惑地看了徐令一眼,徐令同时停下翻书的动作,将空白的两页纸递到玉清面前,抬起眼,目光恳切又天真:“师尊……令儿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玉清盯着摊开的白纸,料想这或许是什么奇门无字天书,便又迈下一步,更加认真去看。

  徐令借机仰起头,下颌线在清澈的晨光中拉成流畅好看的一条。

  他贴着玉清的耳朵,小声问出了他的问题:“就是……别人家的道侣,也分床睡吗?”

  他的吐息热热地包住了玉清的耳廓,引得她耳尖一阵酥麻。

  玉清不自觉地撤开一点,她看到徐令脸上得逞的笑,可她稍一眨眼,就发现那张好看的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清澈无邪,他似乎真的只是虚心求教于她,就像总是在问“为什么”的小孩子。

  玉清这才明白,徐令一大清早,甚至可能是彻夜未眠地跑到她的院子里来,还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诱她靠近,不过是为了撩/拨她,以图达成他的小心愿——

  他想与她同床共寝。

  这狡猾的小狐狸。

  念及此,玉清有意逗他:“对啊,普天下的仙侣都是分床睡的,不然也是面对面打坐整夜。令儿以为是如何?”

  徐令万万没想到师尊会反将他一军,唇角的笑当时就有些垮,但他凭着潜伏花楼多年积攒下的风流经验,只眨眨眼的功夫,就又扬起了一个更嫣然的笑,迎了上去——

  “那师尊,我们不落俗套一点,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甜不甜???!!!(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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