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惜离别百年化蝶_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
笔趣阁 > 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 > 第78章 惜离别百年化蝶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78章 惜离别百年化蝶

  徐令果然是有些过人的学习天赋,他这一次的技术比第一次的要强上百倍,知轻重也知深浅,唯有一个喜欢浪/叫“师尊”的毛病还没改,一声声叫得玉清羞赧欲死。

  仙座附近的空气热得直打漩儿。

  等到终于结束时,玉清依然坐在仙座上,却已经不知道是怎么个姿势。

  仙座繁复的刻纹里,充满了温热黏腻的液体。

  “逆徒,”玉清被他折腾了这么久,虚弱得不成样子,并没什么好话叫他,“好生把这儿清理一下……”

  徐令正低头系着衣带,闻言抬眼,两只好看的桃花眼各被披散的发遮住一半,目光从发丝间透出,明艳又狡黠。

  “遵命。”

  他向玉清一笑。

  纤长的指节翻飞几下,他快速系好所有衣带,抬手将三千青丝拢到一边。

  接着,他半跪下来,指尖擒着一点光亮,细细游走过每一条刻纹,游走着游走着,就游走到了一处别的地方。

  仙座的玉质冰冷又坚硬,那个地方却滚烫又柔软,对比颇为强烈。

  玉清没甚准备地闷哼一声。

  徐令的胆子如今已经大到不撤开手,就敢抬眼看着师尊笑。

  似是邀功,似是胁迫,似是挑衅。

  玉清双眼睁大一圈:“为师叫你清理仙座,没叫你……”

  她说到这里,耳尖一热,别开脸,闭口不言。

  没叫你……清理为师。

  “做都做了,不妨再顺手多做一点。”徐令满脸的天真纯粹,手下却在不安分地揉捻,“师尊从前,不都是这样教导令儿的吗?”

  玉清一口气颤了三回,根本不敢开口驳他,生怕发出什么不妙的动静。

  好啊好啊,她带他启蒙、教他与人为善的时候,可万万没想到这些道理会以这种方式反馈到自己身上。

  真是……唔嗯……师门不幸。

  徐令就这样借着“清理”的由头,又将师尊狠狠地欺负了一遍。

  接下来的几日,外头的人都没能见到玉清真容,据琢光宗的可靠消息,仙尊近日连清音宫的大门都没出,估计是在为那神秘的长命子之事焦头烂额——

  仙界怕是要有大劫临头了。

  清音宫内,“焦头烂额”的玉清坐在柔软的锦被上,凝神看着手中的百宗协查函;徐令跪坐在她身后,顺眉顺眼地替她揉着腰。

  “千岁楼可有消息传回?”

  玉清盯着微黄的纸张,忽然开口。

  “没。”徐令委委屈屈地吐出一字,“弟子办事不力,还请师尊责罚。”

  他惯会撒娇打滚扮可怜,嘴上说得诚恳弱势,实则夜夜受罚的还不知是谁。

  玉清并未将他假意请罚的话听到耳朵里去:“连千岁楼都查不到丝毫消息的……”

  她说着,指尖微收,攥紧纸张:“该是何方神圣?”

  这些天来,她号令百宗几乎要把整个仙界翻上个底朝天,却没能得到有关“长命子”的只言片语……

  她决定,亲去一会。

  “令儿,为师跟你打个商量。”玉清侧过头,“你今晚……折腾得轻一些,为师明日……想下床。”

  她磕磕绊绊、吞吞吐吐地将这番话说完,耳尖两颊已然红成一片。

  徐令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拇指找到玉清的腰窝,轻轻按了一下,玉清的半边身子便在他手中酥软了下去。

  “令儿,听话。”

  玉清拍了拍徐令作怪的手。

  “好吧。”徐令吐出一口气,将下巴垫在玉清的颈窝里磨蹭,“令儿便辛苦忍耐几日……不过,事后,师尊要加倍补偿令儿……”

  他说着,侧过脸,温热的吐息包裹住玉清的耳朵:“可好?”

  加……倍……补……偿……

  玉清摸摸自己的腰,咬着牙:“好,为师答应你。”

  正这当,只听“嗖——”地一声,似有什么利器破风而来,钉在了外间的书案上。

  徐令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登时立起身子,同时竖起耳朵。

  “谁?!”

  外间一片死寂。

  玉清垂着眼睑,眸色一沉:

  这可是她的仙府,她本身在镇守在屋中呢,居然就有人突破重重结界,将暗器投了进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令注意到玉清骤变的气场,利落收回正欺师灭祖的手,顺着自己的衣领袖口一路理下,同时紧盯内间的门,低声请示:“师尊,我去瞧瞧。”

  “嗯。”

  玉清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同样掀起眼睑。

  徐令翻身下床,压着步子行至门前,将门推出一条窄缝,侧身而过。

  门随即合上。

  玉清独坐内间,面无波澜——

  她大概能猜到,此事出自谁人之手。

  毕竟,放眼全仙界,能顺利潜入琢光宗,甚至将暗器递到她眼皮底下的人,屈指可数。

  而会作出这样的把戏的,只有一个。

  长命子。

  外间始终安安静静的,并没有打斗的声音。不多时,徐令便拿着两样东西,折了回来。

  “师尊,我仔细检查过了,人没进来。”他完全放松下来,步子很大,走得袍带当风,发尾在腰后轻甩,“我在师尊的书案上,找到了这些。”

  他将搜来的物什双手奉给玉清。

  其中一件是张泛黄的信纸,另一件是把小指长短、分外精致的贝壳小刀。

  信纸最上端有条整齐的豁口,想来,这张纸应该是被串在小刀之上,随小刀一起被投进来的。

  纸上寥寥数语,言简意赅:

  听闻仙尊在寻我,迟不现身,实有不恭。不妨明日午时,玄铃峪一会。

  玉清眯起眼,指尖捻着落款处的“长命子”,目光却落在“玄铃峪”三个墨字之上。

  她许久没有见过这个名号了,乍然一见,竟还有陌生。

  那是昔日垂花宗本宗的所在,也是葬花之役的古战场。

  徐令侍立一旁,小心观瞧着玉清的表情:“师尊,我们……可要赴会?”

  “当然。”

  玉清垂着眼,慢悠悠地将手中信纸折得齐整。

  那长命子将见面地点定在那个地方,就是想将玉清一军——

  玄铃峪中有玉清造下的三千杀孽,他以为她会害怕。

  真是可笑。

  玉清两指夹着折好的信纸,将其递给徐令,徐令两只掌心摊开,接在玉清的手下,玉清指尖一松,信纸便落于徐令掌心,并被他好生收于怀中。

  “明日,你陪为师一同赴会。”

  闻言,徐令的眸底跃上一抹显眼的喜色,他立刻压低腰身,生怕玉清反悔似地抢着拱手:“遵命。”

  他说着,抬眼向玉清明媚一笑:“师尊。”

  翌日,徐令驾云,载着玉清去往玄铃峪。远远地,就瞧见焦黑的山坳上空,飘满了彩云。

  “师尊,这是……”

  徐令瞧见万朵彩云的同时,彩云上的众修也望见了玉清师徒二人。

  “仙尊,您也……”

  众修齐刷刷地从怀里掏出肖似的信纸——

  您也……收到长命子的邀约了?

  玉清:……

  徐令摸摸怀里的同款信纸,无辜地眨眨眼,眸中却满是狡黠的笑意:“原以为是单刀赴会,没想到……竟是群殴啊……”

  玉清听着他的玩笑话,面上清清冷冷的,并无半点笑意。

  她方才草草一扫,便扫见了整个三十三门,除此之外,还有百十来个她叫不全名字的大小宗派。

  长命子聚齐了大半个仙界,总不会是但求一死,他言行举止如此出格大胆,则非有惊世之能,必有暗算之谋。

  更有甚者,两者兼具。

  念及此,玉清走下云端,第一个穿过峪口,步入漆黑的山坳。

  徐令迭声唤着“师尊”追了上去,其余修士终于反应过来,各自抄起自家仙器,鱼贯跟上。

  玄铃峪整体的山势就像一只倒扣于地的碗,“碗底”的岩石又薄又脆,经千载雨打风吹,逐渐由当中向四周剥落,日光刚好从缺口处漏入“碗”中。

  旧时,垂花宗在缺口处布了层层叠叠的结界和法阵,而进入玄铃峪的唯一安全通道,是在地面上。

  那是溶蚀形成的天然通路,诸如此类的溶洞其实还有很多,但垂花宗旧部封死了其余所有能通往峪外的路,只留下这最为细窄漫长的一条,自称是“渐入佳境,世外桃源”。

  昔日,埋头穿过这鱼肠一样逼仄的小路,随着胸口闷气的终于舒出,面前之景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浑圆开阔的空间和团团锦簇的紫色玄铃花,玄铃花上是纵横流转的浩瀚星辰,玄铃花下是巧笑嫣然的合欢弟子。

  放眼全仙界,当真只有玄铃峪配得上天下第一合欢宗的浪漫与娇媚。

  可如今,当众人终于趟过那条憋闷的小路,所见之景,却叫人更加难过起来。

  所有人都阴沉着脸,不作声。

  素以“绮艳”闻名天下的玄铃峪中,再找不出半点鲜丽颜色——

  遍地是枯枝碎瓦,烧焦的绫罗锦缎皱缩成漆黑坚硬的团块,时有形状优美的断骨被缠绕在老藤之间,就连头顶残缺不全的天空都应景地灰败了下去。

  可以见得,当年的葬花之役实在是将“花”葬得彻底,以至于时隔两百余年,整个玄铃峪中仍满是死寂。

  这片曾遭战火的土地上,再不会开出哪怕一朵玄铃花了。

  “呜——呜——”

  冷风穿山而过,所作之声,就像是谁在掩面哀哀恸哭,成分复杂的飞灰随风扬起,升到半空又落回泥中。

  众修不约而同地紧了紧袖口。

  玉清的发尾与衣摆被大风撕扯着,人端立未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徐令低眉拱手,恭敬回禀:“距离午时,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玉清稍稍颔首。

  众修站在大风中,哆哆嗦嗦地想,这大概是他们漫漫仙途中,最难挨的一炷香。

  现下分明该是一天之中最暖和的时分,可这里却冷得叫人绝望——

  那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刺入骨髓的阴冷。

  似有什么从阴曹地府里爬上来的东西,在抓众人的脚踝。

  终于,一炷香过,午时已至。

  满峪的大风退避一般,渐渐停歇,容纳万千修士的空间里,刹时静得落针可闻。

  幽香散入,若有似无。

  接着,一个颇轻的物什从缺口处飘然而落。

  “是玄铃花!”

  不知是谁喊了这样一声,顷刻间,无数玄铃花瓣灌入峪中,落如急雨,满天满眼皆是灼目的紫意。

  众修被笼在繁密的花瓣之中,没谁能够看清十步远外的光景。

  不行。

  玉清挥手召出长生剑。

  这样下去,是会被活埋的。

  她手腕一翻,长生剑气涤荡而出,搅散花雨坠落的轨迹。轻薄的花瓣落在焦藤之上,聚成团团朝云。

  有人慢悠悠地鼓着掌。

  众修这才看到,随花瓣降于峪中的,竟还有一个人影。

  人影悬在空中,正散漫地拍手,他带着一张空白的面具,瞧不见真容。

  “长命子!”

  一名修士指着人影惊呼。

  人影优雅地将头转向声音来处,稍稍颔首致意,而后,抬起手指抵住面具边缘:“或许……阁下可以唤唤我的真名。”

  面具从半空坠落,跌在玄铃花海中,一如水滴入海,再找不见踪影。

  倒吸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徐令一双桃花眼圆睁:“柳吟风???”

  他说着,急急侧头去看玉清的反应。

  玉清只是盯着空中那人,没有出声。

  柳吟风垂眸浅笑:“玉清,还要多谢你出剑,全我垂花衣冠。”

  如今玄铃花遍覆焦土,这峪中当真有了三分旧日风华。

  玉清剑尖斜指地面:“你是……垂花遗孤?”

  她说着,抬眼望向柳吟风,目光似落在他身上,又似穿他而过,投向横亘光阴的更远的地方。

  她从未问过俞闻筝,他这位义子的来历。

  柳吟风仍含着一点端庄的笑,眸中却渐渐浮上一抹寒气。

  他稍稍歪头:“你说呢,玉清?当年之事我还没来得及讨伐于你,你倒好意思先来问我?”

  他说着,忽然将笑意绽得更盛了些:“如果不是你,‘遗’‘孤’二字哪一个能与我沾得上边?”

  他的笑很好看,却莫名叫人看得背脊发凉。

  徐令没有玉清那么按得住的好脾性,他一早便举起清流剑,剑尖正对着柳吟风的心口;其余众修听到他是垂花遗孤后,亦纷纷摆出招式,唯恐他对仙尊不利。

  柳吟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依然瞧着玉清:“我三岁那年,是你带着千军万马闯了进来,弑我族人、毁我家园……”

  他说着说着,笑意渐逝,一双眼瞪出了蛛网一样的血丝,模糊的泪却依然含在眼眶里,沤得边角赤红一片,却仍迟迟不肯滚落。

  他看上去似是很想很想大发一通火气,可这仇他已经记了上百年,记得恨意几乎要与己身融为一体。他气得发抖,可那刻骨的愤怒却怎么也掏不出了。

  或许是,苍白无力的语言无论如何都述不尽他的痛,所以,他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任何不够淋漓尽致的表述,都是对他族人所受苦难的亵渎。

  柳吟风合上眼、攥起拳,周身上下都用力到直颤。

  终于,他后仰颈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卸了力的眼角处,有泪痕划过:“我也曾拥有温暖的家的……”

  他张开眼,嗓音湿润:“当年的垂花还有很多、很多的小孩子,可他们都没能如我一样,活到如今……”

  “你该感谢俞宗主的仁慈大义,是他救下了你,养你长大,育你成才。”玉清冷着脸,丝毫不为所动,“可你没有。你杀了他。”

  “是,”柳吟风笑了一声,胸口起伏,“是我杀了他。还记得他院中那些颜色突兀的花吗?那是一种慢毒。到底也是他愚蠢,我假意动了动口舌,他居然真就将那些花留在身边,留了这么多年。”

  他转开眼,笑意凝在唇边:“可那又如何?仁慈大义……惺惺作态罢了。”

  他甩过头,精准地盯住玉清:“是他杀了我父母,是他放火烧了我家的仙府,当年,他的琴弦甚至已经勒在了我的颈子上,不过是火海中的一念之间,他天灵盖里塞了棉絮,他放过了我。他以为他好言好语、好吃好喝地待我,我就能淡忘一切,白白给他做个孝顺的好儿子!!”

  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说到最后,竟然牵了牵唇角,轻轻地呵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全场静谧无声。

  柳吟风咬紧牙关,似在极力忍耐着某种强烈的嫌恶:“我按下性子在他身边潜藏了这么多年,每一声‘义父’都让我恶心不已,我磨平了所有棱角,付出了这么这么多,就是想让你……”

  他抬手指向玉清,而后一挥袖,看向全场仙者:“还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素位尸餐的禽兽,通通为当年的暴行付出代价!!!”

  玉清任他指着鼻子骂着,竟然也没有什么表情。

  现下两方差距太过悬殊,她根本怒不起来。

  众修干脆笑出了声。

  柳吟风听着这些嗤笑,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了,还有一事我要告知与你,玉清。”

  他张手召出琵琶,将其抱在怀里:“梁桧是无辜的,你杀错了人。那些蛊库其实是我的,他人也是被我绑来作替死鬼的,谁知道你真有这么莽撞暴躁。”

  “唉,”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指尖,“下边人的命在仙尊眼中,果然是那么一文不值……”

  “你休在这里颠倒黑白!”徐令再忍不住,“梁桧那厮本就前科累累,仙尊纡尊降贵亲手送他上路,难道还委屈他了?”

  柳吟风双眼微眯:“那待会儿,你且看看你家仙尊救不救你这条好狗。”

  “你!”

  徐令拔剑就要往上冲。

  玉清及时抬起一只手,将徐令拦在身后:“柳吟风,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总不会只是为了羞辱本尊杀错了人吧?”

  “哈,仙尊圣明。”柳吟风讽刺地尊了她一声,转过脸,向着众修,“我的孩子们,不会枉死。它们的遗志,将全部寄托在诸位的身上。”

  听到柳吟风将那么令人反胃的蛊虫称作“孩子们”,众修已是起了一阵恶寒;接着,又不幸听到了他的后半句话,不少修士当场被恶心到跳脚。

  玉清起先并不如何理解“遗志”二字,直到柳吟风手中的琵琶声响,众修齐刷刷地将仙器对准她的心口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借由抗蛊混战,将能够“操纵人心”的蛊毒,种在了全界仙者的身上。

  怪不得他今日会有底气广发邀约,以一敌万。

  到头来,需要以一敌万的,却是玉清自己。

  “师尊。”徐令转过身,与玉清背对背而立,“我在。”

  现在是以二敌万了。

  柳吟风抱着琵琶,歪头看着严阵以待的徐令:“你这人好笑得紧,玉清她难道还需要你来保护吗?她可是大乘金仙,一只脚跨进天门的……神明。”

  他的话嘲讽意味更浓,可徐令却答得分外认真——

  “是神明,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他说完,还侧过头,偷偷窥了玉清一眼。

  玉清若有所觉地一震,心口涌上一阵暖流。

  柳吟风听着,只觉得牙酸。

  他暗骂了一句,抬手扫响琵琶弦面,只听得“铮——”的一声,所有修士都同时向玉清师徒二人攻来。

  玉清手持长生剑一扫,一道金光拔地而起,失去神智的众修高举着法器,拼命拥向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近她三尺。

  徐令趁乱飞身而起,挺剑刺向始作俑者柳吟风。

  师尊曾教导过他,“擒贼先擒王”,他记得。

  柳吟风抱着琵琶闪身一躲,垂眸盯着徐令手中的剑:“你这剑下,亦有不少亡魂。”

  “废话,”徐令并指捻诀,再刺一剑,“剑修不砍人,杀鱼切菜吗???”

  正说着,两人便有来有回地斗起法来。

  剑修与乐修之间的架并不好打,柳吟风抱着琵琶边弹边周旋,无数金色乐符飘荡在徐令身边,一碰就是一个血口子,不算疼,只是烦人。

  柳吟风只守不攻,看上去并不占上风。

  可等到徐令终于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被包围在金色乐符之中,被裹得就像一只茧。

  徐令一剑劈去,剑尖触在密密匝匝的乐符上,立刻就被弹回,他人也跟着向后跌了一段,撞在乐符之上,背脊登时血流如注。

  他任由背上血肉模糊,硬生生靠在原处没有动,只抬起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眸带怔忪:“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迅速地衰弱下去。

  “没什么,只是拿走了你的一口气而已。”柳吟风的声音从“茧”外传来,听着有些发闷,“啊,我忘了。你十年前就是将死之人,这貌似是你的最后一口气了……”

  徐令抓在胸前的手缓缓收紧。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滑向死亡。

  “你猜,你还能不能撑到你的好仙尊来救你?”

  徐令垂着头,清流剑脱手。

  能。

  他合上眼,对自己说。

  地面,玉清孤身奋战于刀光剑影之间。

  以一敌万对她而言只是难,但并不是全然不可为,不出意外的话,她可以一直这样鏖战下去。

  不多时,一片灼目金光现于穹顶,连失去理智的众修都被其吸引,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仰头去看。

  玉清亦随之望去——

  她看到,漫天乐符四散如金蝶,一个白衣青衫的人影从“金蝶”群中坠落,全无生气,好像一只被随意丢弃的旧布娃娃。

  柳吟风抱着琵琶让开一步,在徐令身后笑。

  他终是没能等来他的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写到正文结局。

  ————————————————————

  玄铃花是我自己给紫藤起的诨名,宝贝们看的时候,可以想象垂花宗的地界里全是紫藤……

  而紫藤的花语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就挺合欢宗的,也挺应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ge.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ge.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